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储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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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书人讲故事往往比起直接看书要来得有代入感，叶休文就是说书人身前常客。
这些年来他听过看过的故事数不胜数，但在这些故事里面或许有先天灵天弱小的人被人看不起却于微末中崛起，又或是生而天纵的骄子肆意潇洒，匡扶正义铲除奸邪扫荡八荒。
可这群被编造传颂的少年天纵们也始终保持着一个基本法，灵天九窍，不论是一开始便少的微弱者，或是天赐恩福的人，他们的灵天窍穴也是一到九。
自己这十从何而来？叶休文内心百感交集，自己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叶休文明白自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在屋子后面可站着个不知年岁的老妖怪呢。
想到这里他又探出了头，孟尝依旧站在那座新坟前，不过眼前的景象却又有些别的变化。在孟尝面前的那座新坟土堆的顶端突然颤了下，有东西从那坟里冒了出来，飞到了孟尝的手里。
如果叶休文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枚戒指，还泛着微光。
“你没跑呢。”孟尝回头说。
“我寻思也跑不掉。”叶休文应和道，“所以师尊你方才在坟前站了一分多钟，干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如你所说的你不是想要我们给你些助力吗？”孟尝走回屋里说，“西风殿只剩我一个，你的师祖和师叔祖们都已经愤愤而死，含恨九泉了。我在想西风殿这么久不曾有过新人，让他们也欢迎欢迎你，给你准备些礼物。”
叶休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个什么表情来面对孟尝，孟尝脸上的笑容依旧令人如沐春风，或许看开了，但叶休文还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要如何应对这种事。
“其实我有个要紧的问题，我自己没搞明白，所以我想问问师尊你。”叶休文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问题比较重要。
“关于你的灵天十窍是吗？”孟尝直接点明了问题，并且给出了答复，“我也不知道。”
叶休文只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满脸问号，这回答太突兀了。
“在我那个时代，人们灵天窍穴最是九窍，但是我不知道经过这么多年平稳时代的发展研究，是否突破了了我们那个年代的极限。”孟尝干脆了断，他与世隔绝太久了，谁也不知道那些开拓者是否打开了过去拦住人们的不可思议大门。
“据我所知，现而今灵天九窍应该也是修士的极限。”叶休文说。
“那或许是你体质变异了也说不定。”孟尝说。
“我过去不过灵天五窍，是正常人。”叶休文回答。
“谁管你过去，我看了你种骨的绝大多数过程，我知道你这灵天十窍是在替了冥灵神之骨后诞生的。”孟尝满不在乎，“冥灵神往往会被定魂，就地格杀。过去虽然我们研究过冥灵神，但是往往都无疾而终。只有一些疯子会将冥灵神作为种骨的素材。那种试验不人道，不过根据记载并没有人能活下来。即便是那些天才亦疯子自己下场了，对自己进行肢体试验，也只落得重伤惨死。有史以来已知并没有成功的案例，所以并没有先例可以让我回答你。”
叶休文思索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他活在孟尝之后不知年月的今日，但据他所知，他什么都不知。他一个帅气的浪子如何能知道当今时代最前沿的研究发展。
“别想七想八的，灵天十窍是好事绝不是坏事，不要去想些有的没的自己会不会出事什么的。这种没人遇见过的情况，该死还是会死。不如乐呵乐呵接受了自己这点特于常人的地方。”孟尝安慰道，“没有人成功融合过冥灵神之骨亦或是其他，所以这灵天十窍大概率是因为冥灵神之骨的原因。”
“但没有人成功融合过这确实是个问题。”孟尝担忧道，“你现在若是被东庭，四极云水宗，甚至哪怕是你说的云水宗发现了你灵天十窍的事，不对，应该说是不论谁发现了你替骨冥灵神或是灵天十窍的事。这事都大概率会捅到青州最高层专注研究的那群人身上，要知道你的研究价值绝对比你未来可能创造价值高上无数倍。”
“谁管他发展未来，这事会影响你帮我报复那群懦夫的计划。”孟尝眉头微皱，说罢，左手一拉叶休文便平移到身前，右手成剑指在后者背后翩翩起舞，周围的灵力此刻仿佛静滞，在他手指的移动时被切割，一幅特殊而复杂的图案慢慢成形，并被他推到了叶休文的背上，然后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停在灵天之上。
“师尊你对我干了什么事。”叶休文开口问道，他方才只觉得自己的灵天在孟尝推动的灵力下颤抖，接着便恢复平常。
“在你的灵天上施加了一点障眼法，让造化之下的人所看到的你的灵天窍穴会是九窍。在你将灵天化做道海之前，不对，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人知道你替骨冥灵神与灵天十窍之事。”孟尝叮嘱，叶休文发现他的话是真多，“灵天十窍对你来说是修行的助力，但也别因为这点特异而骄纵。灵天窍穴多说白了只是一个婴儿比起其他婴儿先天要生得强壮些罢了，这婴儿以后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因为瘦弱而死。在灵天化作道海之后，窍穴便会消失，它的作用没你想得大。我见过多了灵天九窍的弟子修习之后碌碌无为，止步不前的，也见过三窍穴的大器晚成进入道海之后一路绝尘而起。”
“谢谢师尊，弟子悟了。”叶休文只觉得前半段有些作用。
“记得谁也别告诉，被抓去研究的往往生不如死。这我倒是不在乎，反正是你的命，但是你得协助我去把那些卖宗者培养出来的小崽子们的锐气给我杀杀。”孟尝说，“最好是别被发现了。”
“弟子明白了，在我晋升道海之前，应该也遇不到造化境的大能。”叶休文希望止住这些无关紧要的唠叨。
“也罢。你灵天十窍是好事，或许能更好更快地报复四极云水宗也说不定。”孟尝念叨。
“所以师尊暂且让我等一下，是向师祖，师叔祖们在天之灵报个喜是吗。”叶休文提醒道，指不定自己这西风殿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传人将收获西风殿这群师祖们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
“我帮他们给你准备了些见面礼。”孟尝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叶休文话里有话的意思，将攥在手中的戒指丢到了叶休文手上。
“师尊这戒指是？”叶休文低头看着这手中花纹繁杂而美丽的戒指问道。
“应该算是西风殿给你准备的礼物吧。”孟尝眼神一暗，说道，“出去以后，除了在四极云水宗替西风殿扬威风外，别打着西风殿的名号招摇撞骗或是去招惹你惹不起的宗门找打。败坏了西风殿的名声，我就再挖一个坟把你埋了。”
“师尊除了第一句，倒也不必如此。”叶休文开玩笑道。
突然叶休文就感觉手指钻心似的痛，惹得他失声惊呼，自己拿到戒指后将其攥在手心，低头看去此刻自己的手背处似乎有一个小孔，穿过了血肉与骨骼。
那是一道灵力，穿过了自己的血肉骨骼落到了手心的戒指上。
“师尊这是何意？”叶休文看着自己手背的伤口缓缓愈合，朝孟尝问道，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孟尝对他说的话不满的小动作。
“替你帮它认主。”孟尝瞧着叶休文愈合完全的手掌说道，“不然你可掌握不了它。”
“认主？”叶休文自言自语，他在说书人的故事里和小说书籍里常听过这个词。一般来说需要认主的灵器都十分强大，但是故事里如果人家有得选择，人家的认主那还需要经过穿骨之痛？
“戴上吧。”孟尝说，“随便哪个指头都行。”
叶休文瞧着手中这个尺寸相当大的戒指，选了自己较为粗壮的中指带上。在穿过指头的瞬间，叶休文发觉这戒指随着自己指头的大小在变幻，变得逐渐贴合自己的手指皮肤，就仿佛两者本就是一体般。随后叶休文发现它就像是长在自己手上一样，开始变薄，开始透明化。最后在自己的手指上消失不见。
“这是？”叶休文瞧着自己手上，疑惑问道。
“储物戒。比较高级的储物戒。”孟尝回答，“认主之后，它便融入到你的身体里。若非造化之上的人特地探寻，外人是不会发现你有这个储物戒的。这样也就不会遇到什么简单强夺就被抢走了，顶多就是知道后想要把你宰了抢宝了。”
“所以里面是什么东西呢？”叶休文盯着手指看，“以及它确实厉害，消失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个东西，我自己都找不到别说别人。”他不由得一番阴阳怪气。
“等你道海之后，便能够感受到它的存在，然后你便可以通过神念进出取放东西了。”孟尝解释，“现在你就别折腾了。它融入身体的隐匿性是有代价的。”
“所以这储物戒现在对我没什么帮助？”叶休文质问。
“是的，没有。”
“少…爷…”叶休文在脑海里又听到了小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