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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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言程喝得微醺，但也不妨碍他看到蔺曳梓，他条件反射似的，赶紧抽回搂着女人的手。
可只一秒他又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她的什么人，那么怕她多想干嘛，于是重新搂起身边的姑娘，快步向家里走去。
两人的距离慢慢缩短，离得越近越看清她的表情，蔺曳梓紧闭着嘴唇，低垂着眼睛，没再往他身上再看一眼。
鹿言程知道，自己对于蔺曳梓是有点失了理智的，他太迫切的想要她有回应，希望她喜欢自己，是他自己期待过甚了。
蔺曳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她只能听从自己的内心，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
可能一直被人捧得老高，鹿言程忘了还是会有人瞧不上他这件事。
是太难过，也确实想要自暴自弃，可能他就是会求而不得，可能他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他，所以，他就想收起自己的心思，像她说的那样，去接受一个喜欢他的女人。
可现在，她的出现又一次扰乱他。
为什么要来呢？电话都不打，偏偏就只是在门口瞎等，如果他今晚不回家，岂不是连面都见不到？
也可能，蔺曳梓抱着能见就见，不见拉到的心情来这的吧。
他自己那些自恋过头的举动，实在太难堪了。
尴尬得十指都可以挖地道，蔺曳梓就像个纠缠的小丑，她歪过脸装作不认识他，走出花圃过道，拉开那圆弧形的木门，想要静悄悄的离开。
鹿言程的头也转向了另一边，擦肩而过，两个人既没有视线交流，也没有说半句话。
交错而行，各自回避。
鹿言程感觉心都在滴血，他无意识的放慢了脚步，一瞬间所有情绪都涌上心头。
他就是觉得委屈，就觉得很委屈，什么感觉都没了，所有多余的情绪都没了，只剩那股委屈至极的烦闷，像吹气球似的，扩散了全身，胀得全身针扎似的，快要爆开。
“那个女的，你说话！”
鹿言程这句话的语气实在凶狠，两个女生身体震颤，一瞬间都愣在当场。
在跟她说话吗？蔺曳梓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所以，的确是在问她。
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没什么，那个你忙，我走了。”
连这种时候都这么游刃有余，足以证明他的微不足道，鹿言程感觉身上尽是悲伤和绝望，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呼吸都不顺畅。
明明那么想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她虽然不同意，可他却是以女朋友之道在对待她的。
看到他带着女人回家，就那般欣然接受，哪怕是她装作有一点醋意也能让他心头好受些，可她完全没有，就好像他们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力，那就别坚持了吧，今晚坦然的献身给别人。反正，蔺曳梓都不会在意，就是个冷血动物。
这个无情的女人。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她从始至终都不愿和他在一起；时至今日，有机会能把他丢开，她走得干脆利落。
就像他是且只是个陌生人。
鹿言程咬了咬牙，快步回头小跑拉回蔺曳梓的手，没有管刚才被自己带回来的女人，打开门就把蔺曳梓往家里丢，一个回摔，大门关上，可怜的小可爱就那么被关在了门口。
蔺曳梓被他一路拉扯着，就跟做梦似的还没回过神，又跌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她压根都没敢动弹，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言程哥哥，我还没进去呢”。
鹿言程不理睬门外叫嚷的姑娘，重新扼住蔺曳梓的手腕继续往屋子里走去，他没开灯，黑暗里，两人跌跌撞撞，直到她被摔到沙发上，才慢悠悠的摸索着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没想耽误你的正事，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走吧。”
迫不及待？鹿言程心里实在揪得疼。
咬了咬牙，他抚了抚胸中的烦闷，让它们消退些，“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说吧，想说什么就说吧。”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没什么要说的。”蔺曳梓摸着黑向门口走。
她确实想要离开了，他今天都带了女人回家，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再多的话都憋了回去。枉她还想过来解释清楚，结果也只是庸人自扰。
说到底，自己几根葱几瓣蒜拎不清楚，还以为别人多当回事。
听到黑暗里她摸摸索索离开的脚步声，鹿言程难过得不知道怎么办，但凡蔺曳梓承认有一点在乎他，他都不会感觉如此失落。自己真是白瞎了一年，委屈透顶，黑暗里他忍不住小声的抽气，难掩的难过。
鹿言程第一次那么咬牙切齿，他太生气，牙关都在打架，要不是关着灯，蔺曳梓又会再次看到他的狼狈。
“你喜欢韩旭吗？你了解他吗？还是你就喜欢他浪荡不羁，喜欢他油嘴滑舌！那你也和我玩玩不就好了，只要我不介意你交其他男朋友是不是就行了，我又比他差在哪了！”
他现在简直凶神恶煞，声音震耳欲聋，黑暗里越发的清晰，蔺曳梓又被他吓了一跳，手都止不住颤抖。
语气真凶狠，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还以为好脾气的鹿言程真就没脾气，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呀。
蔺曳梓揉了揉鼻子，看他那么在意，她也放下了坚持，“我当时就只是在跟韩旭聊天而已，没喜欢他。”
“没喜欢他，你和他接吻？”
“他强吻的，你不也看到了。”
“我看到的是你接受了，你们在沙发上……”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就像剜了他的心一般，鹿言程不由得闷笑，“你们吻得很动情。”
“什么叫吻得很动情，我躲了好不好。”
“我没看见你躲。”
“他箍着我手呢，我脸躲了。”
“那你叫人啊。”
“酒吧大门口叫什么，还怕不够丢人？”
“你不是很会溜吗？怎么遇到他就不会溜了？”
“我推不开他，他用了很大劲。”
“你那是在调情，软绵绵的拒绝算什么！”
“我没有，你不是来了嘛。”
“是，是我来了，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后来我走了，你们大可以继续。”
“没继续。”
鹿言程还在气头上，他不想纠结于这个吻，总之韩旭就是先他一步亲上了她，反正她也不打算接受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你还来我家干什么？都已经这样了。”
蔺曳梓也憋着股气，顺着他的话就直接怼过去，“没干什么，我来错了，这就走。”
“难道你不是有话想说吗？”
“刚才还有，现在没了。”
“好，行。你走吧，蔺曳梓，你走吧，反正你的事从来都和我无关。我是不好，也不如别人经验丰富，没让你对我心动，还缠着你那么久，真是抱歉，都是我的错，可你也没必要这样对我吧？让我久久求而不得，让我看到别人第一次见面就得到你的青睐，这么耍我就真的很好玩是吗？就明白的告诉我一声，你不可能喜欢我啊！”
鹿言程明明可以有很多机会都像刚才那样亲她，可他都忍住了不想让她困扰，一溜烟的功夫，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抢了先。
她乐意为谁心动，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可为什么就不能是他？韩旭花心她就可以，他怎么专一都不行。
说了那么多，鹿言程还是泄了气，跟她，自己没资格生气，“我说过，你要是不喜欢，直白的拒绝我，我没想过纠缠，何必呢？”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