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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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的露台也算是地标一景，特别是夜晚，更是灯光璀璨，四周绿化不少，那些满是鲜艳小花的篱笆遍布各处，中间犹如星星银河般的灯串几乎横穿了整个露台。
蔺曳梓左右寻找着那个人，他没有坐在这些花坛之间的长椅上等她，而是靠在露台边吹风。
她轻轻走近他身边，两人相隔一米站立着。真不知道聊什么，她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对那副黑框眼镜眼镜有点好奇，“你怎么开始戴眼镜了？”
鹿言程偏着头看向她，“嗯，开始炒期货之后，都是晚上开市，视力不太好，干脆戴个眼镜。”
“你现在还炒期货啦，是不是也挺得心应手？”
“还没摸出门道，在虚拟盘上适应。”
“哦，你一直挺厉害，应该很快就会有成绩的。”
“嗯。”
客套的话说完，又陷入了僵局，静静地时间流淌中，鹿言程唤她，“蔺曳梓。”
“嗯？”
“你爱过我吗？”
蔺曳梓无比坚定，“没有。”
鹿言程的心一凉，手不经意的松开。
“是不是……”
又听到她的声音，他转过头，正好和她的眼神交接。
蔺曳梓冲他释然的笑了笑，希望她接下来的话能让他豁然开朗吧，“现阶段我这样的回答最好了，可惜不能如你愿了，我爱过，很爱很爱，爱得都有点失去自我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我想说不爱，但是我做不到。”
鹿言程皱着眉继续追问她，“那你更爱他吗？”
“谁？”
“智洋。”
蔺曳梓摇摇头，一字一句，清晰明了，“我想我对他不是爱，是责任，回应或者喜欢，但都不是爱，我只对你……”
似想到什么，她还是停住了口。
“可他不是跟你求婚了吗？他不是叫你宝宝吗？他还叫你老婆，还说你们可以一起去瑞士蜜月。”
“你全听到了？”
“嗯。”
蔺曳梓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已经那么久了，干脆就别解释了吧。
“那就信你听到的吧。”
鹿言程着急的面对她，“我想听的是实话。”
“实话。”蔺曳梓低下头笑了笑，“实话就是，他确实求婚，确实叫我宝宝，确实唤我老婆，也承诺去瑞士蜜月。可我拒绝了他，我说我给不了他爱，我根本早就不在意他，我们也回不去了。”
“你……拒绝他了？”
“怎么？你觉得我现场答应他的求婚才比较合理吗？”
鹿言程解释，“不是，是因为你对我总有隔阂，我以为你觉得他更好，也许想回到他身边去。”
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感觉？蔺曳梓突然觉得自己挺失败，施施然的回道，“你就这么认为吧。”
反正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
鹿言程看着她的侧脸，心痛万分。
这并不出乎意料，曾好多次，他回想起点点滴滴，总觉得是自己当时想错了。如今听到事实，更是佐证了自己当时的可笑。
他们那时候明明那么相爱，可他却因为一次猜想，陷于背叛的漩涡里。
他侧目看着她的侧脸，“蔺曳梓，你为什么没有找我？”
“我说过我的底线是背叛，看见你和别人接吻，我想，就是默认要结束我们这段关系。”
“所以，你当时来找我了。”
“你觉得呢？我看到你拿来的东西，知道你有误会，难道不想跟你解释吗？”她不禁一笑，“真是讽刺。”
鹿言程追上她的话，“曳梓，听到那些话，我气昏头了，我以为……蔺曳梓，我以为你要回到他身边，当时的我只想喝醉，不然我真的会冲到你家里把他打一顿。接吻……我不能否认这件事，但我当时喝断片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反正蔺曳梓也不想追究事情真假。
她说得轻轻松松，不露痕迹，“我亲临现场，亲眼目睹，这些事就当是我们之间过不去的坎吧。”
鹿言程接下来的话又一次被噎住，他真的错得离谱，现如今，真的没机会了吗？
“那两年之约呢，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蔺曳梓回头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笑，“约什么？约你再伤害我一次？我可不蠢。”
“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那就算是我们互相伤害吧。”
“蔺曳梓，曳梓。”他有些噎，“你爱我。”
“那又怎么样，都结束了。”
“没有结束。”鹿言程追着她的目光继续说，“你不会相信我当时用了多大的决心想要挽留你，我当时以为你重回智洋的怀抱，然后你们又再一次的分手，我当时就想你再回头看看我，我有多放低自己的姿态，你难道都看不到吗？我就差一句求你了。”
蔺曳梓垂下眼眸，她明知该放下的，走了这么远了，打定好主意怎么都不回头的。可他的语气实在让人心疼，让她不可控的又一次心软。
她摇摇头，晃走自己那份善心，“其实你根本不用这样，就像你说的那样，你鹿言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在这段感情里我们都受了伤，结束了就好好结束吧，至少，我们有了最后的握手言和，有了好聚好散的结尾。”
鹿言程看着她，冷漠至此，好像真的只剩下背向而对，渐行渐远。
他心里针扎似的疼，只剩下紧盯着她的眼睛不肯释然。
蔺曳梓想到那个贵重的礼物，从包里掏出它，放在鹿言程手边，“这个……是你的吧。”
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物归原主。好了，以往所有，希望都是你情我愿。从今往后，婚丧嫁娶，互不相关。”
蔺曳梓没想听他任何答复，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再多一秒都要动摇。
鹿言程抓紧手边的盒子，张开的嘴终于得以大口喘气，转身面向她。
“蔺曳梓，你听我说，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搞砸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你有心，我心里还有你，我……不想跟你结束！”
可她的脚步仍未停留。
“你难道看不到戒指上的字吗，我爱你，永远，每一天。你知道戒指的主人是谁，就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目光里的身影依旧步步踏实，她正在远离他。
鹿言程蹙眉，眼底涌出一些红热。
想解释，掏空所有的解释。
“淼淼是妹妹，只是妹妹！我跟她说得很清楚，我只把她当妹妹，蔺曳梓！我以为你有了新男友，我想让你放心，蔺曳梓，我从没有和谁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以后我再也不喝酒，再也不喝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喝了，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断片做出那样的错事。”
鹿言程说了那么多话，可眼中逐渐走远的她甚至连暂时停下都没有，目标明确的向着出口，一步一步坚定不移。
蔺曳梓就那么狠心吗？鹿言程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底我们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次机会真的就那么难！”
“那你想要什么，你还想要什么，你觉得我还能给你什么？你告诉我。”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不可控的情绪翻涌着，看着她大步流星，有些恼怒。
“你真的太难讨好了，你知道我的弱点，就那样，就那些，你主动亲我一下我每每想起来都开心，你呢，对你好也好，哄你开心也好，无限降低底线也好，要求多低都好，都取悦不了你，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真要我娶别人，真要你嫁给别人，我们这辈子再也没关系吗？”
“蔺曳梓！”
楼梯就在眼前，蔺曳梓再走几步，就真的没有如果。
她这一走，他不会再追，话已经说尽，他无力挽回，就是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