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卢文昭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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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亦舒不解,“仙女崖?”
“他怎么都不肯分开,我就想着为难他,好叫他死心,就说要他亲手去仙女崖摘到凤尾花,他要是摘来了,我就……就答应他。”
沈玉荷现在已经在整理东西了,不管卢文昭会不会再来,她都不会和他谈什么以后。
卫亦舒不是当事人,也没有什么心思论对错了,“多谢。”
沈玉荷却道“姊姊,你不必谢我。”
卫亦舒转身就要走,就听沈玉荷道“姊姊,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没想过和他有什么以后。”
卫亦舒说了声好。
袁从管一听仙女崖,即刻起身就要走。
被卫亦舒拦住了,“我刚才直接骑马去了叔父那里,已经和你阿兄说过了。”
袁从管便怔怔的坐下来,“阿姊,你不知道,他要真的去了仙女崖,怕是……”
“怕是要受罪。”
仙女崖叫仙女崖,是因为它是江全最高的山崖,山上多是稀有的药材,灵芝山参更是多,引得许多人爬上去采。
可是能上去,不一定能下来,山崖陡峭,山中密林丛生,瘴气沼泽毒虫更是防不胜防,不是几人同行相互支撑,极难平安。
卫亦舒只能安抚她,“他既然体弱,想必脚程一定也慢,他未必能上山。”
事到如今,袁从管也只能这么想了。
袁从管实在是等不住,匆匆和她告了谢就走了。
卫亦舒心里遽然就生出一股不安来。
卫斯越过来请安的时候,卫亦舒正在那里发呆。
连如意几人没能上去说话。
他走到她面前,喊了长姊,却没听到回应,于是又喊了两声。
卫亦舒方才回过神。
“我听说长姊今日骑马出去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卫亦舒满腹心事,面色也难看得很,“我在想卢文昭,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卫斯越不知前因后果,遽然听到她这样一句,笑意便淡了,袖中的手也握紧了些。
“他出了什么事吗?”
卫亦舒若是留心,就知道卫斯越此刻有些变了,他从不会这样没有礼节的用一个他称呼别人。
卫亦舒就将今日的事同他说了,末了,才道“斯越,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卢文昭与她没什么干系。
可她总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种沉闷感。
卫斯越方才的不快也淡了,见她面色不好,倒了温水给她,“医师嘱咐过的,长姊不宜多忧思。”
卫亦舒揉揉眉心,“算了,懒得想,总归我能做的已经做了。”
卫斯越嗯了一声,然后将话题引到了袁家,“刚才袁家的人送了信,叫卫斯渺过去了。”
卫亦舒倒是不担心卫斯渺会出什么事。
卢家恨不得把江全翻过来,现在一得了消息,怕是要叫人过来道声谢。
说不定还要帮忙带人去找人。
仙女崖大得很,恐怕袁家今日也不得安生。
“斯越,你会为了一个人去仙女崖吗?”
卢文昭已经不是将一颗心扑在沈玉荷的身上了。
是已经将自己的性命给她了。
卫斯越看着她,“不会为别人去,但是如果为了长姊,我会去。”
卫亦舒一时怔然,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彼时所有的情绪思绪才争先恐后的袭来。
如同一盆盆冷水浇在他身上。
“长姊,你过说,我需要你,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去,我就会去,我需要你。”
卫亦舒低着头,“我知道。”
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泄了气。
卫斯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起身行礼后便说自己回去休息。
卫亦舒依旧没抬头,卫斯越却没有走,而是轻声道“长姊,不要想卢文昭了,好不好?”
他一面清楚的知道长姊会以何种心态看待卢文昭,一面又忍不住猜测长姊是不是心里很喜欢卢文昭的长相。
他不想被长姊放弃,也不想……很多不想。
可是这些不想,又如同藏在了迷雾中的深潭。
他感知得到,却又不敢靠近凝视。
卫亦舒心中便猛然生出了一股古怪的欣喜来。
“我不是想着他,我只是担心江全府会因为这件事生了变故。”
卫斯越轻声说了那就好。
走前被她轻轻拉住了衣袖,他低头去看她,却见她仰头看过来。
“斯越,那日遇险的时候,我本来以为我只担心你会死,可是后来我才觉得,我可能不是这样想的。”
“我也需要你。”
她怕他死了,比怕自己死了还要怕。
惊慌恐惧让她失去了清醒的头脑,本能占据了她的身体。
从事发,到现在,她才被袁从简的同生共死所惊醒。
她想着能活的人好好活下去。
可也愿意和他们同生共死。
原来,她是愿意和人同生共死的。
卫斯越在她放手之前握住她的手,衣袖宽大,正好挡住了他们早已越轨出格的动作。
“长姊,我知道。”
你早就和我说过了,你还说,你希望我能一直陪着你,不要离开,我一直记得。
卢文昭被找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卫斯渺也去了三天,回来时身上被勾破了不少地方,连脸上都带着许多的伤痕。
他匆匆和卫亦舒说了结果,就跑去洗漱去了。
卫亦舒正好奇,袁从管就主动过来了。
只是并没有找到人的欢喜。
“阿姊,表兄的腿不成了。”
饶是卫亦舒早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此刻也诧异得站起身,“怎么会这样?”
袁从管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去的时候,硬生生被汤药吊着。”
卫亦舒忽然生出了一股愧疚来。
她明明知道沈玉荷的心性行事,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发展到这一步。
“我如果早些提醒他就好了。”
袁从管却摇摇头,“结局又岂是能预料的,莫说阿姊与卢家素昧平生,毫无交情,即便是他的阿姊劝他,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他被我舅父舅母疼宠着长大,阿姊,他迟早要吃苦头的。”
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的尊严搭上去也就罢了,现在连性命也不管了。
袁从管一面心疼,一面觉得可恨。
多少人曾劝他不要与沈玉荷来往,就算是来往,也要留心。
他只想着沈玉荷的眼泪,只想着她的依赖,不管家里的父母兄姊此刻该如何心痛。
“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袁从管摇摇头,“没有了。”
卫亦舒垂下眼帘,手中的帕子被紧紧捏住了。
两人无心再说话,匆匆说了几句,袁从管就走了。
卫斯渺过来的时候,卫亦舒正坐在院子里出神。
“阿姊,不关你的事。”
卫亦舒扯了扯嘴角,“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