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卡卡瓦夏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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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识之律者和砂金朝后方看去，只见白色长发披肩的黄泉正站在她们的身后。
砂金目光投向识之律者，随后又看向黄泉，“我猜这里是「虚无」……对么？”
“是……也不是。”黄泉解释道：“正如识之律者所言那般，再往前去就是通往另一个世界，这里是我力量展现的一个通道……
也许在你看来，我是一位隐藏身份的「令使」，但是……「虚无」从不会瞥视任何人，更无意志可言……祂平等笼罩每个人。
只是在祂阴影下有些人走得更远，沾染了更多的「无」……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砂金语气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朋友，你真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所以……这就是我的终点，死后之地？”
“如果你真这样认为，我没意见。”黄泉闭上眼睛随后再次睁开，“这里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Ix」的完全表征之一……在「虚无」的见证下，我们再次短暂停留，然后行向各自的方向。”
黄泉缓步来到识之律者身边，问道：“你应当已经告知砂金一切，是吗？”
见状，识之律者点头回应：“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或猜出来的，他基本上已经掌握大部分应该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了。”
黄泉确认完后，再次将目光投向砂金，“通过识之律者你已经知道一切，但她并没有向同伴泄露信息，这点你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上演那场戏剧。
通过利用这点信息差，你为了寻求前往「壁垒」之外的机会，进行全城广播，为了寻求能够一位能够帮助你斩断「枷锁」的人。
你的运气很好，命运使我们交织，而我恰好配有一柄利刃——锋利到足以斩落美梦的帷幕，同时将你身上「同谐」的烙印一刀两断……
狡猾，这或许是你的天性，让我们处于对立面，并不断在他人面前重复「令使」的说辞，令我退无可退，唯有拔刀相向。”
此番话让砂金的笑容变得更加兴奋，他摊手道：“一场豪赌，这也正是我的天性，只是有点错误我必须纠正，我并没有引爆「星核」的能力。
破碎的「砂金石」甚至让我无法从舞台上安全退下，所以如果到最后你没有拔出那把刀，我就只能期望识之律者的力量能够将我斩落。”
“讨论「如果」没有意义，结局已经注定，你为自己赢了的通往那片深海的入场券，去吧。是时候从梦中醒来，去你应该去的地方，你的赌局……尚未结束。……祝你好运。”
话落，黄泉率先离开这里，留下识之律者和砂金驻足于此。
在最后识之律者看向砂金道：“当时我确实是前往「真正的匹诺康尼」，也可能是因为我只在最外层，并没有深入调查，里面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片真正未知的「海域」，万事要小心。
还有这个东西你拿着，算是「朋友」的一份礼物。”
识之律者手心中浮现出黑色翎羽，这根羽毛算是识之律者力量的分离，虽然不能够拥有在梦境中为所欲为的能力。
但让砂金自保的资本还是有的。
“这是……”砂金盯着那枚羽毛。
下一秒，羽毛像是拥有了自我意识，直接飞入到砂金体内并与其融合，这股力量即便是他也能够感觉一二。
“现在你的砂金石还有力量吗？”
“……还有一点，虽然有些多余，但……谢谢你朋友。”
说完，砂金便转身准备离开之际，识之律者却突然叫停了他。
“砂金！这里有个小朋友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呢，难道不见见他吗？”
砂金刚转过身周围环境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识之律者已然消失在这片空间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脏兮兮却有着美丽瞳孔的男孩。
他便是砂金小时候，小时候的卡卡瓦夏。
卡卡瓦夏看向砂金询问道：“你要走了吗？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这座梦境？”
闻言，砂金有些心悸，但很快他便选择了释然以一种放松的语气俯下身，对着卡卡瓦夏道：“……对，因为他们不在这里……爸爸、妈妈、姐姐……他们在每个人都会去的地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卡卡瓦夏以天真的目光再次追问：“你也要去那里吗？”
“我总有一天也会走到那里。会有那么一天，当天上再度洒落下雨，我会听见母神的呼唤，直到命定的时刻已至，我应去和我的家人重逢。所以在那一刻到来前……我应当做好「准备」。”
“准备好什么？”
“准备好面对他们，卡卡瓦夏，成为他们的骄傲。”砂金说这话时，眼神与瞳孔中那满是期待的目光。
卡卡瓦夏也给予其肯定，“我想，你会做到的，加油！”
“当然，因为我是受母神赐福的孩子。”
“但我看起来你还是很紧张……”
“我也这么觉得，也许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了……最后一次，我们来「对掌」把？”
砂金缓缓摘下那带在头上名为「砂金」的帽子，露出笑容勇敢面对着「卡卡瓦夏」。
两人同时缓缓伸出手掌，当一大一小两个手掌相对碰的瞬间，双方都露出那最为天然的笑容。
「愿母神为你阖眼……」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
「旅途永远坦然……诡计永不败露。」
做完这一切的砂金，缓解了心中那份紧张，转身缓缓走向那无尽的黑洞，留下孤独的背影给「卡卡瓦夏」。
卡卡瓦夏手捧着砂金给予他的帽子，这一刻他不是砂金，这一刻他褪去公司服装，重新拾取被自己亲手埋藏的名字。
为了在那个地方与父母、姐姐重逢，他将前往最后之地准备。
卡卡瓦夏身体逐渐退散……消失。
在这「虚无之地」唯有一句最后的道别，响彻于耳中。
「我们将在「卡卡瓦」的极光下重逢。再见卡卡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