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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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澄空大师已经决定了退让，自然用不着和七先生客气。
该吃吃，该喝喝，别说一顿素食一身僧袍了，就李乐平这样的苗子换做其它势力，要一大笔灵石和法宝，甚至让青山把小半个金剑峰给搭进去都不过分。
如今大世将至，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年轻人就是未来，特别是资质不错的年轻人，几乎等同于一个宗门的未来，一个在大世之争中活下来的资本。
“多谢。”
七先生看着澄空大师动了筷子，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一次的考核他一路随行，四组考核者他们四峰都有人暗中跟随保护。
虽然青山在修行界中一直是个奇特的存在，正道六大宗门不认可它，认为它是邪魔歪道；而魔道也不认可它，认为它就是正道，毕竟死在青山手中的魔道太多了。
青山从不在乎外界的评论，别人怎么看它是别人的事儿，它们从不会为了别人的事儿而让自己烦恼。
但这不代表青山不负责任，青山人少护短是出了名的，这群弟子即便现在还不是亲传弟子，但至少能成为外门弟子，青山中的四峰各出一人前来督察和保护也算不得太过分。
七先生对于李乐平他们四人组的表现十分满意，不骄不躁，沉得住气。
特别是关于对阿水的处理，对于蒋氏和戚氏的处理，I世人自有世人愁，何劳世人使我忧？
他们没资格去评论和劝解别人的仇恨与苦难，劝人放下是件极其愚蠢的事儿，这也是青山一直不喜欢那些所谓正道六大宗门的原因，它们喜欢说教，喜欢劝善良的人放下仇恨，可他们似乎忘记了，这是对善良者的又一次伤害。
难道善良的人就该一直退让吗？
这就是青山的态度，该报仇就报仇，该斩草除根就斩草除根，别因为人所定义的善良而委屈了自己。
真正的天道，从来都不是“和”，而是“争”。
七先生看着正在大口吃饭的澄空大师，突然想到了此番帮助李乐平他们和装晕让阿水去灭门的善寻，心跳似乎加快了一些节奏，轻轻抿了一口酒，颇为关切地问道：“对了大师，需要酒和肉吗？”
七先生此时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甚至还显得有些谨小慎微，和方才虽然平静，但压迫感十足的七先生判若两人。
澄空大师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七先生，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位青山的七先生会问他是否要酒肉？
“我们青山的金剑峰，不仅仅赚钱，更负责收集各类消息，澄空大师您就别装了，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啊！这一年您在村子里教导李乐平，要不是为了让佛门在李乐平心中有一个良好的形象，恐怕您早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吧？这一年，苦了大师了。”
虽然二人在包房内，但七先生还是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知道一般。
悬空寺允许澄空大师出来晃荡，一是因为他辈分的确高，其次便是因为这澄空大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性情中人，自然少不了喝酒吃肉。
皈依悬空寺的这些年，可把他给憋坏了，所以他也会偶尔吃点荤腥。
这一年来，其实他也背着李乐平吃了不少荤腥，不让李乐平知道，只是为了让李乐平对佛门充满敬畏之心。
要是李乐平知道这事儿，肯定会挽起裤腿和袖子指着澄空的鼻子大骂。
“那来一点？”
听到这话，原本满脸横肉，一脸严肃的澄空大师眯起了眼，搓着双手，双眸放光，如同一个贪吃的胖福娃。
“我来安排。”七先生点了点头。
很快，一桌子的素菜被扯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盘白面馒头。
“这东西，忒白，比你们青山护佑的大唐国都内那些姑娘们的胸脯子还白！不过，没那晃荡！”要是让李乐平见到此时的澄空大师，绝不会嚷嚷着要离开悬空寺，说不定两人还会成为知己，至于拜师更不用说了。
要是澄空大师知道李乐平逃离他的真实原因，恐怕也会后悔得直拍大腿！
一盘盘制作精美，喷香的肉食被断了上来，甚至还有一壶好酒，至于那盘白面馒头最后也没有撤下去，虽然不吃，但放在这儿对于苦修了这么多年的澄空大师来说也算养眼。
澄空大师看着桌子上烤得金黄喷香的烤乳猪，也不管在一旁单独饮酒的七先生，灌了一大口酒后，便拿起了烤乳猪，朝着七先生说说道：“当年我也是风流人物啊，三口一个猪不在话下，看看如今有没有当年之勇！”
澄空大师说着就直接抱着小乳猪啃了一口，皮脆汁满，甚至还朝着七先生所在的方向溅去。
七先生微微一笑，侧身躲开。
似乎看别人吃得开心，他也开心一般。
等到澄空大师把烤乳猪都吃得差不多了，七先生抿了抿嘴，这才缓缓说道：“大师，听说善寻在悬空寺也不受待见？他的佛法，和 悬空寺的法不太一样啊！”
“法无定法，寺庙里的那些老古董太迂腐了一些，不待见那个小家伙也正常，是他的佛法有问题。要不是我拦着，恐怕有几个老不死的还要把他打为邪魔歪道。”
男人之间的话匣子一般都是两种东西打开了，一个是女人，另一个便是酒肉。
喝酒吃肉的澄空大师也不避讳，仿佛和七先生是多年好友一般，无话不谈。
“那……要不让他有时间去青山坐坐？”
“你什么意思？”澄空大师正拿着大鸡腿的手悬在了半空，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们七峰合计了一下，外门弟子也可以从其它宗门收，可以在青山学习，但不会强行将其留在青山，只需要完成青山下发的任务就行，特别优秀的外门弟子，我青山给的待遇与亲传弟子同齐。”
“你是想抢人？”澄空大师都来不及把嘴里的肉咽下去，瞪着眼睛问道。
七先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看向了几个空空如也的盘子。
澄空大师急得把嘴里的肉都给吐了出来，修行险恶啊，没有一顿饭是白吃的。
他立马拿起了白面馒头啃了一口，可白面馒头再好看，再晃荡，那也不如肉食爽口啊！
“没门！”
“您想想，要是大世到来，悬空寺由得您吗？就按照如今善寻的做法，只要有心人稍微加油添醋，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你悬空寺真的会护佑他吗？”
“可，我们青山就不一样了。”
说实话，澄空不是没心动，有青山护佑善寻，比悬空寺要靠谱得多。
而且青山多怪物，对于善寻来说，能够在青山学习，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澄空大师眼神闪烁，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这枚玉佩，可让大师在所有属于金剑峰的地方随意吃喝，而且他们都是懂事的人，绝不会透露大师的身份。”
看到澄空大师心动了，七先生趁热打铁，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枚玉佩，随后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不会逼他成为青山弟子，即便成为了青山弟子，也不会对外透露他的身份！”
这一句话，可谓是直击要害，澄空大师最担心的就是七先生收善寻会引起了悬空寺和青山之间的矛盾。
这样一来，那便没问题了。
“行，那我今日就要做一个违背祖宗……违背宗门的决定了！”澄空大师咬着牙说道，虽然他有种赔了李乐平又折损了善寻的感觉。
不过，青山对于二人来说，应该不是一个坏选择。
“多谢大师！”
“谢个狗屁，给贫僧再来两头烤乳猪，脆一点，多点辣！”澄空大师吐出了嘴里的馒头，咬着牙朝着七先生喊道。
“贫僧答应此事，绝不是为了这三头烤乳猪，更不是因为这玉佩！”澄空大师一边吃着肉，一边将玉佩藏进了怀里说道。
在黑水村防止李乐平逃跑的善寻打了一个喷嚏，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被自己师伯以三头烤乳猪加上一枚玉佩的价格卖给了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