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女孩儿是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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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里，黎明曜天天都要打发丁香去秦灵朴那里问问杜姨娘的情况。一天早上，丁香一大早就出发，好久了也没回来，李嬷嬷也没过来。黎明曜正想着要不要让辛夷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了，只见丁香慌慌张张地跑来回话：“大奶奶说，杜姨娘凌晨就已经发动了。言大爷今天没出门，老爷太太已经请了大夫进来候着了。”

黎明曜赶紧让丁香去大奶奶那里，又派了辛夷跟着她去，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过了一会，辛夷一个人回来了，说：“大奶奶说了，太太和老太太都派了丫鬟和有经验的婆子在那里伺候着，老爷也请了好几个大夫，人手是够用的，让我先回来，只留丁香一个人就够了。要是不够，大奶奶再派人来叫我。”黎明曜点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中午饭主仆二人都没心思吃，直到深夜，丁香才疲惫不堪地回来，一回来就攥着水壶喝水。一口气喝完了一整壶，喘了口气，才说：“姑娘生了，是位小姐。”

“什么姑娘生了，你家姑娘还没嫁人，生什么生！”辛夷看到这个样子，知道一切顺利，也有了点心思和丁香开玩笑。丁香嘿嘿一挠头，说：“不是不是，是杜姨娘生了，生了位小姐！”

黎明曜也高兴地笑了，说：“都平安就好。”说着问丁香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丁香吃了早饭就过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吃没喝，早就饿了。辛夷把黎明曜给她留的饭菜端了出来，丁香大口大口地吃，黎明曜在一边紧着说“慢点慢点”。

吃饱喝足，丁香也有了精神仔细回话。原来杜姨娘凌晨发动的时候大家都在睡觉，杜姨娘自己也没声张，还是睡在隔壁的茱萸起夜，听见杜姨娘在哼哼，才把大家都叫起来的。

大夫来了就说杜姨娘胎位偏横，不太容易生产。三个大夫加上无数婆子丫鬟忙了一天，晚上好容易生了。大爷听说是个女孩儿，当时就送了一块双鱼佩给小小姐，又送了一柄玉如意给杜姨娘。太太老爷和老太太也都有赏赐。

但是杜姨娘因为消耗过大，只看了一眼小小姐就睡着了。后面给小小姐洗澡剪脐带等活计，她都一概不知。丁香回来的时候杜姨娘刚醒，还是因为大奶奶正端了红枣鸡汤进去给杜姨娘喝，一转眼看到丁香还在这里，才撵她回来的。

黎明曜一颗心落了地。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杜仲能闯过这一关，可是不容易。

等丁香睡着了，辛夷才悄悄问黎明曜：“小姐，以前杜姨娘可不太喜欢你。你这么关心她，干嘛？”黎明曜笑着说：“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她求仁得仁，坐稳姨娘位置，又有了小小姐傍身，这段时间也没来寻过我们晦气，我何苦去记这个仇，没得给自己添烦恼。”辛夷点点头说：“也对。”然后又说了一句：“有个哥儿傍身，她这个姨娘位置才更稳呢。”就服侍黎明曜睡觉去了。

第二天，黎明曜带着丁香和丁香准备好的一整套小儿衣衫，还有一些补品，亲自去看望杜仲。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杜仲已经能睁开眼睛说话了，但是还是很虚弱，坐不起来。

秦灵朴和芸乐迎了出来，都是红着眼睛，一晚上没睡好的样子。黎明曜和她们寒暄了一下，就又进去看望杜仲。进了内室，才发现温言也在。

温言握着杜仲的手，正说着什么。看到黎明曜进来了，他放下杜仲的手，笑着迎过来说：“三妹妹来啦。”芸乐给黎明曜端上了茶。

丁香看到黎明曜来了，就要起身，但是被黎明曜快走了两步摁住了。黎明曜说：“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就别讲这些虚礼了，养好身体才是正经。”说着就让丁香把东西都拿上来。丁香看着姐姐虚弱的样子，眼睛一红就要落泪，赶紧转了头，偷偷抹去。

黎明曜喝茶的时候看到了温言下巴上的胡茬，笑着说：“生孩子的是杜姨娘，熬夜的倒是大哥哥和大嫂。你们也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才是要紧。”一声“大嫂”叫的二人皆是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秦灵朴说：“杜姨娘一会昏睡一会醒，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小小姐倒是个安静的，吃了奶，已经睡了，也不太闹人的。”说着就让奶娘把小小姐抱过来。

很快，小小姐就被抱来了。黎明曜看着襁褓中那个皱皱红红的小人儿，安安静静地睡着，嘴巴还时不时咂吧两下，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柔软。她用手指划过小姑娘的下巴，小姑娘本能地伸出手，握住了黎明曜的手指。

黎明曜笑了，摘下一块小小的玉佩放在小姑娘的手里。小姑娘摸到了玉佩，握的紧紧的，怎么都不松手。

秦灵朴笑着说：“小小姐还真是和姑娘有缘啊。”黎明曜笑着，转头对着杜仲说：“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杜姨娘真是有福啊。”

杜仲轻轻地说：“能给大爷添个小少爷就好了。”

黎明曜看着奶娘把小小姐抱走，才说：“女孩儿才好呢。女孩儿是娇客，娇生惯养，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见过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以后才能过得幸福。杜姨娘，你也是个有福的，要自己保重才行啊。”

杜仲转过头，看着黎明曜说：“娇客也好，嫩客也罢，按例，这个姑娘都该叫大奶奶一声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