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绰约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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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森再次得到程登登的消息是听说她在医院，当时他正准备下车去公司。
听完消息他重新坐回车内，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系安全带，。
“哪个医院？”他问周昱。
“等我再问下，把具体定位发给你。”周昱打了个哈欠，“不是，你直接问陆露啊，你不是也有她联系方式吗？传来传去的不麻烦吗？”
“好。”
话音刚落，电话迅速挂断。
周昱看了眼手机，顺手塞进被窝，继续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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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早高峰龟速前进了，姜森的心犹如几百只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又煎熬。
“她出车祸了。”
陆露的声音在耳边一阵阵回放。
姜森在脑中设想了各种可怕的情景，而走进病房时，他看见却是捧着手机满脸堆笑的程登登。
当姜森问为什么她会在医院时，陆露嘴上说她出车祸了，心里补充了一句——但不严重。
陆露是故意的。
让闹别扭的两个人重归于好的最有效方法，就是让其中一个人牵挂上另一个人。
很显然，陆露的目的达到了。
姜森不光牵挂上了，甚至关心过头了，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的目的地是胃肠外科。
程登登埋首在手机上时，觉得门外应该是进来了一个人，但妈妈刚走没多久，她并未多想。
大概是隔壁床的亲属吧。
不管他，继续低头和陆露聊天。
但，这道阴影径直走到了自己床边，并且笼罩在自己头顶不动了。
程登登疑惑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他好看的眉眼里情绪涌动，似无奈，似思念。
姜森看着程登登的脸色从惊愕到惊喜，从惊喜到慌乱，再由慌乱到淡定。
一个人的表情，怎么可以这么多变这么有趣，心也跟着愉快起来。
程登登不知姜森所想，但这是她的地盘，她得拿出点态度来。
“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嗓音，却比平时少了娇俏，多了几分刻意的冷淡。
“来看你。”
姜森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摸一下她的头，被程登登避开了。
收回悬空的手，姜森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隔壁床正闭着眼的病人，起身。
程登登看着他起身，以为他要走了，心尖酸了片刻。
但姜森没有走，而是将病床隔帘拉上，继续坐回床边。
空间暗了几分，程登登有些不自在。
但面前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气氛暧昧又怪异。
“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拉上帘子？”
姜森一手撑着床边，另一只手放在程登登身侧，离她近了些。
他这个动作像是将她圈在怀里，程登登往后避了避，躲开他的视线。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我要叫人了。”
“那我们没分手是不是就可以这样了？”故作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滋味。
你这不是废话吗？程登登暗自腹诽，没有回答他。
姜森退远了些，目光依然在程登登身上，再次开口：“程登登，你看着我。”
严肃而认真的语气，没有分毫戏谑。
她望过来。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你那天给我的选择我还没有回答，你怎么就断定我们已经分手了？”
程登登眼里写满了迷茫，怔怔开口：“你…什么意思？”
姜森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分手。”
程登登迟疑了，试图梳理一下前几天的事情。
“可是我问你的时候你明明头也不回的走了，你还不喝我给你倒的水，你还那么凶的跟我说话。”
程登登越说越着急，最后甚至有些委屈了。
他伸手抱住她，有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那天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这声道歉让程登登有些心虚，其实他态度很好，那天他离开时的关门声比自己摔杯子的声音还小，是她自己带了情绪。
“我们那个时候都有些情绪，继续说下去没有意义，所以我走了。”他继续说，“但冷静下来后我就去找你了，可是你改了密码，也把我拉黑了。”
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淡淡的委屈。
程登登的心随着他的声音一点点软下来，双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牢牢圈上了他的腰。
“是你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嘴上却不服软。
“是，是我不对。”但他愿意服软，“对不起，我不会再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程登登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在他肩窝蹭了蹭。
那个瞬间，她想的是，真的很喜欢贴着他温热的皮肤，也喜欢他身上的淡淡香味。
两人间的距离被拉开，“喂…”娇嗔刚起了个头就被吞食殆尽。
额头温热触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唇间的柔软清冽。
那个瞬间，她想的是，白流那么多眼泪了。
一吻闭，程登登靠在他肩头，玩着他的手指。“陆露让你过来找我的？”
“她说你出车祸了。”姜森说着看了看生龙活虎的程登登，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怀里的人“咯咯”笑了几声，直起身，松开他的手，指了指床头的病人信息。
看清“胃肠外科”几个字时，姜森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程登登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如何起晚了，急急忙忙出门，结果刚出小区被一辆电瓶车给碰了，又如何在被碰到的时疼得直不起腰，火急火燎到了医院，却发现导致疼痛的原因不是被撞，而是急性阑尾炎。
“事情就是这样，你再晚点来我该出院了。”
程登登说完舔了舔嘴唇，眨了眨眼睛，观察着姜森脸上的表情。
姜森先是凝眉思考了一番，似是在消化整件事情。
“陆露肯定是故意诓你的，难怪她刚刚跟我说话老不正经的。”程登登继续说。
姜森半叹半笑，揉了揉程登登的头发。
“手机给我。”他伸出手。
程登登从善如流，递出自己的手机。
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手机上一番操作，随后指挥他将所有的社交账号都一一加上。
“你怎么所有账号都像僵尸账号？”
“你是不是防着我特地删掉了？”
“你不需要社交的吗？”
他看着她一边翻看自己的账号，一边絮絮叨叨，唇尾挂着笑，心里盛满了蜜。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绰绰约约的光线透过云层照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