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让脑子保持十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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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硬的干不过不要脸的。
君镜握住某人的后颈,往前一推,“走前面,朕答应你就是。”
月拂泠高兴了,蹦蹦跳跳跑到杨静之面前,“早啊掌院,一天不见,您还是跟昨天一样老呢。”
杨静之走过来,“拜见皇上。”
君镜快走几步,扶住杨静之的手,“大学士不必多礼。”
杨静之这才看向月拂泠道:“早,你也跟昨天一样……”
说到一半,他改了口,“麻烦你不要跟昨天一样。”
君镜扫了眼满院还未曾收拾干净的狼藉,语气颇为抱歉,“给大学士添麻烦了。”
杨静之沉默了片刻,道:“在皇上来之前,我与老侯爷说了几句话,对这位过往的作风了解了一二,还是皇上比较辛苦。”
君镜失笑,“尚可接受。”
月拂泠很不满,“内涵我。”
不远处,老侯爷正在指导景湛练武,游淮泽抱本书蹲在旁边看。
君镜下巴点了点那边,“去跟他们玩,朕与大学士说说话。”
月拂泠脸都皱到了一起,蹲到游淮泽身边。
游淮泽看她一眼,有气无力,“弟。”
月拂泠凑过去小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奇怪的病?”
游淮泽看她,“在穷病和疯病的基础上,你又发展出新的病症了?”
“一边去,我说的是那种老想给别人当爹的病。”月拂泠看着君镜和杨静之一起进藏书阁的背影。
刚才君镜那表现,真跟她家长似的。
游淮泽点头,“有。”
“细说。”
“你不就老想当我爹?”
月拂泠:“……”
她扫了眼游淮泽手上的书,“你书拿反了。”
“害,没事,反正背书的目标都是倒背如流,咱一步到位,直接倒背。”
月拂泠:“关键字也是反的,倒过来我都认不出了。”
游淮泽依旧淡定,“就是很喜欢这种知识从脑子里过一遍又一点痕迹都留不下的感觉。让我的脑子保持十成新。”
“那你看它干什么?万一不小心记住一个字,破坏十成新的脑子怎么办?”
“那我不得努力一下嘛。”
“大摇大摆的努力,然后失败,笑死所有人?”
“不是惊艳吗?”
两人日常互撕时,景湛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好累好累啊小月子,我还以为武考会很简单,原来那么难。”
月拂泠问:“你在准备武考?”
景湛:“是啊,好难哦。还是背书简单,我看两遍就背下来了。”
游淮泽指着老侯爷正在耍的铁锤,“铅球有什么难的?背书才难呢。对了湛湛,你昨天给我的文章我看不懂,你再给我加点备注。”
月拂泠迷茫了一会,问:“你们是打算一文一武是吧?”
景湛握紧拳头,“对!游哥说以后我们一个帮你打架,一个帮你吵架!”
月拂泠:“谢谢。但是你们为什么不换一下?非要去强求那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游淮泽眼睛一亮,“对啊,弟还是你聪明。我都想着要不要想个办法把湛湛脑袋换给我,把我的四肢换给他。”
月拂泠送他一个大拇指,“你真是大智若愚,又若愚啊。”
游淮泽反驳,“骂人呢,我是若智!”
月拂泠:“……嗯,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是那么中肯。”
天誉阁中。
杨静之虽然已经九十多岁,但是身体硬朗。
天誉阁有五层,他每日爬高爬低,腿脚也很灵活。
天誉阁最高处,两人坐在床边小桌两侧,矮桌就挨着窗户,窗户斜向下支开,垂眼就能将整个太学院收入眼底。
碧湖青荷,岸上有许多学子,或来往穿梭,或停留吟诗。
杨静之一改方才的淡然,神情凝重的拿出昨天月拂泠写的三篇策论,“皇上,这里面的内容你可看过?”
君镜一目十行看完,道:“不曾。”
杨静之道:“毫不夸张的讲,这三篇策论如果传出去,元宸和金焰两国都会按耐不住。如果这上面的方法行之有效,风翊将不再受制于元宸,甚至跟金焰都可以碰一碰。”
杨静之手掌轻轻抚平策论纸张,十分宝贝:“但是在大批量实行之前,还需要一两年的实施才知是否有效。这里面有些内容,比如与粮田结合饲养,还有物类多种配合饲养,我还需要好生查查古籍,不能随便乱来。”
君镜给杨静之倒茶,水流声在安静的书室里让人莫名的心里一静。
“大学士可还记得学生初登基时的事?”君镜道。
杨静之叹了口气,“记得,如何能忘?先帝一心扩张版图,却又治理不好,民怨沸腾。那时的风翊就像中空的大树,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倒。是皇上您排除万难坐上皇位,又凭借一己之力,重新规划风翊国土,于外让温家守住最危险的边境,于内假装可被轻易操控,让朝官以为您没有威胁,因而不曾剧烈反对,暂时稳住大局。”
杨静之说着红了眼眶,“那一年,皇上您有多难,我都知道。危机四伏的刺杀,朝廷官员上百却不知该信谁用谁,老侯爷因当年的事退出朝堂,那时候丞相又还未出现。六王爷以不懂国事为由,出门游玩,一走了之。十四王爷对您有怨,就连潇月郡主也因为您重用温家而在封地迟迟不归。
都说独木难支,您一个人还真就扛下来了。”
君镜淡淡一笑,“不过是为了权利。”
“权利。皇上若真是要权利,在风翊风雨飘摇、国不成国时,在元宸趁虚而入,拉拢风翊官商,试图让风翊成为他们的附属国时。若只是为了权利,皇上又何必拼了命的保住风翊?与元宸合作,有元宸帝的帮助,您这个皇帝不知有多滋润。”
君镜看着那策论上熟悉的字迹,道:“风翊只能姓君。”
“不。”杨静之忽然笑起来,“皇上连那小太监都瞒不过,又何需瞒我?皇上是不想风翊的百姓寄人篱下。被元宸的人压一头。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保证风翊的独立。哪怕再难,这也是我们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皇帝。”
君镜抬眼,“朕的太监?”
“是。”杨静之头疼的苦笑,“他是真不好对付,写这几篇策论时,有的地方我看不懂便问他。他倒好,一点亏不吃,我问一个问题,他也要问一个问题,回答得不好他还有意见。”
君镜莞尔,“一贯如此,没大没小。他问了什么?”
杨静之道:“就是关于您留在阁外的策论,现在想想,那时元宸对风翊的图谋就已初现迹象。您当初写了一段话:前有先者以血开国,忠者以命殉国,仁者以心养国。国者,家者,名风翊也。布衣、官商、君王,亦以此为名。山河万里,或乱或贫,寸土不让,家国一体,切不可仰人鼻息。吾辈自强,铮铮铁骨,铸后人平坦大途。”
杨静之笑道:“当时我也是一时兴起,让学生讲各自的理解。有的说皇上是要维护君家的统治,有的说皇上是在警告后人不得忘本。
只有你那太监,把那些学生损得一文不值,说皇上您是在告诉所有人,就算风翊再弱,也要独立自强,不可依附他国。
他啊,顺带还把学院里的老师们骂了一通,说他们教的不好。最后贬损我,说我一辈子了也没找到个好老师。惹不起,惹不起啊。”
君镜道:“当时年少,锋芒太过。”
“是。”杨静之收了笑容,“就因为这篇文章,先帝便不许您再在太学院听学。”
君镜周身像是覆盖着一层薄冰,情绪基本没有起伏,语气很淡,“都过去了。”
杨静之语带安慰:“皇上,那爱胡闹的小太监都懂你,风翊的百姓也会懂你。就算现在不懂,以后也会懂你的。”
君镜:“百姓不必懂这些,朕若没做到让他们安居乐业,便是朕的失职。用朕的苦痛让他们同情,从而避免指责,未免太过矫情,朕至少衣食无忧。”
杨静之眼底的欣赏和欣慰藏都藏不住,“多年不忘初心,风翊有圣上,是我等的福气。不过作为老师,我有一言,希望皇上听一听。”
“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