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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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慕珍是孝懿皇后佟佳氏娘家的嫡亲侄女，佟佳氏在世时，对这个侄女十分疼宠。

佟佳氏是他的养母，养恩如天。

如果一步步验证下去，那些猜测都变成现实……

眉心拧成川字，冷峻少年握拳，整齐的指甲几乎戳破掌心的皮肤。

继续验证下去，可能会难以抉择。

但是，楚娴是他的嫡福晋，是他的女人，谁也不可以暗中算计她。

紫禁城外国公府

佟佳慕珍已经从潭柘寺回来，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在四福晋死前去看一眼，忽然猛地打了个哆嗦。

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披头散没有五官的脸。

为什么？

决定捏死一个和尚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为什么如今要按计划弄死四福晋了，心里却没有那种纯粹的实现目标的兴奋？

为什么隐隐有些害怕？是因为昨天的鬼影吗？

“紫苏，世上真的有鬼吗？”她忍不住问自己的贴身丫鬟：“你当时也看到了吧。”

紫苏点头，不敢说话。

“如果她死了，会来找我吗？”她又问。

“主子您福泽深厚，死在您手里是那些人的荣幸，不……不，不会来找您的，一定不会的。”紫苏赶紧拍马屁，牙齿微微打颤。

“死在我手里是他们的荣幸？”佟佳慕珍皱起的眉头猛的一松，继而笑了：“紫苏你说的好，这金钗赏你了。”

“奴婢不敢。”

佟佳慕珍直接把金钗扔给紫苏，微扬着下巴有些得意笑道：“能死在我手里是他们的荣幸。谁让她挡了我的路呢。再说了，那本来就是我的。”

“小时候姑姑说过的，要把我指给四表哥。只是那时候我太小，还没来得及跟皇姑丈说。没想到皇姑丈竟然把那个不通文墨还好赌，又长得一脸风尘气的女人指给了四表哥！”

佟佳慕珍使劲扯了一下精致的绣帕，嘴角尽是冷笑：“凭什么她夺走属于我的位置？她哪里比我强？”

“姑娘说的没错，乌拉那拉家虽是大姓，但在咱们国公府面前不值一提。她给您提鞋都不配。”紫苏一脸愤愤。

“您的祖父权倾朝野，阿玛、伯父和兄长们哪个不是大清柱梁？她乌拉那拉家有什么？她阿玛虽是一品大员，可早死了好几年了。她几个哥哥也不争气，如今家里连个三品官都没有！说出去都叫人笑掉大牙！”

佟佳慕珍忽的笑了：“嗨，你说这些干什么。什么官不官的。皇家选皇子福晋看中的是女子本身。”

“可您是才女，她连字都没练过几回，听说还是个病秧子，凭什么抢您的东西，奴婢都为您委屈。她死在您手里，也是罪有应得。”

佟佳慕珍没在说话，只是面容越沉静。四福晋死在她手里是罪有应得，实在没必要惧怕，更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可是她不知道，苏培盛和牧德扮鬼吓她时，在院子里事先撒了药粉。

所以她很容易就被吓晕了。

吓晕之后，苏培盛又在她头上、衣服上都撒了药粉。

那是四爷交代的，扰人心神的药粉。

没证据，攻心为上。

若不心虚，不过是恍惚个七八天就会恢复如常，并不会对身体产生负面影响。

若心虚，自己就会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