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活波澜壮阔,我亦永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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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为什么要嘴快不注意对妈妈说“反正家里也没人”这种话？
为什么要引起妈妈的自责和爸爸的愧疚？
明明他们什么也没做错；
明明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姐弟三人都在父母的羽翼下过得很是健康快乐；
明明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独立，适应了这个最好的安排……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懂事，好像也没有别人标榜的那样善解人意。
该道歉的是她才对吧……她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明明知道敏感心软的妈妈常常因愧疚而伤感……
南禾决心以后要更加谨言慎行，不要“口无遮拦”去伤害最亲的人，害别人会错意而陷入无端的困境。
——
南彦回到家进门的时候，一转头就看到了站着不动的南禾，他连忙跑过去，看到她脸上挂满了泪珠，急急开口：
“姐，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南禾没有回答，把爸爸留的字条递给了他……
良久的沉默，南禾抬头看见他也红了眼眶。
又过了一会儿，南彦问道：
“姐，你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吗？为什么给我们道歉啊？”
南禾：“我昨晚本意是习惯了自己开门加上不想麻烦妈妈，结果嘴快说了句‘反正家里也没人’，她好像又觉得把我们丢在这里，有些愧疚……”
南彦叹气：“唉，也不怪你说的这句话，这是他们长久以来积累的歉意，跟你说的啥没关系。”
南禾：“说真的，你有埋怨过他们吗？”
南彦没有迟疑：“没有啊，为什么要埋怨？他们在家里也很辛苦，我们在这不淋雨不吹风、不愁吃不愁穿的，有什么好埋怨的？”
南禾：“我也是！我俩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要时时守着。相比于其他人，他们给我们提供的条件真的挺好的了，要不是送我们来城里读书，现在我俩估计都进厂打螺丝去了……我真的没觉得有什么谈得上亏欠的地方，我俩挺快乐的啊。”
南彦：“还更自由了，老爸守着我学习，我老是害怕。”
南禾：“……”
就知道他正经不了多久。
平复好情绪，两人决定给爸妈回信息：
【南禾】：爸妈，留的信我们看到了，你们不要再说这种话，不要再有任何愧疚。
我们很感谢你们提供的学习和生活条件，比村里很多人都好了，我们不辛苦，过得很满意也很开心。
南彦还说他觉得更自由了，你守着他，他反而害怕（哈哈哈）……
总之不要担心，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我们这么大的人了，完全能为自己负责。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谈论关于所谓的“愧疚”这个话题哦，如果真要说，是我们欠你们的。
在家里干活要注意安全、注意休息，下次见！】
【南彦】：对，以后别提那些话了，我们很满足。另外，我那叫被您的威严所震慑，不是害怕！
【南政】：好，我们一家人，一起加油！
【鲁简】：好，以后不提了。
【鲁青】：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但是我赞同二妹说的，我们三个知足的嘞。（@南禾，二妹给我单独细说什么情况）
【南禾】：好吧。
——
生活平静无波或是波澜壮阔，身陷其中的人都得继续向前、永不退缩。
睡过午觉，南禾顶着哭过之后干涩微肿的眼睛，在铃响之前跨进教室坐好。
上午的几门课，大差不差都是老师们的自我介绍和闲谈，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本以为下一节课大致也是如此，当杜老师拿着物理课本神采奕奕地站上讲台，大家有几瞬惊愕。
本来凭着他的气质和班主任身份，大家一直猜测他是数学老师。物理老师当班主任，南禾觉得还挺新鲜的。
正所谓幽默的人，都不走寻常路。
没有长篇大论的自身经历分享，甚至没有简单的寒暄，正式铃声一响，他直接拿起课本开始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台上沙哑平淡、毫无起伏的嗓音、窗外燥热蝉鸣的天气，对中午睡眠时间减少了的南禾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而身旁的宋晚秋，从上课十分钟开始，更是点头如捣蒜，任凭南禾怎么用胳膊碰她，都是无动于衷。
一个从未接触过且复杂的知识点讲下来，无异于“困”死南禾这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开始支撑不住，慢慢阖眼睛。
“你们是稻子吗？秋天来了迎风点头？”语气依旧平淡无奇。
？？？
南禾没听清具体说的什么，但好像是说了“稻子、点头”什么的。
杜老师见效果不明显，继续提高音量：“起床啦！”
南禾瞬间头脑清醒。
想起来了，难道‘稻子=禾’、‘点头=打瞌睡’？
不会真是特指她一个人的吧？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她还是内心打鼓，有些羞愧，转而专心听起课来。
直到下课，南禾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等继续埋头把刚才课上恍恍惚惚的那段时间错过的知识又认真看了一遍，才稍微好受了些。
后面的两节课，她没敢再犯迷糊……
——
因为其他老师有事，被迫上了一个下午班主任化学课的夏木安，已然是一个头两个大。
下课铃声一响，迅速起身准备前往操场训练。
路过八班门口，像是为了完成某种必要指令似的：往里看、没人、回头、继续走。
刚走到楼梯口，后面陈忆阳挤过人群，边走边高喊：
“夏木安，走那么快干啥？等我一起啊！夏少爷？”
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陈忆阳，大庭广众之下，他本不想理会，却还是靠边放缓了脚步，等陈忆阳靠近后开口：
“下次嗓门还是不能放小点儿的话，就找个机会给你毒哑！”
“我还不是怕你听不见？”
“第一，据我所知，我大概好像应该没聋！
第二，这么点距离，你不用喊我，走几步也能赶上来！”
陈忆阳说笑道：“我这大嗓门是习惯了，而且我一看见你就激动，咋控制嘛？
你就别管我了，重点是你嘴还是这么毒的话，就算你军训出了点小风头，小心还是三年都找不到女朋友！”
夏木安反驳：“……我嘴巴毒吗？况且，我誓将青春奉献给学习和体育，年纪轻轻，没事儿找什么女朋友！”
陈忆阳一脸不相信：“那就打个赌，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打脸了给我买半个月早餐！”
夏木安深知自己不可能输，斩钉截铁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