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再见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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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真的是出身在这里么？这里灵气好稀薄啊！”
熊大驮着云锤，走出群山，他们的头顶的是化身迷你小鹰模样的黑蛋，不断的拍打着翅膀一会靠近一会远飞。
听到熊大的话，他也落了下来，站在了熊大脑袋上看向云锤，带着询问疑惑。
云锤没有回答，而是望着前方。
这里地势平坦，没有了云玄山脉连绵不断的巍巍群山，向远方眺望 ，依稀可见一座庞大的古城坐落在地平线的尽头。
那里是东极郡的郡府！
“哎！”
云锤叹息一声，有些惆怅，本来以为再次回来，是王者归来的戏码。
如今……
“我们先去牛蟒领，祭奠下我母亲吧！”
“少爷，牛蟒领在哪里？远不远？是有牛蟒类大妖么？”熊大说着吸了吸口水。
啪！
黑蛋看着云锤情绪不对，立刻化身孩童模样对着熊大的大脑袋就是一巴掌。
“闭嘴，一天天就知道吃，这一路哪一天少你吃了？信不信先吃了你？”
“嗯？老黑你也别说我，每次谁吃的多？还不是你，还有忘记是谁在狼妖爪下救你了？”
熊大瓮声瓮气的有些不服。
“哼！你还有脸说，不是你把人家主母掳走，那些狼妖会发疯？你个混蛋，要不是大哥来的及时你早就化作狼粪了。”黑蛋提高了音量。
“哼，我那也是为了救你……”
云锤有些无语，些许惆怅的心情，被这俩货搞的哭笑不得。
想起那日，他就很无语。
这俩货，没一个正经的，玩弄了数个凝元境左右的母狼妖还不知足。
竟然胆大包天，一个对着那群狼妖的狼王后下了黑手，一个对着人家小公主下了毒手。
好在他赶到的及时，不然两个混蛋都得留在那里。
不过让云锤诧异的是 ，那狼王得知黑蛋血脉后，不仅不计较前嫌，还送了其几个体魄健壮的母狼妖，想要让其留下血脉。
不过熊大就有些惨，那狼王也有部分啸月天狼的血脉，根本就看不起还是伪神兽血脉的熊大。
加上这货对人家媳妇下手，自然的对他下了狠手。
好在这货，进阶突破后，虽然实力不高，但土属性特质天生就抗揍，皮糙肉厚，硬生生扛住了其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支撑到他赶到。
“你们慢慢吵，对了，黑蛋如果不行你去狼族在留几日也是可以的。”云锤说着一步迈出，向着南方而去。
正在争吵的二妖瞬间寂静，黑蛋打了一个哆嗦，看着熊大，相顾无言。
他可不会忘记被十个列元境巅峰母狼妖轮番蹂躏的那几日，尤其是狼族小公主黑芸，实在太残暴了，一刻不得歇……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渐渐成为黑点的云锤，熊大突然神经兮兮的道：“二哥，要不，我们回去再待几日？”
“滚，要去你去，老子才不去，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黑蛋怒哼一声，每次这憨货喊二哥，二哥准倒霉。
尤其是想到狼族那几日，黑蛋身形一转化为小鹰模样，双翅一展迅速跟了上去。
熊大回首看着云雾缭绕山脉，嘀咕“不去就不去么，发什么脾气……
再见了，我亲爱的小宝贝们，熊哥要跟随少爷闯天下去了……”
……
牛蟒领！
云锤看着前方母亲衣冠冢不远处的茅屋，很是诧异。
在他的感知中，出现一道很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自始至终都对他极好的老者——白老。
也是历年在东王府主持觉醒仪式的主持人姜白宇！
似乎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白老走出了茅屋，看着英俊帅气略微熟悉的身影，佝偻的身子狠狠一颤。
“小云，是你么？你回来了……”
老人嘴唇颤抖，明明凝元境巅峰的实力，却有些站立不稳的快走几步，到了云锤身前。
双目沧桑却又明亮，紧紧地 抓住云锤的双臂，生怕松开他就会消失似的，嘴唇哆嗦，却再也难以吐露一个字。
“白爷爷，是我，我回来了。”
云锤嗓音低沉，康定。
“你不该回来的，不该回来的，没了，一切都没了，族人……”
白老说着说着，略显浑浊的双目，已满是泪水，全是痛苦 。
“白爷爷，我……”
云锤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一个弃子，有资格说给族人报仇雪恨的话么？
就是有，他会那么做么？
他的母亲就是死在族人的逼迫之下啊，从这方面来说，他其实和那些东王府的族人是有仇的。
想到这里，云锤深吸一口气，“白爷爷，我回来是为了祭奠我母亲……”
“好孩子，你母亲如果知道，会很高兴的。”
白老叹息一声，强笑着道。
云锤点点头，转而道：“对了，白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东王府……”
“我是主动来赎罪的，想为你母亲守灵百年，减轻我的罪孽。
当年你的检测是在我的见证下做的，被奸人趁机暗算。
我有推卸不开的责任，我相信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你能原谅白爷爷么？”
面对老人真挚的双目，云锤长叹一声，“白爷爷，你不必如此的，错的是那些奸人，你也是被蒙蔽。”
其实那些奸人也是傻子，就算不做手脚，当时的自己确实是废物，不过野种的身份却是实实在在被那些人害的，云锤心里嘀咕。
看到云锤豁达的神情，白老苦笑一声，“呃……当年的事你都知道了？”
云锤轻轻点了点头。
“哎……”
白老叹息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你跟我来，这里有老族长和你父亲离开前留给你的东西，是该物归原主了。”
“我……”
云锤很是疑惑，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欲言又止。
“这是你父亲紫云给你的，这是老族长给你的，你先看看好么？”
白老说着从茅草屋的床头拿起两个黑色储物戒指递给云锤，带着央求。
看着眼前两个物品，云锤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但面对老人希冀的目光，他还是接了过来。
缓了缓，嗓音沉重，“白爷爷，东王府还有活着的么？”
闻言，白老脸色难看，沉思少顷。
“族中出了叛徒，原本偷偷送出的族人都都被叛徒姜紫白杀害。
就连 那些拜入一些一二流势力的族人，畏惧天道宫威势，也被牵连，府内更是鸡犬不留。
如今除了你之外，就剩被三玄学院庇护的龙儿、灵儿和被天道宫客卿带走的小白了！
姜龙，族内对他极好的堂兄，如今听到其还活着，云锤很高兴，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见那个十多年不曾见到身影。
听到其还活着，让他原本沉重的心情微微缓解，“大哥如今还在三玄学院么？灵儿和小白又是？”
“恐怕不在了，之前南王伯贤兄传信给我说，龙儿可能和你的未婚妻慕容清然乘坐缥缈宫的破空舟去了缥缈域。”
白老望着云锤脸颊，双目有些诡异，他可是知道，之前云锤因为被驱逐，婚约作废，族中准备让姜龙顶上的。
后面这小子又不知做了些什么，那慕容清然更是笃定他还活着，要等他回归履行婚约。
但是如今却又和姜龙离开，多事之秋啊……
“咳！”
另一边，云锤被白老盯得有些不自在，打开父亲和爷爷留下的储物戒指。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低阶灵药、灵果以及丹药和近百万的极品灵石。
其中灵药、灵果不乏普通四五阶的好东西，就是之前的地阶、天阶。
云锤估摸着这些东西虽然对现在的他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但对东王府这种世俗的势力而言恐怕是无数年的积累。
“哎！”
看着这些东西，云锤的双目湿润，再联想到当年的事，曾经的恨意也烟消云散，抬眸看着白老道：“缥缈域？”
“嗯，如今也该告诉你一些事了。
东天域在上古因为大战，天地规则被破坏的严重，规则不全，灵气稀薄，资源匮乏，很难突破真皇境。
而缥缈域却没有这个束缚，此外缥缈域超然物外被缥缈仙宗掌控，其内资源、机缘等等都不是东天域可比。
甚至传说其不比八大天域内的圣地弱！”白老郑重的道。
云锤低语，“缥缈仙宗么？”
“嗯，伯贤兄来信说，缥缈仙宗是缥缈宫的直属上宗，而清然因为觉醒了水灵体，灵脉异变，资质逆天，被缥缈仙宗一位锋主看重收为亲传弟子，而龙儿……”
白老说着停了下来，浑浊的双目有些飘忽，缓了缓才道，“龙儿，因为资质不够，去做清然的随从杂役了。
不过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大鹏展翅扶风起，为我东王府数万族人讨个公道的。”
云锤，“……”
“对了，你还不知道灵儿和小白是谁吧？”看着云锤沉默，白老转头笑了笑道。
云锤点点头。
“灵儿是你的堂妹，是紫峰的孩子，全名叫姜灵儿，只比你小数十日，是个小天才。
小白是族中二长老的小孙女，是你离开五年后出生的，她的体质特殊，乃是星月圣体。
是族中数百年来最出色的子弟，只不过如今她被天道宗客卿柳苍带走不知是祸是福……哎！”白老叹息。
“星月圣体么！”云锤感叹，这种体质他知道，曾在一本杂志中看到过。
据说只要不夭折，必然可以成长为一方巨擘！
“白老，关于我父亲和我哪个妹妹……”云锤欲言又止，感觉议论自己的父亲有些不妥。
“呵，你这小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父亲就如你所想年轻的时候也是天武帝国赫赫有名的天才，爱慕他的女子何止你母亲，只不过最后你父亲选了你母亲罢了。
而且如今你父亲背后有大靠山，当年杀我族人的凶兽除了主谋，其他帮凶都被父亲杀死了。
对了，你父亲和天道宗道子定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决一生死。
而你堂妹是周芸生的，其实她也是可怜人，当年和你父母还有你叔紫峰都相交莫逆。
和你叔叔的结合还是你母亲促成的，只不过后来因为老北王阻隔，没能和你们一起生活，后来因为要为灵儿举行灵脉觉醒，才得以返回，不过却正好遇上这些事。
算了，你父亲有给你留言你看看就知道了！”
云锤点点，示意自己明白，也能理解，因为在他不多的印象中，父亲虽然很爱很爱母亲，但似乎消失很久。
每次还是母亲哄的，说妹妹女儿什么的，那时他以为父母是撒狗粮，感觉他这个大号废了准备练小号。
如今想来，那只是母亲思念的一种寄托……
云锤点点头，拿起白老递过来留音玉简，“孩子，当你看到这份玉简的时候，爷爷应该不在了，答应爷爷，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想着报仇，好好活下去……”
老人的声音低沉且仓促，显然是关键时刻留下的。
但字里行间的关爱丝毫不比以前为了他，冒死猎杀高阶大鹏妖兽少，这就是他的爷爷——姜尚天！
这一刻所有的恨意都化风消散。
“小云，当你看到这份留音时，为父应该也不在了，不过为父其实是有些高兴的。
因为现在我可以和你母亲团聚了，答应为父，一定要找到灵儿、小白，不要让她们流落在外，然后好好活着，我相信你可以的，为父去也。”
云锤看着父亲留下的玉简，原本悲伤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父亲留下这份玉简时可能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如今想来却也是能理解。
人生悲欢，活着有时候真不如死了，父亲所说真实其内心最希望，以前他肩负着使命，当这份使命放下后，或许他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