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公司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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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见面后到现在，程登登没有发来半个字，他也没有给她发去消息。
她好像从来不会说想他或者需要他这种话。
他出现，她会开心地扑过来；他不出现，她好像也挺自在。
他们像两条绵延的的螺旋线，在某一瞬间相交，却在多数时候分散。
他很满意这种相处模式，每一次，他想要见她，她都在。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满意？
她好像从未表达过不满，想来，该是满意的吧。
思绪到此为止，手头的事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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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去上一次那家店？”
“上次那家店吃不饱，换一家吧。”
“那再看看。”
领导离开后，和小西关系不错的几个同事在办公室商量着晚上聚餐的地点。
程登登才猛地发现，今天又是周五了。
几乎每个周五，这几个同事都会一起组个局。
程登登刚到公司时，和他们几个不太熟，没有去过；后来熟了，邀请过程登登几次，但她总是抽不开身，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他们便默认不必邀请程登登。
以至于，他们几个的聚会，程登登一次都没去过。
“登登你去不去？”小西低声问道。
程登登有些犹豫。
姜森早上说过会晚点下班，程登登原本打算和陆露吃个饭然后回城南住，但陆露刚刚发了消息说今天和周昱有约了，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程登登没有立刻拒绝，给了小西一丝希望。
她继续邀请道：“去吧，你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你们大概几点结束？”程登登不敢太晚回去。
这一圈同事都住城西，她估摸着聚会地点也在周边，但她还得回城南。
“看情况吧。你到时候想先走可以先走。”
程登登点头了。
小西立马拉了个群，群里人不多，加上小西和程登登还有另外3个同事。
大家对程登登的加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平哥：【程登登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小毅：【吃火锅吗？】
小西：【夏天吃火锅好热，吃烧烤吧】
阿薛：【麻辣小龙虾＋烧烤，绝配！】
程登登：【投麻小一票】
小西：【我要蒜泥的】
几个人说说闹闹，最后将聚餐地点定在了城西一家人气烧烤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程登登看着群里的几个人，都是公司里直来直往，很好相处的几个人。
小西单纯可爱，是个饭圈女孩；平哥已婚已育，有个读小学的儿子；阿薛年龄和程登登差不多，单身狗一条；小毅也是单身，比程登登小个两三岁。
小西是整个小团体里唯一的女孩子，四个人对外宣称是纯纯的玩乐朋友、固定的周末搭子，但程登登总想把阿薛和小西凑一对cp。
程登登明白，自己还不算他们团体的一员。这四个人有一个固定的群，今天有程登登加入，小西拉的是一个新群。
好在她也并不在意，她无意于长期保持这种交情，她的周末已经被自己、陆露、姜森和家人瓜分掉了，她并不需要多一段交情来消耗她为数不多的时间。
今天这顿饭吃完，程登登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下一顿，但这一顿，她既然答应了，就得好好吃。
五个人里，只有程登登和小西没有车。
下班后，平哥一车装了5个人，阿薛和小毅的车都停在公司，说一会儿再回来拿。
吃饭的地方很快就到了，平哥去停车，程登登和其他三人一起点菜。
和大伙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程登登才发现原来这行人吃饭是不喝酒的。原本还独自纠结是不是要喝上一两杯的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热腾腾的麻辣小龙虾和蒜泥小龙虾端上来时，程登登和小西都要被香晕了，馋虫大动。
平哥年纪最大，很照顾俩女生。
“快吃吧。”他一边递上手套，一边说。
程登登和小西在拍完照片后正式开动。
饭桌上的事情，大抵相似。
吃和聊。
程登登吃得很多，聊得很少。多数时候都在听他们几个聊。
这一听，倒真被程登登听到很多在公司从未知晓的故事。
“你们知道公司除了几个领导工资最高的人是谁吗？”阿薛起了个话头。
“秦姐？”小西猜测。
秦姐是公司的平面设计师，入职已经七八年了，算得上元老级人物。
“不是。”
“宇哥？”程登登猜的人是公司的三维设计师，也是待了好几年的老员工。
平哥摇了摇头，显然他是知道正确答案的。
程登登看着平哥，“是不是平哥你？”
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
不知晓答案的小西和程登登，几乎把办公室里那几个人的名字都报了一遍。
“不是，这个人你们绝对猜不到。”阿薛继续卖关子，把大家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那到底是谁？”小西和程登登对视了一眼，“对啊，到底是谁？”
“是王铭。”阿薛公布了答案。
王铭的岗位和程登登、小西一样，都是策划。
在程登登的观念里，策划的工资是比不过设计师的。所以，阿薛这个答案属实是惊呆了她。
小西一毕业就来公司了。虽然比程登登来公司时间要早，但因为年龄小、资历浅，目前的工资也才6000。
程登登靠着多上了两年班，工资比小西还要高上一些。
王铭比程登登早来半年左右，年龄比她要大个五六岁。
虽然公司明令禁止交流薪资，但这种私下的场合，公司的规章制度不过是一纸空文。
“铭哥多少钱一个月？”程登登从麻辣小龙虾里夹了一根黄瓜条，追问道。
平哥解答了程登登的疑惑，“一万五。”
“平哥你没有一万五吗？你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种树人了。”小西有些不相信。
平哥也是一名三维设计师。“没有，我才一万三。”平哥道。
一个话题结束，烧烤上了桌。
程登登随手拿起一串脆骨，思考着自己与王铭之间的差距。这份活她继续干下去，再干个五六年，是不是就能拥有和王铭一样的收入？
答案是否定的。
按照程登登的经验，在昭阳这个地方，她们这种岗位，每年工资上涨500元算是老板开恩。五年，也只能涨个2500元，远远不够王铭的标准。
跳槽可以实现超过500的上涨，但反复的跳槽在面试时也并不好看。当初她入职这家公司时，老板就曾盯着她的简历，直白地说：“你在每家公司呆的时间都不长。”
她信誓旦旦地说：“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我在贵司如果能发挥自己的价值，找到自己的定位，我会坚持做下去。”
现在回想起当初那番豪言壮语，她有点心虚。虽然这份工作让她还算开心，但劳动报酬却并不令她满意。
“铭哥为什么工资那么高？”程登登把话题又拉了回去。
“他会谈吧。入职的时候谈得高，起点就高了。”这是阿薛的解答。
“可能他学历高？他好像研究生毕业吧。”这是小西的猜测。
“经历也比较丰富吧，之前在海城一家很牛掰的广告公司待过的。”平哥说。
“平哥你不是也在海城呆过吗？”小毅反问。
“对，但我三年前在海城的时候工资比现在高。”平哥喝了一口手边的快乐水，“这不是为了孩子有个地方上学，只能憋在昭阳这小地方嘛。”
大城市的工资与房价不成正比，但在大城市赚的积蓄拿到昭阳，拼个首付买套房供孩子读书上学，不成问题。
这是平哥宁愿降薪也离开海城的原因，也是大多数人海城、昭阳两地通勤的原因。
程登登不理解降薪的做法，有点好奇，“那你怎么不继续在海城上班，然后像其他人一样来回通勤？”
“孩子幼儿园的时候我还留在那边的，试过一阵子。但不行，我来回折腾太累，我媳妇儿也说太辛苦吃不消，陪孩子的时间太少他也不乐意。”
最后，平哥还是离开原本的工作单位了。
刚离职那会儿，他还做过一段时间的自由职业者，接散活养家。
“但这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有一单没一单的生活也不是个事，还是固定找个班上上好了。现在的工资虽然不算太高，但加上我老婆的，也能过日子了。”
平哥看得开，程登登有些唏嘘。
一群人里，阿薛靠自己和家里在昭阳房价上涨之前拼了个首付出来，也算有房一族；小毅和小西算新昭阳人，和爸妈同住，也没到操心房子的年龄。
程登登更不用操心了，爸妈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她赶紧结婚。以前她还能以没对象为由拖着，现如今那么大一个姜森被牵来牵去，吴女士已经明里暗里询问过好几次程登登的意思了。
姜森从来不提这个事，程登登也装傻充楞，只有吴女士和徐晚意在微信聊天时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