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表白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不蔺言辞!
太阳落山，夜晚到来，海滩上三三两两的开始聚集人群，他俩在短暂的休息后也来到这个地方。
这是极其暧昧的一个夜晚，黑暗中，桑巴女郎和着鼓点正跳着激情的舞蹈，火堆边上的情侣们拥在一起，牵手，喝酒，相拥，亲吻，抚摸，能融入的人，像看到同类般相互理解，不能融入的，就像鹿言程那样，只剩下脸红心跳，不忍直视。
他看向旁边的人，现在正跟着音乐点着头，手也在桌上打着节拍，一副与桑巴女郎合二为一的感觉，对他，则是完全的无视状态，仿佛就像这海滩上的一张桌，一把椅。
他憋了很久，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终于，该划上句号了。
鹿言程点了点她的肩膀，“你上次说，要好好考虑和前男友的事，现在考虑得怎么样？”
听他说话，蔺曳梓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散心的，竟真的散得整个人松松散散，事完全抛在了脑后。
考虑得如何呢？大概，是因为好多事情想通了，变得有了决断。也许只有极少的一部分，需要两个人当面聊清楚而已。
等智洋回来，她想要好好的跟他聊一次，把以前，现在和未来都聊清楚，如果他们之间还能走下去，那自然好，如果不能，他们更要好好的说再见。
蔺曳梓坚定的回答，“考虑好了。”
“那还和好吗？”鹿言程追问。
“这个目前还是薛定谔的猫。”蔺曳梓冲着他傻笑，可能是因为豁然开朗，她现在心情好到飞起。
良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有风声，有水声，有对话声，有嬉戏声，有火焰缥缈的滋啦声，唯独没有彼此交相辉映的心跳声，真是一个被辜负的夜晚。
鹿言程闭了闭眼睛，感觉酸涩得难过，“蔺曳梓，我真的喜欢你。”
听到他的告白，蔺曳梓回过头本想再一次跟他开玩笑忽略过去，可鹿言程这次是很认真的在表白，他甚至在她回头看向他的那刻，身体也一起倾倒过去。
只有短短的距离，他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如果你再说不相信，我会亲你。”
蔺曳梓一惊，直接站了起来，“你来真的啊！”
泄气，鹿言程感觉自己原本鼓足的勇气，被她瞬间弹跳出去的动作刺破，变成软塌塌的样子，“我一直都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是真的。”
蔺曳梓茫然的看着他，“从一开始？你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鹿言程自己都笑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你一分钟之前都还不相信，不是吗？”
蔺曳梓是真迷糊，她又一次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上次见你前女友？”
“更早。”
“第一次同学会？”
“你可以想得非常早。”
“你说要立契约的时候？”
“那时候是想和你相处。”
难道还步步为营？蔺曳梓不得不猜想，林零总总不会都是鹿言程的计划吧。
她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那相亲也是你安排的？”
鹿言程微笑着摇摇头，“安排相亲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咖啡厅倒是蹲了很多天，就为了再遇见你。”
蔺曳梓真的越来越讶异，“那不会从在咖啡厅打翻饮料的时候吧，你要是打翻饮料都是故意的，那真的是太……”
“是我故意的。”
“两次都是？”
鹿言程眼睛盯着她，深情而专注，“对，两次都是。”
这太令蔺曳梓震惊，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那个大花蝴蝶鹿言程会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她，这光想想都不可信，“不会还有打翻饮料之前的故事吧。”
“可能……”鹿言程抬起头，歪着脸冲她报以有史以来最肆意的一次笑容，“可能是某个在地铁上不肯让座的傻子，不小心的一撞撞进我心里了吧。”
瞳孔震荡，蔺曳梓悄声的捂住了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的鹿言程，对她倾心，光想想都不敢相信。可他的眼神又是如此恳切，似乎不给蔺曳梓任何怀疑的空间。
一瞬间，蔺曳梓脑袋嗡的一下宕机，她从没有过这样的预设，更不知道怎么回应鹿言程这份感情，只觉得太多太满，她好像承担不住他如此的深情。
鹿言程站起身，蔺曳梓的目光也跟着他的眼睛上移，就是觉得气氛合适，她好像并非抗拒，他俯下身子向她的脸慢慢靠近，温柔的拉下她捂着脸的两只手，难以自控的似要往前吻上去。
想要她，给一次机会。
蔺曳梓没有躲，只是看着他，轻声的说，“你知道，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我怎么都不可能承认这段关系，大不了就是少个朋友。”
听到她的话，鹿言程愣了愣，至少还是朋友，他的吻终究没有突破那条防线，只浅浅的印在了她的手背上。
看着蔺曳梓的眼睛，鹿言程感觉似有风沙吹过，“你告诉我，对你来说，我的喜欢是不是负担？”
“要听实话吗？”
“嗯。”
蔺曳梓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很真诚的抬起眼睛又一次看向他，“不是负担，但是你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回应你。”
“如果没有你前男友，你会选择我吗？”
“鹿言程，如果世上没有我，你一定会喜欢上别的女生，这就是如果。所以，如果就是想了也白搭的事，我们就都不要再想了。”
鹿言程看着她，蔺曳梓也坚定着眼神。
四目相对，却是楚河汉界，无法靠近。
他偏过头，任凭沉闷的疼痛飘过心头，一层一层的叠加占据全身。
终究还是没有办法，不可能有回应的表白，几乎也是他笃定的结果。他们的关系真的如他所料那般，划上了句点。
没有例外。
蔺曳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回头奔走出海滩，沿路拦车。直到她浑浑噩噩的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着460的发票，才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确实有点疯。
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进了家，把自己整个人甩在沙发，面对着黑漆漆的空间发呆，大脑里这时候才开始慢慢汇集信息。
其实蔺曳梓并不是没有知觉，从鹿言程很多行为上都可以观察得出，那蝴蝶是挺喜欢她的，毕竟她只是不想接收这些好意，而不是真傻。
她自以为，他身边从不乏良配，也不会留情于某人，可能也就是不经意的一时兴起。
可她从没想过，鹿言程会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