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相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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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和来时一样,就是车里多了个丁香。阿牛在小厮的队伍里,没和她们在一处。丁香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地总想掀开帘子往外瞧,被辛夷训过几次,终于能安静下来了。黎明曜笑着半躺在座位上,心里继续暗骂这个没有弹簧的年代。
还好早饭吃得少,不然这会子五脏六腑都能给颠出来!
进了城,车队就分了两路,一路是青庄带着阿牛,送黎明曜先回温宅。慎行和戒急带着其他人,和温言去了铺面上。
一宿无话,第二天,芸乐就到芷兰苑来,说:“我们家大奶奶说了,半个月没见,很想姑娘,今天请姑娘过去逛逛。”
辛夷看了眼黎明曜,见小姐点了头,才说:“芸乐姐姐先回去吧,小姐收拾好了就过来。”芸乐笑着说:“大奶奶一是让我过来传话,一是让我来帮着服侍姑娘的。辛夷妹妹,我们一起给姑娘换衣服可好?”
黎明曜又点了点头。芸乐走了进来,辛夷才看清她手上拿着一个包袱。芸乐走到房内,把包袱抖开,原来里面装着一件豆绿色韭菜边对襟短夹袄,一条杏黄绫子绣樱桃的夹棉裙子。芸乐说:“大奶奶说了,姑娘是年轻小姐,平时也要打扮的鲜明一些,多穿点鲜亮的衣服才好看。这两件衣服是大奶奶专门为了姑娘新做的,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黎明曜看了芸乐一眼,让辛夷收下了。芸乐说:“姑娘不穿这套吗?”辛夷说:“姑娘的衣服都准备好了,芸乐姐姐来帮着姑娘更衣吧。”
芸乐还想说什么,黎明曜抬眼看着她,吓得她一激灵,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丁香没跟的去,辛夷和芸乐扶着黎明曜上了小车,粗使婆子赶着车往温言的院子那边走去。车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辛夷掀了帘子,再把黎明曜扶下了车。
这还是黎明曜第一次见到温言的住所。三进的院落虽然不如老太太的豪华,但是也自有一番气派。门口,茱萸和芸香一边一个站好,把黎明曜往里面领。
茱萸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芸香瞪了她一眼,她才收敛了一些。芸香把黎明曜引到主屋门前,朗声说:“三姑娘来了。”就掀了帘子。
门帘里面,杜仲在门口迎着。茱萸看到了,背着黎明曜悄声说:“你又在这里做什么?怀着孕不好好养胎,在这里立什么规矩!”杜仲也压低了声音说:“我还没这么娇气。快进来吧。”
黎明曜装作没看到她们之间的动静,跟着芸香芸乐往里走。只见外间炕上,秦灵朴正坐着喝茶,一见黎明曜进来了,就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姑娘你可来了。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姑娘看着气色可好多了呀!”黎明曜也笑着说:“这几天天气好,大奶奶也该出去走动走动。虽然不能去庄子上,但是自己在外面花院子里走走,总比不动要好。”
秦灵朴拉着黎明曜坐下,说:“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但是大爷最近不在,屋子里离不了人,杜姨娘又是头胎,大爷的第一个孩子,我这不是担心出事嘛。姑娘,你和我说说,庄子上可有什么新鲜事没?”
黎明曜正在讲玄枢庄里的故事,突然外面来报:“秦三爷来了。”
秦灵朴“哎呀”一声站了起来,说:“这是我三弟,不知道怎么今天跑来了。姑娘要是不想见她,我让他改天再来。”
黎明曜心里冷笑一声,戏台子都搭好了,能不看看他们唱的这是哪出戏?什么请她过来说话,这是给她摆了个相亲局啊!
黎明曜笑了笑,说:“大奶奶的亲弟弟又不是外人,一家子骨肉,别让三爷白跑一趟。”秦灵朴笑着说:“请三爷进来。”
门口传靴子的踏踏声,一个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叫了一声“大姐”,又像是才看到黎明曜在一旁似的,笑着问:“这位是……”
秦灵朴站起来给他们做介绍:“这是三妹妹,这是我三弟,秦月朗。”秦月朗行了一礼道:“三妹妹好。”黎明曜也还了一礼道:“不知三爷岁属,不敢乱叫,就跟着大家叫一声三爷吧。”
秦灵朴赶紧说:“你看我这脑子!月朗今年十八,比妹妹小一岁。”秦三爷拍了一下脑门,笑着说:“闹了笑话了!”重新又施一礼,说:“三姐姐好。”黎明曜重又福了一福,说:“三爷好。”
折腾了一阵儿,三个人终于重新坐下了。秦月朗问说:“大姐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秦灵朴说:“三妹妹正在给我讲她去庄子上的趣事呢,听着真有意思。”秦月朗转过头看着黎明曜,说:“姐姐,也讲给我听听可好?”黎明曜笑着说:“在大奶奶面前我还能装一装,在三爷面前我就不丢丑了。倒是三爷,有没有什么新鲜趣事说给我们听听的?”
秦月朗把头一抬,哈哈一笑,说:“我是成天在医馆里混的,没什么新鲜事,倒有不少新鲜病例,不知大姐和三姐姐可有兴趣?”黎明曜抬头看一下秦灵朴,说:“我倒有兴趣,不知道大奶奶意下如何?”秦灵朴笑着说:“那就捡那有趣的说吧。”
秦月朗口才极好,有的故事讲的黎明曜都听住了。
正说的高兴,门口传来了芸乐的声音:“大奶奶,中饭来了。”秦灵朴留黎明曜吃了中饭,秦月朗在外间自己吃了。
下午,黎明曜推说要吃药,就回了芷兰苑,秦月朗一直送她到院门口。刚到芷兰苑门口,黎明曜就在门口看到面色不善的温行。
糟糕,这位爷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