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为什么不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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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外有人唤她。
“进来~”
她扬着语调,这具身体的声音与她原本的声音相似,只是稍稚嫩些。
不仅声音,眉眼也与她有些相像。
一黑衣侍卫手上拿着一幅卷轴走了进来,恭敬地单膝跪在她身前,“公主,属下此去大熙,未曾寻到此人下落!”
“是吗?”
带着幽香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他被迫抬头对上那双笑意吟吟的眸子。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公主,她的肌肤透着莹白的光泽,螓首蛾眉,凤目丹唇,媚态如风。
就在他的魂要被那双眸子勾走的时候。
啪!
“没用的东西!”
她的嗓音带着薄怒,伴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双手,柔若无骨,打在脸上,却也是火辣辣的疼!
随即她又像想起什么,手指掩着唇,低低地笑了一声。
“也是,这么容易被你找到,他就不是他了~”
侍卫不敢再说话,垂着头,脸上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他不知道画像上的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公主很是在意这个人!
画像是她亲手画的,画了很多幅!
公主自从醒来以后,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从前她沉着稳重,不苟言笑,穿衣打扮,也以淡色为主,不喜颜色艳丽。
现在是专穿那耀眼的红色,一举一动都很是随意,喜怒也摸不着规律,倒是处理起事情来,手段比以往还要狠辣一些!
“你去告诉褚峥,本宫打算亲自去一趟大熙!”
她说着边翻转手腕,勾唇欣赏着今晨新染的蔻丹。
李相夷未赴东海之约,尊上定是去寻他了,她去了大熙,有得是法子引他来见……
…………
鸿福堂密室内。
这间密室很是特别,里面很大,亮堂堂的。
并不仅是因为它大,又或者亮堂堂地才特别,而是因为它里面摆设的东西很特别。
通常密室要么起存放和璧隋珠、奇珍异宝的作用,要么起囚禁重要犯人、或者人质的作用。
而这里,放着许多水桶那么大的琉璃罐子,摆满了好几个木架,里面似乎用油浸泡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和干花,还有一面架子,不同颜色的小琉璃瓶子装的满满当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上面,每个瓶子上都粘着很小的纸,上面写着不同的名字。
正中间还有一张又长又宽的桌子,中间一块像普通书桌那么大的地方空着,一头摆了好几样琉璃摆件,模样不小,形状各异,实在它们看不出什么美感,另一头也摆着各色的琉璃瓶子。
左郎中现在就坐在桌子边,上半身趴在桌子中间空着的那块地方,脸埋在手臂里。
手边上还有一个倾倒的琉璃瓶,琉璃瓶里流出的液体,已被木质的桌子吸收,只留下一滩油润的痕迹,散发出淡淡的花香气。
若是只看这些的话,会以为左郎中是在摆弄什么东西,或许他太累了,没熬得住困意,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可那大片的血迹自桌面到地上,却是令人无法忽视的。
他受了血引的反噬!
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反噬太过强烈,他晕死过去了。
郑毅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他走到左郎中身边,轻声喊他,“师父,师父?”
左郎中没有回应。
他将自己的手掌抬起,盯着看了一会……
眸底的情绪十分复杂。
脑海里有小人在博弈。
良久,他闭了闭眼,掩下眼底的情绪,再睁开。
把手伸向了左郎中……
将他背了起来。
在他快要走出这间密室时,趴在他肩背上的左郎中不缓不慢地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不杀我?”
许是受伤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粗哑,不似平日里那么有中气。
郑毅本就有些虚浮的脚步一顿,一只手撑住墙壁稳了稳,这才不至于二人一起倒在地上。
“师父,若没有你将我送去主上的翼队,就没有今日深受主上赏识的郑毅,别人再好,都是往事了。”
说着他哽咽了,“是我那时太固执,不能理解师父的苦心,才逼得师父对我使其他的手段,不怪师父,怪我!”
左郎中凝着眸子盯了他的侧脸好一会,似乎在分辨他所言的真假。
“这么说来,你不恨我那时逼你与她断绝关系?”
郑毅摇头,“那时是我年少不更事,将男女之间的事看得太重,竟要辜负师父的苦心,与她相守,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幸好有师父,我才不至于在她身上蹉跎一生。”
他这番话,直直说进了左郎中的心窝里,让老头放下了心头的防备。
左郎中最瞧不上的就是这人世间的感情,男女之情也好,骨肉亲情也罢,处处都透着一股虚伪!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名誉声望权势更重要?
“你明白为师的苦心就好,陛下育有七子三女,除了遗落民间的大皇子之外,唯独对主上宠爱有加,寄予厚望,你虽然武资不算上乘,但你谋略过人,将来主上若是登顶宝座,你跟随主上这么久,成就必在为师之上,也算光耀为师门楣了!”
他起初收郑毅为徒。
并不是像他往外传的那样,郑毅学医的天赋过人!
他是受命离开东盈国的,他想着,他人不在主上身边,从前与他不对付的人,定会想方设法,将他在主上身边的地位取而代之!
他急需一个有智慧又好拿捏的左膀右臂!
碰巧有一次,他看见,年仅十二岁的郑毅,在受一帮同龄孩童欺负时,三言两语将一对多的局势,挑唆成一帮人内讧,他在边上看戏。
待一女子出现时,他又假装受了欺负,去博人家的心疼。
左郎中看中了他这份心机,想让他为自己所用,才借口说他有学医的天赋,想要收他为徒。
再聪明的人,毕竟年龄在那摆着,未曾经历过什么世事,稍对他施些恩,他便感激涕零。
只是有一件事令左郎中十分不满。
那个女子,与郑毅待在一处时,常对他说些什么日后要悬壶济世的话语。
将郑毅哄得心花怒放,抱着医书,彻夜苦学!
他真的烦死了!
没事还喜欢来鸿福堂送什么饭,怕郑毅吃的不好!
瞧瞧这话说的,看不起谁?
所以他想方设法地,一点一点地将二人离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