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事情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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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门前，围过来不少人。
掌柜的随手抄起小厮们的两个托盘，气冲冲地跑到门外，拍打出声音吸引路过的众人。
众人循声而来，很快就围成了一圈。
“他这是要做什么？”顾清华疑惑地问管家。
管家摇了摇头：“老奴也不清楚。”
话音刚落，就听见掌柜高喊道：“通判顾府，买东西赊账，却欠钱不还！”
“我是珍宝阁的掌柜，顾府大小姐顾清华，前几日在我铺中买下了我铺的镇店之宝，说的是要我来顾府领银子。但等我来了之后，顾府的主母安夫人，却以管家不在为由，拒绝出钱，将我赶出了顾府。”
门口围着的众人一时间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顾清华脸都黑了：“他在说什么胡话，我们怎么可能欠钱不还？”
没听到顾清华的反驳，掌柜继续说道：“我本想着顾家堂堂通判府，自然不会不给我们平头百姓这些小钱，可当我从顾府出来时，这顾府的管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
“什么管家不在，支不出银子，统统都是借口！”
“后面站着的就是顾府的管家，我认识！”听了掌柜的话，人群之中有人突然喊道。
“是，我也认识他，他这不是在府中吗！”
瞬间，百姓们相信了掌柜的话，纷纷讨伐顾家，要他们给出个说法。
管家见事情闹大，脸色很是不好看。
他今日明明就在府里，究竟是谁造的谣，抹黑了顾家，怎么可能会有人欠钱不还呢！
“来人，快去请主君来！”
管家一边吩咐，一边走出府中拉住正在高喊的掌柜。
“这位掌柜，我们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主君在沧州这么多年，你何时见过我顾府有什么不洁的名声传出去？”
这话说了第一遍，掌柜或许还能被劝住。
但安锦秀已经说过一次，被骗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掌柜一把甩开管家的手：
“你休要靠近我，谁知道你们从前都是怎么欺压百姓的。说不定就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我们百姓不敢吭声。”
掌柜说得愈发过分，甚至扯到了顾鞍的官声上去。管家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也不敢再去拦着掌柜，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对顾府不利的话来。
直到顾鞍沉着脸出现在门口，管家才松了一口气。
“诸位莫要心急，我们府上与掌柜必定是有许多误会。”顾鞍沉着声音，语气铿锵，令人信服。“掌柜你站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不如移步正厅，细细与我说来，我顾鞍必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毕竟在沧州做了这么多年的官，顾鞍的官威还是在的。掌柜跟着顾鞍进了顾府，周围的群众也就慢慢散开了。
临走时，顾鞍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立即心领神会，将腰间的钱袋子撤下，吩咐一旁小厮道：“给方才的百姓们分些去，说明我顾府是与掌柜有些误会，并不是欺压百姓的那种人。”
小厮点了点头，跑进了人群中。
管家这才挺起腰杆，走进了顾府内，吩咐人将大门关起来，而后缓缓地往正厅走去。
此时他们都还不知道，管家给出去的，已经是顾府最后一点现银了。
正厅。
顾鞍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眸子漆黑，目光锐利地盯着掌柜。
掌柜被盯得浑身难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说吧，你到底什么目的？”顾鞍压低嗓音，冷冷的问道。
在他看来，顾府自然不会做出此等落面子的事情，而掌柜在顾府门前演了这么一出，定是被收买，要败坏顾家的名声。
掌柜被顾鞍这么一逼问，下意识地害怕起来。但想到自己明明并无错处，还要受到此等逼问，更是气愤。
“我……小的……钱……”
掌柜说的语无伦次，顾鞍眉头皱得更甚。
此时顾鞍身旁的王小娘发现他的窘状，当即宽慰道：“掌柜放心答就是，我们顾家是讲理的，若是真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买东西不给钱，还记在了我顾府的账上，我们也定会查明，给您一个公道。”
安锦秀被小厮传到正厅，一进来正好听见王小娘这段话，当即反驳道：
“你才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顾鞍正满意王氏落落大方，不输大家风范的说辞，却被安锦秀这莫名其妙的怼，当即不满道：
“又没说你，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安锦秀一哽，说不出话来。
掌柜见安锦秀就这么出来，对上他的视线半分扯谎的愧疚都没有。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全部经过都说了出来。
顾鞍听后久久不语。
“你说华儿在你们那买了一套面首不给钱？”
“是的。”掌柜答道。
“华儿，可有此事？”顾鞍视线落在顾清华身上，顾清华也甚是奇怪，她以为安锦秀早就将银钱补给掌柜了。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但华儿当时已经留下顾府的名号，只待他来取钱就好了。”
“呵，顾小姐说的轻巧。”掌柜冷哼一声，“我今日在您府上安夫人处已经磋磨了一上午，安夫人也没将钱给我，还编出管家不在，取不出钱的谎话。”
顾鞍皱眉看向安锦秀，安锦秀心虚的垂下了头，什么也不敢说。
顾鞍本想质问安锦秀为何要这么做，但想着眼下有外人在，终究是对顾家的名声不利，便想着先将掌柜打发走再说。
“你那套面首多少钱？”
“一千两银子。”见当家人发话，掌柜赶紧回道。
“一千两？”顾鞍差异的看向顾清华，似是没想到她能买这么贵的首饰。
顾清华被顾鞍盯得心虚，也垂下了头，那模样和她娘一模一样，看的顾鞍一阵心烦。
“罢了，管家，你去将钱支出来，再多给掌柜一百两，权当是赔了你今日的时间了。”
管家领命，当即转身出去取钱。
安锦秀听了顾鞍的话，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但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得诺诺的低下了头。
掌柜见他忙活了一天，终于要见到钱了，心下一阵激动。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管家匆忙的跑了进来，面色难看。
他凑到顾鞍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顾鞍当即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
他胸腔起伏，咬着牙怒道：“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