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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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莺莺燕燕？”
“就上次你带回家的那种，可以过夜那种。”
“这个……”鹿言程直起身，牵回她的手，“我知道你介意，曳梓，但你好好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很随便吗？”
蔺曳梓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
“怎么就不知道了？”他歪过头，追上蔺曳梓颔首的眼睛，“我没有带过别人去我家过夜，那天的确是发了脾气，气急攻心了都。曳梓，你有没有想过，那时候的我，其实是在惩罚自己？”
蔺曳梓抬眼看他，摇了摇头。
“好好，你不理解没关系，那这件事我们能不能就忘掉？我也不是那种人。”
“你现在回家去。”
蔺曳梓现在心烦意乱，脑子不正常，她知道绝对不能在这时候聊人生，容易剑走偏锋。
看她一脸嫌恶，鹿言程叹了口气蹲到她面前，双手交握，诚诚恳恳的说道，“你听我说，那天我实在是生气，一怒之下走了极端，曳梓，真的没有过，你相信我。”
蔺曳梓的眼神飘忽到别处，不想面对他那张让她一秒就卸火的脸。
鹿言程搓着她细嫩的指节，似有些埋怨，“你总不能让我真成个清心寡欲的老和尚吧。”
蔺曳梓抽回手，怒视着他，“反正我不会随便就跟你上床，你要这样就找别人去。”
一句话，鹿言程只觉得刚才的温情荡然无存，在她眼里，这些只是有目的的铺垫。
“我没有想做那件事。”
蔺曳梓瞟了他一眼，又将眼神转向了别处，“是吗？”
“真的，我刚才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
“知道了，那你回家吧。”蔺曳梓推开他，起身就向着门口走去。
“你这么生气让我怎么离开？我哄哄你，好不好？”
打从一开始，蔺曳梓就没想过他们能走得长远，鹿言程的一切都很美好，越相处越能挖掘他的不同面，可每一面都很让人惊喜。
她呢？
除了被他看上这点，蔺曳梓想不出自己有哪点尤其出众，不够惊艳四座，性格也不够贤良，更不擅长撒娇或者怼情敌。
如今，鹿言程想要更深入的发展，他是能收放自如，可蔺曳梓自知不是，她太重感情，太容易受伤，他们这样发展下去，就是越陷越深，她再跳就是万丈深渊。
最终她真的可能只是他长长路上的一个过客，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全须全尾的交付出去。
要断！就趁现在，当断则断。
她转过身，本想凝视着他的眼睛好好说出来的，可看了一眼，又偏向别处，面对那双眼睛，她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
“鹿言程，你很好，你是个几乎完美的男朋友。”
“真的吗？”他脸上明显的窃喜。
“长相帅气，温柔体贴，细致入微，慷慨大方，家务也做得井井有条，真的，无可挑剔。”蔺曳梓的声音慢慢收回了鼻腔里。
“原来我这么好啊。”鹿言程上前了两步走到她面前，笑容挂在脸上。
蔺曳梓用手抵住他的前进，脸低埋着，“你看，我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也比较死脑筋。”
“嗯，这个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对感情的认真，也很珍惜这份认真。
“所以，”蔺曳梓停顿了一下，呼了口气，把心中的压抑一舒为快，“我和你还是不要有太深的牵扯吧。”
“什么？”
“鹿言程，你交往过很多人吧？你大可以再去选一个更好的人，我不一样，说是顺其自然，可我不知道要走到哪去，我感觉特别迷茫。你让我跟着自己的心去享受恋爱关系，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是很开心，开心到可以忘记自我，可是开心归开心，我更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鹿言程依然有耐心的解释着，“我跟你说跟随自己的心，是想让你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委屈自己来迎合我，仅此而已。”
“我知道！”蔺曳梓垂下头，“可我不想浪费时间去谈这种没有结果的恋爱了。”
没有结果？
鹿言程的拳头锁紧在两侧，只感觉周身充满了虚无感。
“曳梓，你可以告诉我，怎么给你安全感，也可以跟我要保证，只有你一个人。不要冲动之下，说这样的气话。”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稳定，好脾气的把她的情绪都吸收进去，又以一种最温和的方式吐露出来。
在蔺曳梓眼里，鹿言程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存在，他太过惊艳，恐怕以后想起来，他还是会是时光长河中，最耀眼的那颗，她其实很满足，得此一段，一生足矣，不求长远，只愿青春芳华里，那个人惊艳了岁月，铭刻了一生。
至少停在这里，以后再回想起来，还是那个令她嘴角带笑般的存在。
认识他，欣赏他，让她从泥潭里爬出来，早已是万分感激，怎么可能还自私的要求他所有都尽善尽美，她从来就不要求他只停留在她这一处，毕竟，他是属于狩猎场的，不适合驯养。
这一次，蔺曳梓的话发自肺腑，“鹿言程，你自己大概也都知道，我们迟早会分手的吧。”
不可思议，鹿言程瞪着她，“你说什么？”
“你很享受恋爱的新鲜，一年？两年？你能跟我在一起保存多久的新鲜感呢？我觉得，我这样无趣的人，很快你就该觉得无聊了。”
“我觉得你真的什么都很好，都很有趣啊……”
鹿言程急急忙忙的揣进裤兜，想把那串钥匙拿出来，上面坠着她喜欢的萌宠，想告诉她所有的一切，他准备已久。
可耳边的一句话却似烈火狂风呼啸而过。
“鹿言程，要不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就像被甩了一巴掌，一瞬间鹿言程感觉空气都呼吸不上来。
他的动作僵住，难以相信的抬起眼睛，正好和她的眸子相碰，倔强，坚定，没有丝毫游离。
她对他，完全没有一丝留恋。
感觉声音有些颤抖，那种急迫想要解释的心情反而让他有些不过大脑的语无伦次，“我思考得不全面，但是……曳梓，我什么都有考虑过，你说的，很多都不是我的想法……”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就像炸弹一样爆开，没有一点预兆，而一打开就是如此决绝。
所有的话都不入耳，眼前的蔺曳梓也只是脸色冷漠的摇了摇头，“真的，就到此为止吧。”
“是我心急了，我回家，我这就回家，你别生气了，我今天莽撞了点，我下次一定不这样。”
鹿言程一边说一边拿着衣服着急往门外走。
关门的一霎那，他听见最后的声音，“鹿言程，你知道我从不闹脾气，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他就像逃跑一般关上门离开，不敢多一丝停留。
明天，明天等他们冷静一点，他一定找机会再跟蔺曳梓道歉，她一定又是想开他的玩笑。
这要他怎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