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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怎么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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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拂泠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她酝酿了一会,朝天怒喊:“救!命!啊!”

树林里安安静静,只惊起飞鸟无数。

月拂泠叹气,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她心惊胆战的挪向声音处,看到一匹通体墨黑的骏马正低头吃草。

刚才她听到的声音是它在一边嚼草一边打响鼻。

月拂泠跟看见亲人一样扑过去,“小黑啊。”

墨风吃草吃到一半,就见有人类攻击自己,刚要抬起后腿,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于是由着来人抱住了自己的马头。

月拂泠与它深情对望,“你也迷路了吗?”

墨风低声嘶鸣,调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月拂泠赶紧跟上,有马陪着,总比自己一个人强。

走着走着,她看到路边躺着一个身穿深蓝锦衣的男子。

似乎是受了伤,旁边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都快干了。

她走近一看,君弦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正巧,君弦从昏迷中转醒,正对上月拂泠俯身看去的视线。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阿月,你来了……”

“诶?我怎么突然瞎了?”月拂泠两眼发直,一手拽着墨风的缰绳,一手在空中乱舞。

“肯定是看到了什么辣眼睛的东西,丑瞎了我的眼睛。”月拂泠手在空中摸索着往前走,脚准确无误的踩在君弦受伤的胳膊上。

月拂泠顿时惨叫出声,“我踩到什么了?小黑小黑我们快走,这山里有鬼!”

君弦一辈子的好涵养都用在此刻,压住了心底的咒骂。

该惨叫的是他好吗!

本来快要止住血的伤口,被她那一脚踩裂,痛得君弦脸色苍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月拂泠牵着马的身影快要消失,君弦颤声问:“阿月,你不爱我了吗?”

我爱你妈个der!

一句脏话就在嘴边,月拂泠默念:“爱国诚信友善和谐自由平等……”

念了十遍终于把脏话压了下去。

她脚步不停继续往前,“眼瞎果然会影响听力,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小黑刚刚是你在叫吗?”

君弦的脸此刻跟墨风的毛一样黑,冷沉着眼,注视着一人一马的身影消失。

听到热闹的营地传来欢呼声,月拂泠终于走出了树林。

她一把抱住马头,“好黑子!来,我带你吃好吃的。”

这一趟她的包袱里除了一堆驱邪之物,就是她自己种的瓜果。

别的不好带,她带了一堆黄瓜,脆脆嫩嫩,汁水丰满,带着淡淡的香气,夏日解暑必备。

月拂泠懒懒靠在一棵树上,远远看那些公子哥射箭骑马。

自己咬一口黄瓜,又喂给墨风一口。

每次墨风都会把剩下的黄瓜全部咬走,好几次差点咬到她的手。

她一边吃一边思考,君弦有问题,以后离他远点。

丹棠郡主好像也不太喜欢她,也离远点。

“黑子,以后咱俩过吧,你配合我一下,我从皇上那把你偷走。”

墨风正埋头吃得龇牙咧嘴,吃完了还舔着马脸咬她手上剩下的。

远处,君镜注视着月拂泠的背影。

身侧,高歌禀告道:“皇上,只听说北地有座掩月山,山上贼匪肆虐,从来没被剿灭过。”

君镜道:“去安排一下,朕要亲自去北地,微服私访。”

君镜只告诉高歌月拂泠来自北地和北地四城城主逃亡的事,并没有说自己是如何知晓的。

高歌不免担忧,“皇上,会不会是引君入瓮之计?”

君镜道:“你是想说,是小月子故意在博取朕的信任后,将朕引向北地?你觉得……他有这个脑子吗?”

高歌顺着君镜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月拂泠铆足了劲,正从墨风嘴里抢吃的,全身发力,咬牙怒道:“最后一根了!你给我松嘴!”

高歌叹道:“臣这就去安排。”

君镜沉默片刻,问道:“方才,他与皇兄说了什么?”

高歌道:“什么也没说,他……小月子还装瞎踩了六王爷伤口一脚。”

君镜眼底盈起笑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他看着远处气喘吁吁追着墨风谴责的身影,道:“去安排吧,朕很好奇,朕的贴身太监到底是什么人。”

月拂泠还没玩够,君镜就以丹棠郡主受惊吓为由,结束了狩猎。

回城时,温曦的婢女兰宁十分不满,“皇上怎么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您被赵玉成下药的事,若是有心人传出去,这不是平白辱没郡主您的名节吗?”

温曦坐在马车里,手指揪了下衣服,道:“皇上说了若听到谣言就惩治在场所有人,不会传出去的。而且……而且皇上是为了惩治赵家,赵玉成被关牢狱,赵家无主,已构不成威胁。皇上这是为了大局,我……我牺牲点也无妨。”

“可皇上要说早该说了,偏偏隔了一日才说,谁能不多想。”兰宁愤愤不平。

温曦小脸白了一瞬,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摇头,不可能!

皇上不可能是为了那小太监出气,就因为她引他去树林吗?她又没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不可能。

皇上不可能知道。

皇上一定是为了大局,为了国家。

一定是。

队伍久久不出发,温曦掀开车帘往后看。

月拂泠两只手臂分别被游淮泽和景湛抱着。

游淮泽:“弟,跟我坐,我爹跟他的同僚一起,我自己一个马车。”

景湛:“小月子,你跟我一起好不好?我让我爹骑马。”

上马车上到一半的老侯爷,将脚撤了回来,牵了匹马,“本侯的好大儿啊,为了让你娘看到本侯骑马的英姿真是煞费苦心,不错不错。”

月拂泠甘拜下风,她可算知道景湛的傻白甜从哪里遗传的了。

不远处,君镜的声音传来,“还不过来伺候?”

月拂泠只得忍痛全部拒绝,丢下一句,“下次一定。”就跑到君镜身侧。

温曦眼睁睁看着月拂泠进了明黄御辇,唰得放下车帘,手指微微发抖。

回到皇宫,月拂泠屁股都没坐热,就听君镜说:“去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去北地。”

月拂泠指着自己:“我也要去?”

君镜似笑非笑的看她,“必须去。你不是说北地一定适合种小麦吗?朕带你亲自去试试。”

月拂泠欲哭无泪,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皇上,奴才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皇上保重。”

君镜:“你的病不想治了?”

月拂泠膝盖一软,趴到地上。

造孽啊!

在月拂泠堪比冤死鬼的怨气攻势下,君镜给了她一日时间。

一日过后,她扛着两个包袱跟着富家少爷打扮的君镜走在街道上。

月拂泠在经过极力争取后,自己也是少爷打扮。

走了一阵她把包袱塞给君镜,利落的打开手中的扇子,冲向街道左边的一人,开口呼唤,“游兄!”

又向街道右边的一人拱手,充满感情的高声呼唤,“景兄!”

“月兄!”

三人均是一身白衣,手持折扇,风流倜傥,从三个方向跑到街道中间,呈三角形对着彼此拱手,“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客气客气。”

周围的百姓纷纷看过来,都以为是什么名人雅士的会面。

三个显眼包站成一排,折扇齐齐一展,唰的一声,极有气势。

游淮泽指着一旁的湖水,铿锵开口:“鹅!鹅!鹅!三只鹅!大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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