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行业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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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曳梓狐疑的看着酒店大厅的冰淇淋柜发呆，金色浮雕的大背板，莫兰迪配色，意大利品牌，赫赫写着288\/两个球，没有其他选项。
两个球288，144一个球，今天这架势？恐怕得是个高格调的大聚会。她现在才感到庆幸，幸亏鹿言程给她买了这身装备，要不今天一定会贻笑大方。
三两步上前，跟上正在低头发信息的鹿言程，蔺曳梓低声问，“喂，今天什么聚会，能够格安排在乌天鹅酒店肯定不一般，你这什么都不说就把我弄过来，我心里头毛毛的。”
鹿言程转过身，笔挺的墨蓝色格纹西服取代了刚才的衬衫，甚是勾勒身材，平常人穿上都能瞬间拔高气场，何况是那个穿帽衫都掩盖不住气质的鹿言程，目光交接，蔺曳梓都没敢多看，眼神一歪，整个人逃离出一米之外。
“你跑什么？”鹿言程一回头就看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立刻把她扯回身边，看蔺曳梓依旧故意偏着头，他有意逗逗她，“能来干嘛，反正不也就是吃吃喝喝，喝喝吃吃，你都熟悉套路。”
蔺曳梓歪着脑袋叹了口气，“乌天鹅，我没来过也听说过，你就不能告诉我是什么聚会吗？你的富二代朋友开party？还是什么重要聚会？”
看她眼神闪躲，鹿言程故意低下头凑近她的脸旁，声音由远及近，“我哪有什么富二代朋友。”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聚会啊。”蔺曳梓感觉自己的脖子忽然一阵热风扫过，身体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回看着陌生的未知风源。
这一回头，正对上鹿言程低身直视她的眸子，沉静得可怕，似黑洞般的抓扯着她，似要牵扯进那道深不可测的黑暗里。
不要。
千万不要。
蔺曳梓感觉自己有些肌无力，可依然往外移动了两步，隔开了些距离。
鹿言程气馁的呼了口气，重新站起身，“蔺曳梓，我自认对你还是挺厚道的，难道，我还不够和蔼可亲？你怎么整天看我就像见了鬼似的。”
可不是，看着就像色中饿鬼，蔺曳梓忽视他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追问道，“能不能先提前告诉我今天什么聚会，我总得先提前做点心理铺垫。”
“是也不是聚会。是颁奖典礼，年度最佳基金经理，有我一份。”鹿言程看了她一眼，语气变得忽而吊儿郎当的，“其实主要是有好吃的，你就当过来蹭饭就行，放轻松。”
说得如此洒脱轻巧，蔺曳梓理所当然会觉得，应该就跟上学校礼堂随意领个奖似的，怎么也不会想到，领奖过程会如此的——富丽堂皇。
宾客一水的正装礼服落座各处，追光亮起，黑幕降下，全身酒红色套装的主持人站立在会场中央的延展台上，正统的播音腔调铿锵有力，串词甚是行云流水，还夹杂着时下最流行的热梗，热络熟练的带动气氛。定神一看，甚至还有点眼熟。
蔺曳梓正在努力回想这个知名主持人的身份，一声播报拉回视线，“有请我们今年的年度最佳基金经理人，鹿九皋，上台领奖。”
掌声四起，漫天的亮片飘洒，礼炮轰鸣，那抹墨蓝色的身影，一步一帧，坚定果决，走向追光中央。
得以远距离的观望，蔺曳梓才能放宽心投注全神过去。
刀削般的侧脸扫射了一圈全场，微含着头鞠上一躬，右手举起话筒，这才开始正式发言，“感谢领导，感谢组织，更要感谢公司给我的机会和支持，这份荣誉属于我们营业部的每一位，也属于公司的每一位，以后尽职勤勉，再创佳绩。”
说得客套且随意，像是有过无数次的经验，以及最后，他犹如阳光般干净明亮的笑脸，游刃有余，言毕离席。
剩下的只有一屋满屏的女尖叫声，还有，蔺曳梓惊呆的脸。
行业顶尖，是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与适合，因为热爱，才会苦心钻研，因为适合，才能把控方向，这是很多人都难以企及的山顶。此时此刻她真想竖起大拇指，以表尊敬，确实是由衷的佩服，至少在时下来说，她自觉还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只是，这肃然起敬的想法大概只维持了几分钟，当蔺曳梓看到被一大群姑娘簇拥着走过来的鹿言程，白眼都能翻到后脑勺。
这人，狂蜂浪蝶也是标杆。
她干脆的提起包，站立起身，准备给他的那些个暧昧对象Abcd腾位置。
“蔺曳梓！”
这声呼唤扭转了她离开的动作，回头的一瞬，也凝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总也帽衫牛仔裤，低调做人，今天小白裙一穿，偶尔为之的高调一把，没想到竟然美得不可方物。她太耀眼，皮肤白皙到发光，五官本就精致，以前隐隐藏了锋芒，现在也只是稍微一打扮，待到大家的眼光投向她，刹那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以前也觉得蔺曳梓清秀可人，没想到一打扮起来，惊艳十分，总觉得便宜了这群看客，看别人投向她的眼光多于三秒，都想把她遮起来。
“我女朋友，那是我女朋友。”鹿言程一边指着蔺曳梓，一边躲避莺莺燕燕们递过来的手。
原来遣她来一趟，意欲于此。反正是拿钱办事，专业素养总是要有的。蔺曳梓见状也不再畏畏缩缩，大大方方的走到男人跟前，笑眯眯以对这群看客，礼貌而高冷的点了点头。
就算她只是仅仅站在那，一言不发，也足够有震慑力，毕竟，正主在侧，其他人再多话也只是跳梁小丑一般。看客们倒也识趣，有事要忙，忙着吃饭，打电话，找朋友，人群渐渐散开。
蔺曳梓神情寡淡，两手交叉的看着鹿言程，她一句话都没说，却好像千言万语都汇集在表情里。
“这不能算是我的问题吧？”鹿言程着急解释，“一下台她们就跟上来，我没想招惹，完全不关我的事啊。”
“哦。”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鹿言程左右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求证着，“我怎么感觉你心里在骂我？”
说得没错，蔺曳梓冲着他抬了抬嘴角，“说真的鹿言程，你赶紧择优录用吧，别浪费女生们的爱意，这么勇敢，多不容易。”
眼神清澈，如此诚实真挚，一点杂质，一点引申都没有。
鹿言程的嘴巴张了又关，可重复了几次也没敢应声。想说，他更不容易，喜欢的人，就是此刻，就在眼前。可目前他也很清楚，这些话说出来也是对牛弹琴，感情之路依然坎坷，喜欢的小妮子不领他的情，一片真心喂了猪。
到最后，鹿言程憋红了脸也只吐出来一个字，“哦。”
那副失落的样子，犹如小狗耷拉起耳朵，蔺曳梓在旁看得有点茫然。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几个同事忽然闯入了两人的小空间：
——“喂，鹿总，别走别走，请客续摊！”
——“想跑没门，快快快，订位子，把金主直接绑过去。”
——“老伍，听见没，快订位，大包。”
——“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嘛，走起，老鹿打头阵。”
不等回应，鹿言程已经被几个人推推搡搡着走出了会场大门，身体被绑缚住，眼睛依然往后寻找着某个人，生怕她一有机会就弃主落跑。
蔺曳梓在后看着他从人堆里伸出的一只手，不停地挥舞招呼着她过去，不由得有些好笑。脑中有些片段闪回，彼时总撇下自己的某个人，从未有过这样回头寻找她的样子。
心里似乎被塞进了些暖呼呼软绵绵的东西，蔺曳梓闭了闭眼睛，脚步轻浅迟疑，却依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