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今生,他要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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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昱年眉头一扬，开口道，“不知宋皇为何要见我？”
宋南月摇摇头，眼泪汪汪地说道：“我也不清楚，他的病，已经没办法治好了。今晚，怕是撑不住了……”
“没事的。”萧昱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他年事已高，也是命该如此。让他安息吧，只要不留下任何的遗憾。”
“…嗯嗯。”宋南月蹙了蹙黛眉，不过也只能依言而行。
宋南月拉着萧昱年的双手，十指交缠在一起，“我跟你一起。”
萧昱年点头，“好。”
二人一同进入养心殿内，宋烨正准备给宋皇服下一颗丹药，却见他挥了挥手，“不用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再服用丹药，也是无用。
“父皇……”
宋烨声音有些哽咽，所谓男子有泪不轻弹，但看到自己最尊敬的父皇如今如此虚弱，宋烨也不禁哭了起来。
“烨儿…”宋皇轻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
“父皇请讲。”宋烨将手中的药，放在了一旁，蹲在了宋皇的面前，仔细聆听。
“很抱歉...”宋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道：“为父从小就没有好好教导过你。”
“不，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的错。”
宋烨含着眼泪，用力叩首，“儿臣有愧于父皇之教诲，无法为父皇分忧。”
他很小的时候在学堂里的课业都是弄虚作假，因为他认为父皇不过是试探了几句，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父皇说的每一次教导，他都不会认真的听。
儿时，他一直以为父皇只觉得自己是个蠢货，没有萧昱年强。
“不，父皇也不对。”宋皇遗憾地闭上了双眼，“以前只是想拿萧昱年来鞭策你，没想到反而伤了你的自信心，连父皇都没有察觉，如今真是后悔已晚。”
“父皇…”宋烨眸光闪烁，“是儿臣不好，没有理解您的好意。”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确是犯了浑。
“哎…”宋皇长叹一声，道：“父皇，也听到了朝廷上发生的事情。”
“父皇……”宋烨深深地鞠了一躬，“是儿臣让您失望了，难以寄托您的大任。”
“不怪你。”
正在这时，宋南月带着萧昱年两人，从外面走了过来。
“你来了。”
宋皇朝内门之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
宋皇双眼微微一缩，看向萧昱年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那张俊毅而平静的脸庞。
他身姿笔直，步伐沉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天生的傲气和高贵。
一年不见，他的容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气势，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年少时，只曾听闻先祖有这般气场。
而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红衣女子。
二人手牵着手，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赏心悦目。
这让他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府邸中见到皇后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
她是个聪明能干的大家闺秀。
一眨眼，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们都变得苍老了，而他也要离开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办法和她一起白发苍苍了。
“拜见宋皇。”
萧昱年，对着宋皇，恭敬行礼。
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今天他就是一个上门拜访的女婿。
宋皇指着虚空一划，示意萧昱年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床边宋烨的位置上，“过来坐吧。”
“是。”萧昱年一脸尊敬的走了过去，宋烨站起来让开了位置，萧昱年坐下。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宋皇，等待下文。
宋皇微微一笑，仔细观察着萧昱年的神色，仿佛要从他的眼中看到些什么。
萧昱年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他放在自己双腿上的手指也捏紧了一些，他不知道宋皇为什么会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
“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半晌之后，宋皇开口说道。
以前，他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但还是能看到一种冷漠，一种阴沉，一种残忍。
可现在，他看不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除了深沉，还带着常人的温暖。
在他的梦境中，宋国被他大开杀戒，连自己的孩子都被他折磨而死，死相又怎能用“惨”来形容？
今生，他要赌一把。
他在赌，希望月儿能改变他，让宋国改变命运。
若是宋国被毁的江山，会被萧昱年夺走，那他心甘情愿的将其拱手相让。
此时的宋国，已经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都怪他。
如果把这样的宋国交给烨儿，宋国不仅会逃不掉灭亡，就连他的独子，可能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如此这么做，既避免了宋国和岭北之间的战争，也避免了宋国的百姓的血光之灾。
更是亲手将命不久矣的宋国，交到了萧昱年手中，期望他可以重振宋国。
……
回金枝宫的途中
萧昱年背着宋南月，沿着城墙往前走去，星月隐耀，唯有宋南月手中的灯笼，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萧昱年。”
宋南月虚弱地靠在了他的后背上，看到他头顶上的红色闪光，她伸出手，试图抓住，但每次都失败了，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抓住。
她记得，之前系统也提到了萧昱年身上有天道印记的事情。
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却是真的发生了。
她轻轻叫了一声，心中有无数想法在压抑，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
“没事。”宋南月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想叫叫你而已。”
“为何还叫萧昱年？”萧昱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你该喊我夫君吧。”
“不行，我就要喊你萧昱年。”宋南月撇了撇嘴，一脸的骄傲。
“夫君不好吗？”萧昱年一脸宠溺地笑着。
“不好。”宋南月抿了抿嘴唇，“我就喜欢这么称呼你。”
“呵呵。”萧昱年也跟着轻笑起来，“行行行，随便你。也只有你，才能如此称呼我的全名。”
“哈哈，当然只有我才好呢。”宋南月摸了摸他头上的紫金冠，道：“这样能显得我特别，你才会牢牢记在脑海里。”
萧昱年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