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果的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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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上班路上的程登登在老程同志的护送下，准时抵达公司。

刚接了杯水坐在工位前，陆露的消息就弹进来了。

“早安，我的工友。”

陆露堪称程登登的绝佳摸鱼搭子。两人能从上班打卡聊到下班打卡。

娱乐圈遍地的瓜、网络平台上的热点、身边的大小事情、个人的情绪起伏都能成为聊天的内容，总之属于，屁大点事也要彼此分享。

也大概因为拥有这样一种毫无包袱的友谊，情绪价值得以体现，程登登对于结婚谈恋爱并无多少兴致。

谈恋爱能有多快乐呢？有比和姐妹一起摸鱼快乐吗？

作为最新最热的一手八卦，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成了今天二人口中热议的话题。

“这次那个姜森长得还行，不过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种长相的，但凡家里再有点条件，我看得上人家，人家肯定看不上我。”

多次实战经验，让程登登对相亲对象已能提前作出预判。

其实程登登家中条件还算不错，父母两套房持续升值，一间商铺固定收租，经营的烟酒商行稳定盈利。算得上衣食无忧，小有盈余。

但在昭阳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有房的本地人、有钱的外地人和有钱又有势力的上等人。

前些年政府搭乘隔壁国际化大都市的发展快车，积极地进行招商引资，吸引了一大批企业在昭阳入驻。二三十年前只是一个普通县城的昭阳，短时间内已跃升为首屈一指的县级市。

大部分有房有地的本地人，借着发展的东风拿拆迁款拆迁房，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程登登一家只是众多人里不起眼的无数分之一。

比上，程登登一家没有显赫的家世，整个家族没半个与权力部门沾亲带故的人；比下，程登登一出生就拥有了很多外来务工同事奋斗半辈子渴望拥有的立足之地。

不过程登登一家也并无过多往上跨越阶层的想法，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地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互相有照应有往来，自有一番普通老百姓的悠游自在。

陆露家中和程登登差不多，对彼此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但出于对朋友的肝胆相照，决不允许自家姐妹妄自菲薄。

“那不一定，指不定你今晚下班就会被约出去吃饭呢。”陆露安慰道。

程登登还没来得及回复陆露的消息，便听到同事的呼唤。

“登登，会议室开会。”

程登登拿起笔记本和笔就进了办公室。被程登登留在在桌上的手机此时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会上领导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动员大家新的一年好好干，二是听取负责人汇报未完结项目的进度。

但这两件事，足足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

有时候程登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当不了领导了，晋升机会什么的暂且不谈，光是这种当众脱稿演说2小时以上的能力，她就不具备。

换她来开，1个小时的会能在10分钟内解决。

从会议室出来已是饭点，此时点外卖已来不及，程登登和同事们一起去了楼下食堂。

排队时，看着微信界面的好友申请让程登登怔了怔。

申请留言有两句。

一句是昨天见面时的那句话——

你好，程登登。

另一句是——

我是姜森。

程登登没有立刻同意申请，而是将界面截图发给了陆露。

“他加我了。”

“而且加了两次。”陆露补充道，“赶紧通过吧。”

程登登通过了申请。

仅此而已。

不积极，不主动。永远被动，永远有退路。

作为超级干饭王，程登登迅速吃完了这顿饭。回办公室开启了午休模式。

朋友圈收到了点赞提醒。

不是姜森。

程登登心想，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我就偷偷看一眼，不留痕迹。

心里这样想着，手已不自觉点开了姜森的头像。

头像是泛着星光的海水，看不出什么。

朋友圈全部可见，但几乎没什么生活的痕迹。七八年的朋友圈，加起来也不过十多条，其中还有好几条是行业新闻，看着像工作指定转发。

唯一一条看着有点活人气息的，是去年年底，他发了一条定位在昭阳高铁站的朋友圈，文字写着：回来了。

真是一个无趣的人。

程登登在心里给他贴了标签。不过从行业新闻的内容来看，这应该是个游戏行业的人。

游戏运营？不太像。

设计师？看不出？

程序员？也不太像。

程登登琢磨半天也没结果。

抬头看了眼时间：12:48。再不抓紧时间利用最后的12分钟睡个午觉，午休就泡汤了。

如果睡过头了，算老板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