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梨和苹果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不蔺言辞!
蔺曳梓很快也上了楼，莉莹知道她这会心情不会太美丽，找了个借口就退了出去。
说了那么多话，掏空自己，蔺曳梓只觉得口干舌燥，自顾自的跑到冰箱那找饮料喝，还顺便招呼道，“诶，你想喝点什么？我这有橙汁和可乐。”
鹿言程从后面抱着她，“可乐。”
“怎么了？不许趁机吃我豆腐哈。”
“说清楚了？”
“嗯。”
“干得好，做得棒，我要好好夸夸你。”鹿言程什么都没问，只是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宠溺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一个小动作就让她情绪缓和了下来，安慰人的方法实在老道，蔺曳梓忍不住感叹，“你一定有过很多女朋友。”
鹿言程在原地郁闷，他又怎么了，居然让她发出这样的感慨。“我可真是冤大了，别看我长得帅，我也是真纯情，你作为当事人还能不知道？”
“还纯情，带妹子回家过夜那种纯情哦。”蔺曳梓笑着瞥了他一眼。
鹿言程自知理亏，也只能在一边嘟嘟囔囔，“就说了从来没想过那样，你又不信我。”
楼下传来吵闹声，蔺曳梓走近窗户，智洋似乎仍然不愿离开，莉莹在一边劝说无果以后，也就自顾自的走了。
他捂着头坐在地上，渐渐的，便唱起她喜欢的那些歌。
蔺曳梓也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他，脑里闪过这些年的很多过往，短暂的悸动和开心，很久远的青春记忆，两个满眼对未来有所期盼的少年，满口都是爱意的青春岁月，到最后，也就不过如此。
真的，不过如此。
鹿言程原本不想问的，可他在一旁看着蔺曳梓越来越失落，眉头也一直紧锁着，他心里七上八下。
问句脱口而出，“心疼他吗？”
蔺曳梓转回身，摇了摇头，“我已经努力过了哦，没有什么可遗憾的，真的回不去了。”
“可我看你好像很伤心。”
“是有点难过。”没再往外看，蔺曳梓又走回沙发上。
她难过的不是这段感情或者这个人，她难过的是，时间和记忆的可怕，竟会让人选择性的留意那些更深刻的事情，回看过去，只剩下痛苦和烦恼。
如果情绪会长草，那蔺曳梓现在应该已经被坏情绪包裹起来，鹿言程不愿她沉溺下去。
他窜到蔺曳梓面前，笑眯眯的问道，“你家这边有后门吗？我们溜出去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蔺曳梓有点惊讶，“车库，应该可以走出去……但是现在是半夜诶。”
“走吧，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半夜十二点才开门。”
手臂被拉起，蔺曳梓耳边响起的风声，犹如把心里的烦厌情绪撕裂翻面，顷刻间快乐又回转入体。
她不作为地任由它们在周身飞转呼啸，只觉得，似乎对鹿言程的感谢，怎么都说不完。
夜班空旷的公交车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微风从窗户吹来，舒服得眼皮都不想睁开。
鹿言程。
他真的是个有魔力的人，竟然让她忘了难过，为什么生命里会出现这么温暖的一个人。
他是蜜，也会是毒。
如果，离开智洋是伤筋断骨，那么鹿言程呢，离开他，她要用多少力气和勇气？现在的她无法预料，却光连想想都已经开始力不从心。
蔺曳梓再次闭上眼睛靠在窗户上。
宫墙般的建筑，大红色的木门。
鹿言程站在大门口，“登登……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别人都来不了。”
蔺曳梓好奇是什么，但左右上下都打量还是没看出门道。
“准备好了吗？”鹿言程再一次发问。
“准备好了！”
鹿言程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跟你开玩笑，不是这。”
他牵起蔺曳梓的手，两人走到一边的亮灯处，穿过透明的挡帘，无数食客出现在灯火通明的二层建筑里，深夜里还有如此景观，实在难得。
松木制作的简单桌椅，带有烟火气息的烧烤味，手拿五个盘子还能自由往来送餐的服务员，大家手拿大杯啤酒，相互碰杯啜饮，大口撸串，真是好不快活。
她的暗黑面还有处遁形吗？根本无处躲藏。
竟还有别的特色，待到他们入座，运气好捞到最黄金的秋千专座，蔺曳梓立刻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成年人的快乐，往往也就一瞬间。
“这个，这个，这个，都来都来。鹿言程，你要吃什么？”
“我都可以。”
“那就先来这一篇吧，哈哈哈哈哈哈。”
看她心情变好，鹿言程才开始聊起刚才的话题，她的难过，他的顾虑，“曳梓，可以跟我聊聊智洋吗？”
“啊？嗯。”她明显冷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和他分手呢？”
蔺曳梓抬起头看他，突然觉得很难总结，好像之前就跟他说过，很累的关系，就是不想再继续疲惫下去了，就连倾诉，她也不想提。
见她不说话，鹿言程又一次追问，“我其实并不是想要你回忆过往，就是，感觉他还很爱你，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想离开他呢？”
“他……我想并不算爱我吧，也有可能是他爱人的方式，不适合我。”
“他爱你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蔺曳梓思考了一会，看着老板柜台里的杨梅酒，还有旁边放着的椰子汁，突然有感而发，“就像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梨，但他总是硬塞一车苹果给我一样吧。”
“最终只感动了自己？”
“也算是吧，”蔺曳梓仰头思考，“就好像我想要的是梨，他却只给我苹果，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而每次我想表达我要的是梨的时候，会争吵不休，但到最后他给的还是苹果。”
“我因为苹果不开心，他还是不明白也不愿去改变，只想按自己的想法继续塞给我苹果，可能促使矛盾激化的，就是这些日积月累的苹果吧。”
鹿言程看着她，显得有些茫然，“那你说的梨是什么？”
蔺曳梓摇了摇头，“它什么都不是，要算的话，应该是种对事的态度。”
她说的话实在飘渺，一想到智洋这么多年都读不懂她，以他俩这样龟速的交往速度，鹿言程觉得自己可能他十年都抓不住蔺曳梓口里的那颗“梨”。
“那看来，我以后还要知道你要什么。”
蔺曳梓笑了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什么，不过倒知道不想要苹果。”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鹿言程思考了一会，才说道，“蔺曳梓，我可能比较笨，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表达你的想法吗？”
“可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吗？”
“不会呀，清晰明确的向伴侣表达自己的需求，才可以让你男朋友，也就是我更好的了解你呀。”
“咦，你有点恶心。”蔺曳梓低下头，暗笑着。
“你怎么老说我恶心或者油腻，到底是哪里恶心？哪里油腻？”
蔺曳梓笑了笑，她使劲推走他的秋千，摆动的角度逐渐增大，“虽然有点油腻恶心，但是也很可爱。”
相合的角度让两个秋千碰撞到一起，鹿言程只感觉脖子被往前一拉，她的吻出乎意外的覆了上来。只一秒，回荡的秋千又把他移回原地。
怎么能这么先撩后躲，不能再被秋千左右，他站起身，扶起她的脸，又一次轻吻，浅探，深咽，湿湿黏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