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契约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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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您对我这态度，没人比您更适合，拜托了！”话筒里的男声像是感受到她的想法，语速和声贝头一次这么激烈。
蔺曳梓差点笑出声，总也听鹿言程慢条斯理的说话，这种样子确实鲜少出现，她收敛了一些为所欲为的态度，沉下心回答，“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以为我是铜墙铁壁女战士吗？我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帮你挡桃花这事，我实在难担大任。而且我这人还胆小如鼠，莫说是这个忙我本来就不想帮，你这种大麻烦，我更是要能躲就躲。”
临了想了想，怕他不相信，还特地温柔低声的贴近话筒补上一句，“真的，帮不上忙。”
被将军了，路路死局。
鹿言程现在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只有声声敲钟声在脑子里回响，说什么都是错的，他真的无计可施，怪只怪他之前没遇到过这么能和他杠的刺头，毫无招架之力。脑子里空荡荡的，头脑一热，想说的话没过脑子就脱出了口，“就走个形式，如果有必要出去赴约什么的，我……我可以付你薪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一项，感觉会送命。
蔺曳梓毫不客气，冲着话筒讥笑，“哈！哈！哈！那你一小时打算付我多少钱？瞧你那富人家公子哥的样，把人都当什么了？”
完了。
全剧终。
鹿言程也听出了她的鄙视，果然送命，一句话直接把话题推向终点。他无奈的承认，所想的方案完全失效，计划破产。
“我要挂了。”
手指离屏幕只差几毫米时，蔺曳梓看见了老妈的一张大脸，紧贴着玻璃门，似乎想要听清他们的聊天，手里还翻阅着她那本旧旧的通讯录。
那根本不算是一本严格意义上的通讯录，更像是本后宫名册。
但凡一出，相亲无数。
蔺曳梓心头咯噔一跳，颤颤巍巍的腿后退一步，突然觉得好像有个假男友可能，真的，也，还不错。
至少有个由头，拒绝相亲，合情合理。
眼看着妈妈的手指起起伏伏，大概点了5，6个男嘉宾，她已经预想到，自己接下来一个月的周末大概都会用在应付这些男嘉宾上面。明明自己身处在露天阳台上，可此时却感觉隔着一门玻璃的室内，更大的风暴在等着她。
蔺曳梓是发怵了，她再一次举起手机，对着听筒那边的人，木然的应答，“好，我同意你的提议，就这么定了。”
“什么？”鹿言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同意了？
蔺曳梓压低了声音，“你的提议，我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确实，总比一直相亲好。”
听她这么说，鹿言程终于欣慰的松了口气。
“那你薪水付我多少？”蔺曳梓压低声音问道。
“嗯？这个……你说吧。”
“那就250的十倍吧，一小时哦。”
蔺曳梓自己说出来都感觉好笑，她还拐弯抹角的骂他。何况提个高工资，鹿言程就不能老让她出去装门面，毕竟徒有其表才是她的终极目的。
虽然明摆着就是敲竹杠，不过鹿言程也没声讨，微微笑点了点头，虽然她没看见，“好。”
“事前我们先想想权利和义务细则，你也想一下你的部分，行吗？”
“好。”
一次不算愉快的谈判，幸而离鹿言程的预想不远，获得首肯十分不易，当然是立刻拍案成交，哪里还会讨价还价。
挂掉电话，蔺曳梓陪着笑打开门，扯下妈妈手里的后宫本，一脸的乖巧听话，“妈妈，我跟他沟通好了，就先交往交往，真好，真棒，真行，小伙非常不错。”
还给他竖了竖大拇指。
得到满意的答案，妈妈总算是露出微笑，她握住蔺曳梓的手，“就是，我看你表舅说的，他是那个叫什么，hU基金公司的基金经理，很受重视的，样貌也好，这你还觉得不行，我看你也甭找了，就大街上随便捡个人回家结婚算了。”
蔺曳梓愕然，“hU？”
在本市成绩斐然的基金公司绝对不少，虽是个新人，但也知道一二，hU不能算是个中的佼佼者，毕竟小公司盘也小，不能跟大公司作比较。不过就稳定而言，是相当可观的，已经维持28个月只赚不赔的战绩，堪称行业佳话。
趁妈妈不注意，蔺曳梓扯下那本小本，不动声色的往夹缝里塞，尽量怼到深处。
它最好永远别再出现。
刚下班，蔺曳梓正和小晓延续着黏黏糊糊的姐妹情深，那两只低头凑在一块的脑袋，一会嘴唇耳朵互相交接的轻语，一会像鸡啄米一般的咯咯笑，旁若无人的蔑视周围环境，沉浸在两个人营造出来的空间中。
简直自动隔绝出一方小区域。
被无视的，有那群和她们一同齐头并出的同事们，也包括此时此刻，站在大门口，目光专注，鹤立鸡群的某个人。
直到有人伸出手在俩姑娘的缱绻之间打了个响指，这两人总算是肯从小局域中抬起头来。
这一眼，差点让小晓腿软，上次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次正式的会面才让她能一睹全貌，何止是脸帅，那头肩比简直堪称一绝，她只觉得自己看他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面前的人觉得她“有失体统”。
太亮眼的人，总觉得缺乏点烟火气，就跟那便利店门口的人形立牌似的，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难靠近，多少隔了点距离。
不外乎，真有点自带仙气，不似这人间的歪瓜裂枣。
蔺曳梓倒吸了一口凉气，“鹿……”，那个还没说完的名字，也被她瞬间就憋回了肚子里。
这么个大高个帅哥，在一群40岁左右的秃头大叔中间何其突兀，蔺曳梓可不敢贸然就相认，她也怕被当靶子，太过惹眼，大家群起攻之，只给他递了个颜色，指了指安全通道。
三人就那么做贼心虚似的，一前一后，在门外人头攒动的下班高峰期，跑到楼道里对峙。
面对这奇怪的境况，小晓忍不住的先发问，小手还忙不停，手指往左，手指往右，“你们俩，什么情况？”
蔺曳梓凑近她低声道，“上个星期我妈给我安排了场相亲，莫名其妙的又碰见。”
“哇唔……”小晓意味深长的扬了扬眉毛，一脸坏笑，“看来真是有缘哦。”
“那也是孽缘。”蔺曳梓瘪嘴。
姐妹俩的视线重新回到男人身上。
还没等蔺曳梓发问，鹿言程就直接说明了来意，“今天我有需要。”
“哈？”这句话直接让两个姑娘都目瞪口呆。
小晓因为这个“需要”遐想万千，她那个色脑子一门心思全去了五彩斑斓的那头。
而这位当事人蔺曳梓，压根就没想到这个“需要”来得这么快，她这还什么都没准备，说是拟合同，条条款款一条都没想，这不是，去打无准备的仗嘛。
“去……去哪？”她心头实在没底，说话声音都不利索。
鹿言程想要给蔺曳梓一副，他现在特别“严肃认真”在提要求，根本不容拒绝的老板姿态即视感。毕竟，这么光秃秃的来找她，没什么别的特殊理由，就只有一条核心理念：创造相处机会。
这叫，以强装镇定掩饰心虚。
他收敛了些许表情，压低着的声线更显稳重，“今天我有个饭局，需要你出席。”
沉默了一会，蔺曳梓挺直了腰杆，回答得干干脆脆。
“好。”
反正横竖是个赚钱的活儿，还是高薪，谁还不能为五斗米折个腰呢，她没理由拒绝，何况还白蹭一顿饭。有什么不敢去的，权当帮他作靶子阻挡母苍蝇们的攻击，职责所在，堂堂正正，抬头挺胸。
反而另一头的鹿言程倒有点惊讶，这么轻易答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想当中，想到会碰壁，还准备了好多说服的理由，没想到，今天居然答应得这么痛快。
让他所有的借口，没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