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雪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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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雪姐弟在县衙外汇合后,时间不长,高豆扶着高敏就出来了。
“小叔,怎样?”
高豆摇摇头,扶着妹妹,带着两个孩子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店。
“老板,来四碗水面。”
“好咧,几位稍等。”
这是个夫妻店,中年婶子麻溜地擦了擦桌子,就去了后厨。
“县太爷让人给你姑验了伤,又派人去通传了董书,说明天开堂审问,结果如何,要看董家的意思。”
高雪知道多半会是这种情形,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难以适应。后世虽然也有家暴发生,但是只要爆出来,报了案,大家总会偏向弱者,也有相关部门跟进,若是严重的话,还会判刑。
看看周围的环境,瞅瞅几人的穿着,握紧了拳头。形势比人强,达到那种文明是要历经千百年进步的。
不过,若有朝一日她能闻达,也想兼济天下,尤其改善一下女性的生存环境,哪怕只能做一点点呢。
高敏显见的比来时神情更颓废了些。
“小姑,我不会让你回董家的,就算董家非要休妻,也不怕,我们巴不得家里多个长辈疼爱呢。”
“是这样,小姑。就算姐姐们嫁了,还有我呢。”
“看吧,孩子们都懂事,有你的容身之处。”
高敏哽咽地点点头,侄儿侄女的善意,哥哥的倾力相帮,身后有亲人,她真不用担心太多。
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小叔,吃了饭,我们就回去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
高豆点点头,“需要我的地方,小雪你直说就是。”
“暂时不用,你先回去忙,明天还有场硬仗。”
高豆随身带了几两碎银子,刚才打点师爷都用上了,师爷也提点他赶紧去搞定董家,董家好说话,县太爷自然没说的。
“小雪,想搞定董家,就要找那个说话顶用的。一会儿路上,让你小姑给你好好讲讲董家人。”
高雪笑着点点头,她正是这样打算的,知己知彼嘛。
老板娘端着两碗面过来,先给了高豆和高敏,随即又端来给了小姐弟俩。
这面真一般,没滋没味的,高雪心中吐槽道。
抬头见另外几人已经开动,也吃了起来,肚子饿着,有碗白面条已经相当不错了。
匆匆吃完,结了账,高豆出去到街上雇了辆牛车。
“路上当心,照顾好姑姑哈。”
把人送进车里,给了车钱,高豆就回酒楼了。不卖力干活,哪来的打赏!这些年存的私房银子,都用在今天了。
……
高敏趁着有些气力,把董书,婆婆,公爹,以及那个平妻秦氏挨个说了一遍。
公爹是村长,家里地也多,村里大事小情又总找他,家务事他一般是不管的,那日肯定也是被婆婆撺掇的,才下了狠手。
婆婆精明,心地并不坏,但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对待自己的儿媳妇,总有种病态的报复,也是家里虐待高敏的元凶。
至于董书,作为账房先生,他在家的时间不多,这一年高敏过得有多艰难,他怕是没看在眼里也没放在心上。
平妻秦氏,是婆婆亲戚,自然被另眼相待。会说话,待人也和善。
高雪算是看出来了,小姑因为没孩子自卑,加上劳累没精力,所以根本不了解这位“妹妹”,能待她和善才怪呢!
这次的事情,不是小姑婆婆就是秦氏搞出来的,跑不了她们两个。
不过,常理来说就算是苦肉计,当娘的也不会坑害自己的儿子吧,那八成就是秦氏自导自演的。丈夫受了罪自然怪罪高敏,公公婆婆以为高敏害孙子不成害了儿子,自然也是不依不饶。
打高敏一顿,离间夫妻感情,再把人休弃了,她是可怜的受害者,以后还能独占儿媳之位,计划绝对堪称完美。
只怕她没想到高敏会离家出走,没想到高敏怀孕还小产了,更想不到高家会告到衙门里不依不饶。
一通百通,高雪琢磨一路,事情也就基本捋顺了。
到岔路口时,高雪下了车,她要去找个人帮忙,绝不能让秦氏奸计得逞了,那对高敏太不公平了。
前日来送信的人也姓董,还是董书没出三服的本家。家里的两个小姑娘跟着高敏学过针线,董家婶子对高敏很感激,二人也对脾气,走得很近。
高雪就直接去了这家,单独见了家里的老太太。
……
“董奶奶,高敏是我小姑,我叫高雪。”开门见山的介绍了自己。
“哦,高家丫头啊,你小姑回家没有?今天董书四处找人,我们才知道她走了。”
高雪点点头,“在我家呢,小姑伤的不轻,还,还没了个孩子。”
“天爷啊,真是作孽哟,你姑姑为要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啊!就这么没了?”婆子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过了会儿,婆子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叹口气,“那天听声音就知道不好,闹了好久啊,这才让我儿子给你家送了信儿。我们虽是本家,可这种家务事也不好插手管。你姑啥打算?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她家那婆子太狠心了,把小敏给折腾的啊,没眼看。”
高雪先道了谢,又说了报官的事。
“那你找我?”婆子打量高雪几眼,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姑娘,一般的小姑娘哪有胆色出面管长辈的事情,还跑来找她。
高雪看懂了那份打量,坦然说道,“奶奶,您别怪我一个小姑娘掺和长辈的婚事,小姑太可怜,为了小姑,我也顾不了那么多。”
“孩子,你别多心,有人为小敏奔波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的,放心。”
高雪忙道过谢,她倒不怕这些,但是别人的维护她领情。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巴巴跑了来,自然是有事相求吧,人老成精半点不假。
“就是劳您给带句话,您的身份便利,说点什么,姑父一家都能听得进去。他们若是愿意和离便罢了,我们也不求别的。若他们执意要休弃小姑或者非要接回小姑,就劳您说一声,我们高家必定会把官司打到底,给小姑一个公平。”
“就这?”
“就这。所谓做贼心虚,谁做的能不怕查吗?况且,小姑嫁入董家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落个这样的结果,我们所求只是和离,并不过分吧。”
婆子见小丫头说话头头是道,笑了笑,“跟小敏相处了这几年,我愿意为她做这点小事。吃过晚饭,等一家人都在的时候,我就过去说。”
高雪感激地跪下磕了个头,为了高敏,这是第二次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