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混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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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眸色有些复杂的摇了摇头，脚步顿住，突然提起，“小夭，你不是今日还要给病人医治吗？”
小夭点头，扬了扬手里拎着的药，“对，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一会就去！”
她看见李莲花嘴唇动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那人群中有个人回了一下头，指着她大喊，“快看！还有个妖女在那！！”
那一个个人头似受过训练一般齐齐回头，空气安静了一下，紧接着人群朝她直直奔来！
小夭自是听见了开始那人喊的话，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妖女了，就看见那“替天行道”的大军越来越近。
一时间她呆住了，手里的药也掉在了地上。
李莲花拉开步子迈到她身前，微微侧了侧头，语气轻柔，“别怕。”
小夭怔怔看着面前有些清瘦的背影，如同寒冬腊月里依然青翠傲立的绿竹一般，坚定地挡在她身前！
李莲花在脑中飞快的思考着对策！
众目睽睽之下，跑是不行的，会让流言愈演愈烈，到时候民愤难平，事态会变的更加复杂！
若是不跑，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涌过来的人群，只怕会被他们将身躯拆散！
“诸位，法理昭昭，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县衙门前，请冷静行事！”
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威压，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震得人耳朵发麻，头晕目眩，脚步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人太多了！
他说话时运起了悲风白杨，不然震慑不了那一群即将过境的“蝗虫”。
只可惜说完话，他这些日子修的内力便所剩无几。
过了一会有人缓过劲来，伸手想指李莲花，见他神色禀然，又迅速收回，速度快的像被烫了一下，有些颤抖着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护着妖女，你与她是一伙的？”
“不知这位姑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竟成了你们口中的妖女？”
说着李莲花直直看向那人，“你亲眼见过她食人血肉了？”
他的目光锐利如箭，那人只觉得面皮发麻，伴着密密麻麻如同针扎般的痛感。
一滴汗自鬓角滑落，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亲眼见过的人，都成死尸了！”人群中有一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前些日子，有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两个妖女趁着天黑，一同去往邪神的庙宇，还背着包袱，难道包袱里装的不是供给邪神的香火？”
这人似乎有意藏匿在人群中，小夭的视线寻着声音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人！
顿时人群又开始沸腾起来！
李莲花抬起一只手平举着将小夭护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用眼神扫过一干人等。
众人都尝过他的厉害，只得原地喊了起来。
“是啊，卖烧饼的李婶都说了，那日她看见这姑娘长的好看，于是多留意了一会，见她们二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提着两个灯笼就往那个方向去了！”一个青年男子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日我也看见了，她们二人手挽着手，说了一路的话，谁知道是不是在商量如何将邪神放出！”妇女言之凿凿，仿佛亲耳听见她们商量一般。
“以前我从来没见过她，怎么这么巧，她一出现，永安镇就开始死人了！”一个年迈些的老人杵着拐杖义愤填膺。
“你看她长的一副妖媚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妖女！”一个年轻的女子，看着小夭眼中满是妒色。
“是啊是啊，今早那些死人身上都缠着棉线，这不就是当年那道士封印邪神的方法吗！他定是来复仇了！”好几个人议论完后，由一个站位比较靠前的系着围裙的面点摊贩发言说道。
………………
小夭从人群中传出的碎片化的信息，将所发生的事情拼凑了出来。
首先，是昨晚县衙闹鬼了！
然后，今天清晨发生了五起命案！
分别是:
东街胭脂铺的于掌柜家！
西街当铺刘掌柜家！
南街干货铺子赵掌柜家！
北街首饰铺子钱掌柜家！
还有中街魏员外家！
都出现了一具血淋淋的，用棉线一道一道捆绑起来的尸体！
最重要的是，这些尸体不是这几家的人口！
又有眼尖的人认出，其中有个人是他家失踪了好些年的亲戚！
小夭与李莲花这头的处境稍稍稳住。
另一头的方多病与薛瑜，在县衙里面对着混乱的局面焦头烂额！
他从醉香楼回来，迎面撞上了被鬼撵的陈观！
他边跑边撕心裂肺地喊。
“有鬼啊！！！有鬼！！！快救救我！！有鬼！！”
后面跟着几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追着他，“陈观！你站住！没有鬼！”
方多病上前拉住他，谁知他真的用尽全力在跑，竟让他挣脱出去！
好不容易将他弄回了县衙，又派了几个衙役去醉香楼收拾残局，将还在昏睡的孙越与薛尔的尸体带回来。
转头他又跟剩下的衙役打听究竟发生么了什么事！
他刚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鬼把人吓成这样时，县衙门口有人击鼓报案！
这天还没亮，就有人击鼓，肯定不是小事，方多病又将人传了进来，问清楚了是东街于掌柜家发生了命案，刚派人去请正在陈观住处勘察的薛瑜，门口的鼓又被击响！
如此场景，竟重复了好几次……
方多病直呼真是见鬼了！
于是他和薛瑜兵分两路，去到了案发现场！
路上还不忘差人去请丁殊！
方多病会验尸，于是丁殊便跟着薛瑜。
一番忙活下来，将几具尸体与相关人员都带回县衙时，都已经天光大亮！
结果方多病一只脚刚踏过县衙的门槛，便听见有人唤他，“指挥使大人！”
他转头看去，是昨日与小夭说话的那位苏姑娘，“是苏姑娘，有什么事吗？”
苏玉琼满脸的担忧之色，“昨日小夭与李公子同你一起，怎么现在只有你回来了，他们二人呢？”
“他们没事，你……”方多病话还没说完。
便看到陈观顶着鸡窝头，和两个乌黑的眼圈冲出来，定定地看了一会苏玉琼，而后指着她破口大骂。
“好你个赔钱货！你果然在这里！我好歹也是你爹，你竟然将你娘的钱财尽都卷走！你也不怕天打雷劈！走，随我去大人面前，让他好好处置你这不孝女！”
薛瑜正在公堂审案，听见公堂外一阵嘈杂，便着衙役出去看了看，衙役看完附在他耳边把事情讲了。
薛瑜只觉得眉心一跳。
一下子五桩命案还不够忙的，还要给待定的嫌犯断家务事！
断家务事也就算了，对象还是谢若清的闺中密友！
可是事态的发展速度让薛瑜来不及头疼！
正当陈观拉着苏玉琼，方多病又将陈观拿住时，县衙门口开始慢慢的聚集起人来，有人指着苏玉琼喊，“是她！琼衣坊的掌柜，那天我看见了，她与另一个女子，去过邪神庙！”
另一个人随着附和，“对！我也看见了！”
县衙门前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那说话的声音似乎在引导着某种言论，顿时众人皆都开始齐声呐喊！
更有甚者，伸手去撕扯苏玉琼！
门口的衙役一看场面不受控制，连忙跑去请示薛瑜。
“你干什么！？我不是妖女！！”
苏玉琼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被陈观惹怒的火都熄了下来，红着眼将扯着她胳膊的手挣开。
这边挣开了那边又被扯住，方多病忍无可忍将陈观一脚踹进县衙，拔出了剑指向人群，对苏玉琼喊，“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