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巴陵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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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不易保存，而吐谷浑离江南虽然不远，但也要行船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水路怎么会不沾染水汽，而且现在是春季，正是梅雨时节。
想不发霉都很难，只要吐谷浑的商队知道这个弊端，必然不会采购此茶。
而且，此茶新面世，到现在都没有人查出此茶的源头在哪，是怎么制作的。
春季茶叶嫩芽本就稀少，如此大规模的茶叶铺在市面上，谁也不知道这茶叶到底是什么。
姜虎不由得对罗子烨刮目相看，不过三日时间，罗子烨竟然就发现了这么有用的信息，原本他也只是想找罗子烨碰碰运气，如果实在行不通的话，他也只能尽力将县令囤积的茶叶分散售卖。
其实早在姜虎将这茶给他看的时候，罗子烨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也不确定，便买了一些茶回去放着。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接触了吐谷浑的商队，从那侍女口中得知他们好像也发现了问题，这才确定这茶叶不适合保存。
今天打开茶叶，看到霉菌后，他才放下心来找姜虎。
“虎哥，有此物，我想这次的茶叶，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老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日后在这坊市内，绝对不会有人为难老弟。”
姜虎打着包票说道。
“呵呵，如此，便多谢虎哥了。”
推杯换盏，上了几坛好酒，二人喝了起来。
直到日上三竿，罗子烨才从赌坊里出来。
下午的臭豆腐依旧热销。
接下来几日，罗子烨依旧一个人卖着臭豆腐，但在坊市内，正如姜虎所言，罗子烨的生意没有被人打扰，甚至连附近的商户，也没有人敢觊觎罗子烨的臭豆腐。
是日。
罗子烨看着家里满满三罐子钱币，这些钱足足有十贯，足够他开始扩大臭豆腐的规模了。
他准备去牙行买几个奴隶，扩大自己的臭豆腐产业。
这年头就一点好，买来的奴隶基本上都很忠心，因为大唐的律法对奴隶很严苛，这些人即便被主家打骂，也不敢反抗。
但凡违背主家的意愿，只要不将奴隶打死，就没什么事，即便是打死了，主家也只会被罚没一些银两。
巴陵坊市内。
罗子烨再次找到了姜虎。
“要买奴隶？怎么，罗老弟这是发财了啊，想要什么样的？”
姜虎笑问道。
这几日在坊市内，姜虎也时不时的去罗子烨的臭豆腐摊位上照顾生意，不过基本上都是去白嫖吃的。
这一来二去，二人的关系好了许多。
“只要四肢健全，脑子正常，有把子力气就行，要两个人。”
罗子烨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要壮劳力，这可不便宜，现如今这牙行里，壮劳力是抢手货，基本上一到巴陵便被人买走了，不过既然是老弟的事，那就是我姜虎的事，走，我带你去牙行转转。”
姜虎说道。
旋即，罗子烨便跟着姜虎往牙行而去。
巴陵的牙行都开设在一条街道内，用围墙阻隔着，里面就是一个巨大的人口贸易市场。
而围墙外，时不时有些牙人站在门口拉客。
“暹罗婢啊，十四五岁，嫩的很，郎君要不要看看？”
“新来了一批从北方送过来的战俘，都是突厥人，绝对有一把子好力气，买回家种田很不错的。”
“......”
“这里就是牙行了，实际上牙行除了买卖奴隶，同时还可以在这里雇佣仆人和佃户，按月结算也行。”
“奴隶一般都用铁链锁着，而且大多数也都不是咱们大唐人，在这里最吃香的就是暹罗婢，其次就是昆仑奴，暹罗婢温顺听话，而且长得也都不错，适合买回家暖床，而昆仑奴呢，这些人皮肤黝黑，但长得较为高大，力气也不错，而且听话。”
“不过在这里，最好是不要买战俘，这些战俘很难掌控，甚至可能会弑主，一般战俘都是世家大族买去挖矿的，价格也比较便宜。”
姜虎耐心的给罗子烨解释着牙行内的奴隶，同时将这些奴隶的优缺点陈述了一遍。
罗子烨看着一个个如同猪狗一样，被铁链锁着，蹲在地上的人，心中莫名一抽。
这和电视剧里看到的画面截然不同，这可不只是脏乱的问题了，很多人衣不蔽体，甚至骨瘦如柴，蹲在地上，眼神空洞麻木。
这些和奴隶见到罗子烨，便如同看到什么稀罕物一般，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似乎是在期盼罗子烨能够选中自己。
但又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不然等下面临的就是牙人的皮鞭了。
失去尊严的人，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在这种礼义廉耻的封建社会里，就仿佛已经将他们排除在外了。
他们就好像一头头的牲口，像牛，像马，但不像人。
“老弟，有没有看的上眼的？”
姜虎见罗子烨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话，便知道他肯定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但这其实不算什么，若是去战场上，只会比这场面惨烈万分。
罗子烨此时也没了心思挑选，随意的扫了一眼，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道：“就他，还有她。就这两个人吧。”
“好，老裴！”
姜虎对着门内喊了一声。
旋即，只见那牙行内，一个续着八字胡，有些贼眉鼠眼的男人跑了出来，一脸谄媚的道：“哟，是虎哥来了，真是让我这牙行蓬荜生辉啊，虎哥，要不进去坐会，刚得了些好酒。”
那谄媚的模样，就好像一条哈巴狗。
姜虎没搭理他的话，直接道：“这两人我这老弟买了，多少钱？”
老裴顺着姜虎所指的方向看去，旋即笑道：“既然是虎哥朋友想要，就一个人两贯钱，如何？”
“那就多谢裴老板了。”
两贯钱一个人，这确实已经很优惠了，不然平常来买。这一个壮劳力大多在八贯到十贯之间，而女人则要便宜一些，除非是很漂亮的女人，不然都是三五贯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