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纸老虎国导游生气了,将我们的箱子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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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大巴上的老美老百姓跟国内也差不多,一吵架看热闹的也不少,乱哄哄的。说白了,都是两条腿支个肚子脑袋的人,不管是白皮还是黑皮,没啥两样。旁边的白毛老太太特别好奇的问我,“hey there,what's happening?(怎么啦)”我一想这也不能让外国人笑话啊,我说,“Nothing,performing a stage play,A struggle between primitive tribes(没事,他们在表演舞台剧,原始部落爷爷教训孙子的那种。)”末了,我又加了一句,“和你们莎士比亚剧一样。”老太太一听,瞪大眼睛非常吃惊,急急忙忙告诉身边的老头还有他的朋友们。我靠,这帮老美竟然站起来开始鼓掌,非常真诚的那种,还不断在说,“very good.”又不断在摇头称赞,大致的意思是,这个表演太真实啦,简直完美呈现了孙子和长辈要糖吃的画面。
黄毛卷彻底蔫茄子了,小费也要不下去了。只好继续窝到车门后面的小座上打着鬼主意。红衣大姐还在义愤填膺,我说,“别太在意,在老美这,斗争不用太上心。一上心就上火啦。”小姨说,“一点也不过瘾,这要是在国内,非得痛快地干一把。要不然武术白学了。”我说,“小姨,咱们是来长见识的,不是来打架的。先学点老美的优点,咱的发扬光大啊。你肯定是晚上睡得的挺好,应该说是国内的白天睡得挺好。”小姨呵呵一笑。隔壁的老太太冲我们又是一顿大拇指,我说,“这是他们强项。”当然是英语。
大约中午,大巴拐到一处工厂店,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一排排的小房子,连人都没有,估计如果没有地接团,用不了多久就黄铺了。店里的东西真便宜,一条牛仔裤才十几刀,还是名牌,国内都卖好几百。所有这些店都是老美的店,小姨买了个包,还有一大堆瓶瓶罐罐。那群老太太们冲我们直笑,估计是说,老坦进城腰系麻绳,喝瓶汽水不知道退瓶。我问,“小姨,你不怕都是假货啊。”小姨说,“对呀,就是按假货买的。”
工厂店旁边的加油站,大巴正在在那里加油。里面有家肯德基,我问小姨,“小姨,咱俩怎么得吃个正宗的肯德基啊。咱也不知道老美这是啥味道。”小姨愉快地答应了。卖肯德基的服务员大屁股,都挺胖,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我排着队,小姨到座上等。忽然后面的人,一个劲地说ExcUSE mE,我心里核计这不就是“对不起”的意思吗?那个老外端个盘子在我后面说着,难道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吗。我正犹豫,旁边的老外散开一条路,端盘子的一个劲地谢谢,往垃圾桶走去。我才明白,原来那是“借光”的意思,敢情我这些年的英语是白学了。
到我啦,那个大屁股鬼妹问我多大岁数,我估计可能看我们亚洲人年轻,他们根本分不清是哪国人。她向我推荐一种套餐,说是还可以带玩具那种,我问小姨行不行,小姨那是非常满意啦。没过一会儿,套餐来了,我们还吃得很饱。拿着肯德基玩具,开心地出门啦。后来等着我们这里遍地都是肯德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是带玩具赠送的儿童套餐,想起来觉得真的很土。
我和小姨开心满满,抱着刚刚买的一大堆瓶瓶罐罐,往大巴那里走。我看到黄毛卷和一个黑人,正在从车下的行李箱里往外拽行李。那个行李这么眼熟,正是小姨的箱子。我心里核计,这个小崽子真是用心了,每个人的箱子都记得,人家这服务真到位。马上我一想,这不对啊,为什么往下搬行李啊,我赶紧跑过去。
小姨抢先问,“怎么啦,车坏了?”
黄毛卷笑嘻嘻地说,“你们不是不给小费吗?那就下车吧,我不给你们服务啦。”
小姨一听急了,“你吓唬我啊,我是被吓大啊?你敢动箱子试试,箱子坏了你可赔不起。”小姨又把那股子冲劲使出来啦。
黄毛卷依旧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冲旁边的黑人一挥手,那黑人弯腰从车里扣箱子,一幅我就整了,你能咋地的地痞样。小姨个子太高,稍微弯了一下腰,薅住黄毛卷的脖领子,要动手。我一看这不行,出人命咋整?我突然想起在俄罗斯赤塔警察的事,会不会警匪一家啊,老美和老毛子没啥两样。我跟小姨使了个眼色,叫到一边。
我说,“小姨,这块人生地不熟,不能蛮干,先忍着点。我给虎子打个电话。”小姨气愤地握着拳头,眼睛睁得老大。
我从包里掏出电话卡,冲着那个磁卡电话机飞奔过去。电话那头虎子说,“那个无赖导游欺负你们第一次到老美,你啥也不用管,如果他胆敢把你们放下来,别说饭碗,就是他公司得赔一大笔钱。”我说,“虎子,这个地痞子导游,要是放在国内,早就让他满脸开花啦。”胡子说,“记住,正当防卫的时候狠狠揍。一定把他们旅游公司的电话记下来,啥也不用怕,咱美国有人。”我一听,“得了,虎子,晚上喝酒。”
我得意洋洋地踱着方步走到大巴前,我们几个的箱子被摆成一排,黄毛卷正在那里抽着烟和两个黑白无常得意地聊着。我估计肯定说我还治不了你,看你服不服,那位穿着红衣服的大姐蹲在地上直哭。我一把将红衣服拉了起来,我跟小姨说,“没问题,咱俩到那边跟他们说一句话就oK。”小姨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末了还是跟着我来到那个无赖导游那,两个黑白无常不怀好意地站在那望着我们,还踮着脚。
我说,“客气叫你一声蒋导,你给我听好了。箱子咋搬下来的就咋给我搬回去,咱就当没事发生。如果你处理不好,别说你的饭碗不保,就是你公司我让你赔个底朝天,信不?”我用手指头点了点无赖黄毛卷,黑白无常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司机若无其事地爬上了大巴车。身后的小姨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一只三五烟,浓烈的外烟味呛得我直咳嗽。
黄毛卷无赖傲慢地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是大陆啊,你想干嘛就干嘛。这里是资本家的天下,美国人说的算。”
我说,“我就是要革资本家的命,你抱美国大腿,认老美做你爷爷。老美都没拿你当孙子,你在老美眼里狗都不如。你个猪狗不如。”说完我给他指了指抱着小狗的白人老太太。
黄毛卷无赖说,“不给小费,你们就在这呆着吧。我们走。”
我说,“你再放一遍扁屁试试,我只跟你说一遍,别找二皮脸。旅游公司的合同在我手里,旅游公司的总部电话我已经申诉了,等回洛杉矶那家公司就得陪我钱。你仅仅是地接而已,美国的律师我联系完了,你的后半生我一直干你到老家。”我们的身后已经围了一圈的老外,还有同车的中国人。紧接着我将无赖导游恶心事公之与众,在原地和那帮老外又演讲了一遍,那天的英语我没想到说得那么流利,说完给我自己打了个满分。老外们一阵鼓掌,有个白人老头,大声地喝斥黄毛卷,“don't waste our time, I'll sue you and claim against your pany(别浪费我们的时间,我要告你,向你们公司索赔。)”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哄,越聚人越多,把黄毛卷无赖围在当中,没看清是谁推了他一把,正好撞了小姨满怀。小姨正愁找不到理由削这个无赖,于是大声喊“你个无赖导游耍流氓啦,骚扰我。”一幅泼妇形象,小姨一个扫堂腿,黄毛卷正要倒地的瞬间,小姨散到一旁,借势右手一个冲天炮正中黄毛卷即将倒下去的脸上,可怜这个无赖导游哪里知道小姨是武术练家,倒在地上直打滚。
小姨见好就收,大声喝斥,“耽误我的行程用美元赔,赔不起,到东北给我当狗。”红衣大姐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还我箱子,还我箱子。”还高声地喊着赔钱。老外们陆续上车了,西安那伙哥们陪着我们,虽然他们的包没有被卸下,但他们谁也没上车。
这下有点闹大了,没过一会儿功夫,国内来的人大部分都下车了,大家说,“好样的,看看这孙子还欺负到爷爷头上了。”
小姨给大家发烟,陆续有的人拿来了水果,那家在加油站席地而坐,弄得跟野餐会一样。我也想不到会在大洋彼岸的老美,聚到一起,这时候要是有箱啤酒那就老美了。
正想着,黄毛卷缠着纱布冲着小姨跑了过来,我说,“小心,这个狗人,不知道还有什么花招。”黄毛卷过来点头哈腰,“小奶奶啊,刚才公司来电话啦,搞错了,搞错了。我以为你们是在这站下车。”这个黄毛卷翻脸比狗都快,谁给包子就叫谁爹啊。我说,“竟tm胡扯,刚才不是要惩罚我们没交小费吗?不是说不服务吗?”红衣服大姐站起来说,“你不是说我们闹革命吗?这把我们都不走了,耽误的时间谁来赔?”
黄毛卷一看偷鸡不成蚀把米,见识到拳头的厉害,一点也不翻脸。我看大家都有点挂不住了,正要说话。从车上下来一位白人老头,直接冲我走过来,他说,他朋友是这家旅游公司的,刚刚他给打了电话,大致意思是跟大家说一声抱歉,旅程之中免费加了拉斯维加斯景点,正好陪他们打打牌。我一听非常高兴,赶忙告诉小姨和陪我们这些旅客,我告诉白人老头,这个黄毛卷导游必须换了,就这服务,还是早点滚吧。
搬下去的行李,那个老外早就给搬上来了,早知道这样何必费那个二遍事。大巴又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我望了望车窗,老美西部的阳光份外的温暖。我正兴奋地回忆刚才经历的惊险一幕,看看小姨,她正和西安的哥们一顿海聊,那份神采奕奕,溢满全脸。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们唱个国际歌吧,大家呼应,车厢里响起了歌声,“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我期待二十年后再到美国,所有傲慢的黑白无常都下地狱,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