第86章 皇帝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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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皇帝果然时不时的让宋三小姐来请黎明曜。但是因为皇帝是个大忙人，所以他们见面的频率也很低。皇帝看上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年龄还是因为气质，每次看到他，黎明曜总能想起自己的爷爷。快两年没见爷爷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这里来以后，原本的身体怎么样了。对爷爷的思念让黎明曜面对皇帝的时候总是提不起什么敬畏心，情不自禁地就放松了下来，这让黎明曜觉得非常危险，经常暗自提醒自己，对面那位很像爷爷的老人家，是皇帝。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黎明曜还是听到过的。但是架不住面前这位皇帝真的没什么架子，每次来的时候也都是找黎明曜叙叙旧，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皇帝说，黎明曜听。皇帝喜欢说自己和黎玉衡小时候的事，絮絮叨叨地说着黎玉衡小时候怎么欺负他，黎玉衡小时候带他偷跑出去逛街，黎玉衡小时候在他被当时的太子欺负哭的时候怎么去给他报仇……

黎明曜坐在皇帝身边，边给他捏着腿边听八卦。皇帝好像真的只把她当成了一个故人之后，用一种长辈对小辈的态度来和她度过一个悠闲的午后，好让自己放松一下。有时候皇帝说着说着，自己就睡着了。这时候两个宫人则会提醒黎明曜轻声，不要打扰皇帝休息。

如果被黎明曜吵醒皇帝倒不会生气。但有一次皇帝睡醒了，看见黎明曜不在身边，坐到外间看书去了。老皇帝扬声叫道：“曜儿呢？在哪里？”黎明曜听见老皇帝叫她，就赶紧过去，才发现那两个宫人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了，才知道老皇帝醒了，是要看到她的。所以，如果老皇帝睡着了，黎明曜就拿本书坐在他身边看，好让他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

这种状态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好像一切很正常，又好像一切很不正常。黎明曜也不是没想过老皇帝是不是动了收她入宫的念头，但是每次见到她，老皇帝都正经的不得了，一本正经地放松身心，倒让黎明曜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宋三小姐经常来请黎明曜，又经常和她一起出席一些宴会，所以也有几家的帖子会送到黎明曜这里来。夏天的荷花会，秋天的菊花会、芙蓉花会，宋三小姐总是陪着黎明曜一起参加。黎明曜渐渐在京城女眷的圈子里有了一点小小的名声，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听不闻了。

日子更加地忙碌了起来。因为黎明曜时常不在家，所以佩兰的教学活动耽误了不少。好在她是个聪明的，黎明曜不在的时候就自己读书写字，等黎明曜回来检查。李嬷嬷的针线课也耽搁了，丁香在辛夷的指导下已经能绣出生动的花鸟了，黎明曜才刚刚能绣出个大致轮廓。

某天，黎明曜回到家，丁香拿出个帖子说：“秦家三爷来了，没见到小姐，就留了个字帖在这里。小姐看看。”说着就把字帖递到了黎明曜手上。

黎明曜打开一看，原来是告诉她自己要去参加乡试，后面没什么时间过来，今天来找她见一面的。但是正好黎明曜和宋三小姐出去参品香会，就没见着。

黎明曜合上帖子放在一边，示意丁香下去，然后自己坐在桌前发愣。她对着笺纸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得让辛夷拿出一对笔锭如意小金锞子，放在一个绣着五福临门的小荷包里，再让辛夷出去找小厮买一份桂花糕和一份粽子糖，又自己手写了一张“独占鳌头”，遣轩郎送到秦家，交给秦月朗。

等黎明曜穿上夹袄的时候，秦月朗才来。再次见到他，黎明曜惊讶地发现他都快瘦脱形了。上次见到秦月朗还是她第一次去宋家参加荷花会，后面的聚会，秦月朗都借故推辞，所以黎明曜一直没见到他。但是看他虽然瘦，精神却很好，也就不担心了，知道他只是压力太大。

秦月朗一进芷兰苑，就眼睛亮亮地看着黎明曜。黎明曜笑着福了一福，说：“恭喜秦解元啦。”秦月朗看似在拼命压抑着什么，最终只是走上前笑着对黎明曜一揖到底。

秦月朗坐下来，依然是难以自抑的激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攥着茶杯坐在桌前，黎明曜总担心他手劲太大会把杯子捏破。好在后面秦灵朴也来了。面对自己大姐姐的时候，秦月朗总算是慢慢正常了下来。

“三姐姐真是女中诸葛！”秦月朗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