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同逝去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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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就像是一个戴着面罩，身材婀娜的女人，你总想揭开她面上的黑纱，同时又害怕那张脸会吓你一跳。
直到人们现了火，还以为终于可以一窥全貌，到后来才现，这样只不过是加深了自己的恐惧而已。
暗淡的火把，就像是一把锉刀，在李君兰的心头上来回挫动着。她朝着抱进来的几个大竹筒看了一眼，就算里面装的都是杀死图拉的药物，面对如此巨大的数量，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张浩走下来，围着竹筒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呀。”
李君兰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朝着张浩说道：“这就是你的计划吗？这么一点跟根本不可能杀掉那么多图拉！”
“谁说我要杀掉图拉了？”张浩看着李君兰，得意地笑着。
李君兰一下子回过神来，一脸惊恐地说道：“你要把他们都杀了？”
张浩走到李君兰的身边，抬起她的下巴，笑着说道：“的确我杀过不少人了，不过这一次你可误会我了，你也看见了，黄金液就这么多，这可不是我的原因。如果真的要怪的话，你就只能去怪王倾寒，毕竟是她毁掉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你就是个混蛋！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
李君兰大叫着，挣扎着自己的身子，想要将张浩咬成碎片。但是张浩挥了挥手，李君兰便被人给拉了下去。
部落里面的人，老老少少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张浩明明知道解救他们的办法，不说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就这样把他们全都抛弃了。
那可是几百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张浩居然无动于衷，好像一切本该是这样一般。
张浩并没有理会李君兰的辱骂和怒吼，指挥着手下在椅子的附近，拿起工具重新挖出了一个大坑，随后将所有的黄金液都倒了进去。
看着脚下黄澄澄的液体，张浩兴奋地搓着自己的手掌，“好了好了，现在就等着图拉进来了，我都有些等不及了。你们几个！去把外面的木板给我打开！”
野人们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图拉就在外面，打开木板，不等于将自己的扒光衣服，洗干净丢尽图拉的嘴里吗？
“张，你不能这么做！”
酋长的疾言厉色并没有将张浩给弄醒，反而得来的是张浩的一个大嘴巴子。
张浩一巴掌将酋长打翻在地，一脚踩在酋长的胸膛之上，将脸凑到了酋长的近前说道：“你已经不是酋长了！你能活着那是我可怜你！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的那些破事！库出！”
一听张浩叫出这个名字，库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声音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想这句话你一定没有听说过。”张浩摸着下巴，笑着说道：“不过有句话你一定能听懂，只要走过的地方，必定会留下脚印！现在你活着已经还是一种幸运了！如果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想要阻拦我做事的话，我不介意将你当成第一个祭品！”
说着话张浩真的将库出给提了起来，朝着洞穴外走去。库出抓着张浩的手，不停地哀求着。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我一条活路吧。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从高高在上的酋长，变成现在这样委曲求全的臭虫，前后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周围的野人，看着自己的酋长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把脑袋扭到了一边，扭曲着自己的面孔，也不知道是因为同情，还是羞愧。
张浩总算将库出给放了下来，一脚踢到了一边，一脸厌恶地说道：“就你这样子，居然还是部落曾经的第一勇士？”
说着话张浩走到一个野人的身边，用手拍打着野人的脸问道：“这就是你们的酋长诶，曾经部落的第一勇士诶。看见他这样子，你开心吗？回答我，你开心吗？”
野人被张浩捏着下巴，根本不敢挣扎，只能小声地说道：“开心，我很开心！”
“你说谎！”
张浩脸色突然间一下子变了，出刺耳的尖吼声，一拳打在野人的脸上，一顿狂风骤雨的拳脚落在野人身上。
尽管野人比张浩高大许多，但是因为死亡的威胁，却不敢有任何抵抗，只能蜷缩在地上，保护着自己的要害。
看着那野人的惨样，他的同伴只能无力地撇过自己的脑袋，伸出援手？呵，那只有傻子才能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泄了一通的张浩终于停住了自己的拳脚，但是野人也已经满脸是血，躺在地上。
孱弱的呼吸还昭示着他残存的生命，并没有被张浩的拳脚所夺取。张浩平息了自己狂乱的心跳，深吸一口气，转头朝着周围的野人看去，但是野人们纷纷挪开自己的目光，不跟跟张浩有任何视线上的接触。
“你们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你们觉得我做的不对嘛？”张浩继续朝着众人质问着，但是却没有人给他回应。
幽暗的洞穴里面，突然变得如死一般的沉静。如果不是耳边时不时响起的图拉的声音，真的会让人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死去了。
库出蹲在地上，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拳头，低着自己的头，看着地上零乱的脚印，所印出来的生命的痕迹，沉默不语。
“抬起头！看着我！”
库出眼前出现一双脚，那是张浩的脚。库出战战兢兢地抬起自己的头，看着张浩那张阴郁的脸，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同样的问题，再次对着库出问了出来。库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朝着那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野人看去，张了张嘴却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张浩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随后又一脚踩在库出的脸上，继续问道：“我在问你，我做得对吗？回答我！”
巨大的声响在山洞里面回荡着，从头顶落下一层细碎的黄泥。库出脸贴在地上，注视着那被打倒的野人，大吼道：“你做的是对的！是对的！”
撕心裂肺的呐喊，像一把尖刀扎进每个人的心口。李君兰看着张浩，她总算是明白了，张浩最后的一点人性，随着王倾寒那一刀，一起给砍掉了。
短暂的沉静之后，张浩微笑了起来，将库出从地上拉了起来，顺便还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
“这就对了嘛。要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说谎的人了，他明明不开心，非要说自己开心，这不是在骗我吗？你说是不是？”
“是，是。他说谎，该罚，该罚！”
库出看着张浩的那魔鬼一样的笑脸，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将这样的阴影从自己心里驱散。
张浩拉着库出走到了倒满黄金液的坑边，拍了拍库出的肩膀说道：“怎么说你曾经也是酋长，这样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好不好？”
张浩还在笑着，笑得开心又得意。库出则浑身在抖，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弄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到自己的部落里面。他后悔，懊恼的，但是却已经没有办法换回了。
库出怔怔地说道：“你要做什么？”
张浩笑道：“不要怕，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死，就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不是吗？来，先蹲下来我再告诉你。”
库出被张浩拉着，小心翼翼地蹲在了坑边，黄金液在坑里面静静地躺着，在火光摇曳之下，折射出炫目的色彩。
“怎么样，好看吗？”
库出摸不透张浩想要做些什么，只能茫然地点头道：“好……”
话还没说完，张浩一把抓住了库出的脑袋，用力地朝着黄金液中按了下去。
粘稠的黄金液，很快盖住了库出的口鼻，窒息的感觉让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那珍贵的黄金液，很快被库出的双手给拨弄出来许多。张浩死死地按着库出的脑袋，同时大笑道：“舒服吗？好看吗？你回答我！”
猛然间张浩将库出的脑袋从黄金液中提了出来，一脸狰狞地笑容看着库出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我呢？是不是你对我有意见？”
库出刚张开嘴打算否认，张浩的脸一下子又沉了下去，将他的脑袋又重新按在了黄金液当中。
“我让你对我有意见，有意见！有意见！”
张浩每说一句，就在库出的后背上打上一拳，将库出的脑袋反反复复地从黄金液中拿出来，然后又按下去。
猖狂的笑声，恐怖的咒骂声，让人不寒而栗，野人们不忍心的挪开自己的眼睛，悄悄地往后挪动着自己的步子。
李君兰终于看不下去了，对着张浩大吼道：“住手！张浩你快住手！”
听见李君兰的吼声，张浩居然真的住手了，随手将库出扔到了一边，朝着李君兰走了过去。
张浩满脸笑意地看着李君兰说道：“李大小姐，怎么啦，生这么大的气，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李君兰气得浑身抖，挣扎自己的身子，对着张浩吼道：“你有恨，想报复，冲着我来！你来啊！”
张浩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君兰，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