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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继母是所有人唯一的光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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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妩继续揉着脚踝,闻言也未曾抬头,“我说看着你,总让我有种,我是你母亲的感觉。”

话落,泠妩才略带歉意道:“很抱歉,我可能是吓到你了。”

第一次被反客为主的夜啼,眸中有些迷蒙。

很抱歉,她可能是吓到他了?

吓到他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

男人的声音因为被门板阻隔,所以很是沉闷:“夫人,您的东西落在车上了。”

夜啼眸色平静。

对他而言,也只是多了一个玩物罢了,除此之外并无半分威胁。

只是这男人的速度还挺快。

他正欲去开门,却被泠妩出言劝阻:“不出意外的话,警察已经到景苑了,再不走,你可就没机会了。”

她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支月季,轻嗅。

微低眉眼时,好似神灵般悲悯温柔。

让他感到灵魂都有些震颤。

“我在警察到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送你离开这个世界。”他声音平静,抬步朝泠妩身边走去。

“可你没有去做,而是还在说话,就代表着你不会。”泠妩温声,好似真的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种眼神,让夜啼不受控制地心生烦躁。

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他看了眼摆在桌台上的月季,“你在月季上,做了手脚?”

泠妩将月季放回花瓶之中,“这一束月季,我以为你会很熟悉呢。”

夜啼这才定睛去瞧,他的确是没有把这束月季,和他曾教过的那个小徒弟的月季,联想到一起去。

用同类作为养料浇灌的花卉,会让人类下意识的产生排斥感令人心浮气躁,更甚至是中毒。

难怪今晚的他,会有些冲动。

“你和落月什么关系?”

“应该算是他的母亲。”

夜啼抿唇,“你看谁,都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母亲吗?”

泠妩不再搭话,门外的敲门声还在响着。

夜啼错开泠妩,朝被打开的窗户前走去,“如果你愿意加入我,我可以带着你一起享誉国际。”

泠妩将桌子上摆放的她的照片,用手指转了个方向,对准夜啼。

其上正是她被评选上富豪榜的照片。

“享誉国际和臭名远扬是有差距的,夜啼先生。”

夜啼靠在窗户边上,他透过夜色无法确定是否有人埋伏在其中。

但手中的小薄片,确确实实地在朝他传递着危险的讯号。

上一次让它发出这个讯号的,还是数不清的黑洞洞枪口,对准他所在的位置。

那是唯一一次,他险些失足。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夜啼一双干净的黑眸似能将泠妩的模样,深深镌刻。

他拿起一支月季手腕轻轻翻转,朝泠妩的方向微微一扬,“就以此作为信物。”

他话落,也没等泠妩的回答,便不带丝毫犹豫地从窗户上一跃而下,对八层楼高没有半分露怯。

泠妩侧眸看向窗外的初秋夜幕,那里星辰璀璨。

门被撞开之际,江渡只来得及看到窗户外有道黑影一闪而逝。

“夫人,您没事吧?”他快步上前,额头上布满细汗,白手套上也沾满了灰痕和血迹。

泠妩摇头,目光从窗户那移到江渡的手上。

“这么多年了难得看你受伤。”

泠妩起身将纱布和酒精拿出。

江渡脸上担忧还未掩去,见此便后退一步躬身:“夫人,太脏了,我自己来吧。”

“把手套摘下。”

“夫人……”

泠妩不言语,就那般盯着他瞧,在这番目光之下,江渡终是红着耳根子把白色手套摘下。

男人的手指很是漂亮,骨节匀称且修长,掌纹分明,只是细看之下手心还有一道疤痕。

而此刻,哪怕之前隔着手套,伤口上也依旧染了尘埃。

泠妩拿起纱布与酒精,仔仔细细地包扎住他手上的伤口。

动作流畅优雅,行云流水间一双素手宛若上好白玉,江渡看的喉结滚动,最后垂眸不敢再去看。

心中唾弃自己以浮游之身妄想他的神只之时,却还是难以自控的心跳加速。

泠妩的速度很快,收手之时询问了声:“手心上的旧疤痕,是那一年被碎瓷片划的?”

“……恩。”江渡略显局促,他的手心好似被烈火灼烧一般。

那年夫人偏头痛严重踩着碎瓷片踏上床时,他的手曾因此而受伤。

只是后来他以此为戒并没有上药,故意留下疤痕,便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记性。

每每触及伤口之时,都让他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不能多照顾一些夫人。

这样的话,夫人或许就不会受伤了。

思绪转瞬即逝,他又恢复到往日的那个江管家。

“夫人,刚刚我看到窗户上有黑影……”

泠妩颔首打断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问下去。

江渡立刻缄默不言。

“把今天澜澜送来的那束橙色月季摆上,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夫人。”

他没有询问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他这么多年能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的一个原因。

泠妩看着无边夜色,视线平静至极。

贺听澜总会给她送月季,有时是白色,有时是粉色,有时是橙色等等……

却唯独没有红色。

而每每她都会要求他,多送一束贺家后花园中,开得极为艳丽的红月季时。

贺听澜便不止一次地拒绝,却又每次都会按她说的多送来那一束,只是时常会叮嘱一句:

“只能放在窗边,不要取下它外面的包装袋,不要离它太近,更不能用手去碰它,我会来换上新的。”

只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后来贺听澜在给她送月季时,还会给她戴上一个香囊。

自那之后,红色月季上让人厌恶的情绪,也消失了。

江渡离开后,泠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感受着夜风徐徐吹进客厅的轻柔触觉。

十三年,斗转星移。

李蓁蓁的梦想在第五年时完成了,她的药膳馆开到了国外,除开起初泠妩的注资,之后都是她自己在管理。

而与之相关的中药也逐渐走向大众视野,被国家重点扶持,数不清的疑难杂症被迎刃而解。

泠妩的偏头痛也在李蓁蓁的药膳和按摩中,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再复发了。

江渡在她离开贺家时,只说了一句:“夫人在哪,江渡就在哪。”

之后便跟着一道离开,成了她多年的私人管家。

起初的那些年,段氏的爬坡路并不容易。

可迈过一个坎后,另一个坎就会容易许多,就这样一步步地登上顶峰,将贺氏压制的死死。

后来姜氏也越过了贺氏,位居第二,贺氏也就退居到了第三。

自那之后,直到如今,也依旧是这样。

贺城在公司和家庭中两边跑,但和两个孩子还是不亲。

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贺氏总裁,在经历十几年的心力憔悴后,哪怕日日保养也还是不可避免染了些苍倦。

虽比之同龄人要好上许多,可在作息良好,时常锻炼的姜至面前,要逊色许多。

两个小恶魔看起来一个亭亭玉立,一个丰神俊朗,可那身后的肮脏却被深埋,不被他人所知。

既然贝般般归来,夜啼也来到了这个国度,也就是时候把这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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