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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辗转难眠,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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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死!”

司银玄几乎是咬紧牙关说出这句话的。

花馥栀注意到,他看向沈栩茹的眼中,有着刻骨的恨意。

凡人在世,皆逃不过爱、恨、贪、嗔、痴,可偏偏这些都是修行路上的阻碍,也就是花馥栀希望司银玄在踏入仙途之前斩断的尘缘。

她有心想说点什么劝劝他,但一想到这只是一个尚未满十五岁的人类小孩儿,她又放弃了说教。

算了,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以后慢慢教吧。花馥栀先这么劝着自己。

未及片刻,双目赤红泪流不止的栗公公领着内务府的人进来了,沈栩茹又快速地换上了一副哀戚悲痛的面孔,扶床痛苦哀嚎:“嫣儿!嫣儿!”

花馥栀勾了勾手指,牵动着司银玄手腕上的银丝,等他回头看向她时问他:“还要看吗?”

司银玄摇了摇头,声音有明显的沙哑:“不了。尊者,我们走吧。”

溯洄轮盘破碎,周遭人声退散,他们还站在同一个地方,只不过已是十五年后了。

司银玄环视一周,看着那十二道溯洄之门,再抬起头看着头顶上血红色的符咒,恍然间竟有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

花馥栀却没想这么多有的没的,直接抬手一挥,阵眼处的符咒瞬间破碎,紧接着十二道溯洄之门随之消散于无形。

她再度抬手起势,轻念一声“收”,散落在这间屋子里的万千微光从角角落落飞出来,聚拢于花馥栀的手心,她再轻轻一握,光影匿灭,屋中陷入了黑暗,只有一侧有些许光亮。

那是屋外的月光照到窗纸上,透过槅窗,形成了一个个方孔的光斑。

“走了。”

司银玄还在愣愣地望着那些方形的光,忽然听到花馥栀这么说了一句,再一抬眼,他已经回到了京畿大营的营帐内,桌上烛台还在燃烧,但只有半指长了,最多半盏茶的功夫就会燃尽。

他估摸了一下时辰,此刻应该是子时。而他们二人是在亥时过半之际离开的,也就是说,这一切发生才半个时辰左右。

“别傻站着了,睡觉吧。”花馥栀看着司银玄说了一句,随后自己向着案几处走去。

司银玄这时才有心思注意到她,却见她脸色还是那么煞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连忙关切地问道:“尊者,你还好吗?”

“没事。”花馥栀在草垫上盘腿而坐,双手掐诀置于膝上,双眸轻敛,“只是现在修为太低了,施展溯洄之阵有些勉强,调理一阵就好了。”

司银玄自知帮不上忙,看了她一会儿后,安静地躺到了床上。

不多时,营帐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司银玄知道那是巡逻的士兵们发出来的。要是以往他根本不可能听见,可如今万籁俱寂,这点轻微声响就显得分外明显。

司银玄翻了个身, 脚步声已然远去,可他却无半点睡意。

不止是没有睡意,他只感觉自己心乱如麻,思绪纷扰,那些过往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尤其是沈婉嫣死前那双含泪望着襁褓的眼睛,彷如梦魇一般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司银玄就这样直挺挺地躺了一夜,直到天亮。

谭春掀开帐门进来时,花馥栀还在打坐,仿佛入了定一般,司银玄草草用膳之际瞟了她几眼,见她脸色比昨夜红润了些,放下心来。

“殿下您在看什么?”谭春顺着司银玄的目光往案几那边看过去,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好奇一问。

“没看什么。”司银玄吞咽着最后一口饭,囫囵回答。

不等谭春多问,司银玄放下碗筷便端起茶水漱了口,随后直奔药帐而去。

辗转反侧一夜,司银玄想明白了,他不能事事倚靠淑妃母子,有些仇,他要亲自去报!

“九殿下。”

司银玄刚一走进药帐就撞见了秦向阳的徒弟冯奎。

冯奎是个身材高壮却面相忠厚的汉子,自幼父母双亡,被秦向阳收养认作徒弟,从那以后就跟着他生活在军营里,帮着他做些采药、晒药草、研磨药粉、包扎等杂事。

见着司银玄来了,冯奎稀松平常地跟往常一样同他打招呼:“九殿下今日来得挺早,昨夜没睡好吧。唔,看起来忧思过重啊!”

做大夫的,善望闻问切,打个照面就足够看出许多东西了。

司银玄点点头,在冯奎关切的目光中走到药架后的书箱里,挑挑拣拣把所有有关穴位和施针的书都抱了出来。

“这里的书殿下不都看过了、记住了吗?”冯奎摸着头不解地望着他。

司银玄记性很好,是冯奎见过的脑子最聪明的人。那些医书,他初学时,看了十遍八遍都不一定记得住,全靠日积月累熟能生巧,才能做到了然于心。

但司银玄却能过目不忘,凡是他看过的,药草药性总能和书上写的说得一字不差。在他帮着做过几次金疮药和麻沸散后,冯奎更是发现,他对用药剂量把握得十分精准。

连秦向阳都夸赞着说:“九殿下这脑子真是活络,比他三皇兄好多了。”

但说完秦向阳又叹了口气,脸上有遗憾神色。冯奎知道,他师傅是在遗憾这样聪明的人物命不久矣。

司银玄并不知晓在这短短一瞬之间,冯奎就想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

“闲来无事,我练练手。”

司银玄回答着,把书抱到那个刷了桐油的木人旁边,翻开其中一本摊在膝上,随后拈起银针照着那些穴位上逐一刺去。

谭春收拾完碗筷过来时,司银玄又吩咐他:“去找张羊皮或牛皮来。”

冯奎在药架后捣药,听到这声笑了笑:“九殿下果然聪慧,我师傅当年教我时也是在木人上覆羊皮,代替人肉肌理,以便练习掌控施针力度。”

“不过嘛。”冯奎话锋一转,“九殿下玩玩就行了,要想真正学会运针的玄妙,还须得在人身上扎过几百回才行。”

司银玄眼中划过一丝冷意,声音也冷了下来:“会扎到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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