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夕阳无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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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莫以杭一顿，低头看着与海水嬉戏的双脚，答道：\我不记得了。三年前，我在其他地方发生了车祸，后来就失忆了，以前发生的一切都被我忘记了......”
方澜庭没想到是这样的缘由，心脏麻麻的，像被揪住一样。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男人握紧拳头，慢慢消化这件事。
“没关系，反正失忆了嘛，车祸怎样的，痛不痛，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还好的，不是吗？”
方澜庭怜惜地看着女孩，黄昏下，美丽的双眸灌满盈盈秋水，星辰大海都被装了进去，泪花像被揉细的碎钻，淹没了瞳孔本来的颜色。
“嗯，起码现在认识了我，是挺好的。”方澜庭痞笑道。
“你可真自恋。是的呢，现在认识了你也不错，今天让我看到了这么美丽的景色。”
少女顾盼生辉的目光再次投入到眼前的景色，欣赏海平面上的夕阳。
没有呼啸的狂风，没有放肆的暴雨，今天的大海乖巧得让人忘记了畏惧。
莫以杭不满足于在沙滩边沿踩水，大自然的力量正驱使她奔向大海的怀抱。
方澜庭见此，赶紧拉住她：“别再走了，水要漫过膝盖了，很危险。”
“不好意思，我有点得意忘形了。”说完，莫以杭赶紧退后了几步，“我们去那边的礁石上坐坐吧，有点累了。”
方澜庭点点头，跟在女孩身边，像赤诚的骑士，用无声的温柔呵护自己最钟情的公主。
方澜庭把莫以杭抱了到了一块大大的礁石上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两人吹着和煦的微风，目送在海平线上退场的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还真是令人伤感。”莫以杭抱住膝盖，头放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这正在消逝的美好。
“令人伤心也是一种动人心魄的美呀。
我们看到的只是在这里的黄昏，而夕阳依然在其他上演着，这才是'无限好'。”方澜接着说，“其他地方会有更好的风景，杭杭你懂吗？人一辈子，不一定只停留在一个地方。”
女孩对于方澜庭的言论感到有点错愕，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她确实把对方的话听进去了，大概是懂对方的意思的。
“方澜庭，谢谢你！”
“为什么突然说谢谢？”
“理由有很多，反正就是要谢谢你！”女孩笑嘻嘻的，闪着光芒的双眼弯成了月亮，“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的。”
“我的什么话，我只是有感而发。”方澜庭别过脸，右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想让女孩发现自己的心思。
两人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看着夕阳落幕，并肩的影子在告别黄昏后不见了踪影。
“天黑了，我带你去吃东西吧。”方澜庭站起来，双手拉起莫以杭。
“有什么好吃的？”莫以杭没有察觉，自己与这个“花店老板”的相处方式已经发生了变化。
女孩对待方澜庭的时候，就像面对认识多年的好友，说话越发地放肆。
“放心跟着我吧，不会卖了你。”男人心想：我可不舍得把你买了。
“你说话越发不正经，还是那个会送花的绅士吗？”
“那是演给你看的，现在这样才是我的常态。
我不想装了，想让你看到真实的我。”方澜庭目光有点灼灼的，女孩没有留意到。
莫以杭仰起头，重新端详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今天充满了少年感，他是热烈真挚的，又是反叛不羁的，真正的方澜庭应该就是率性而为的吧。
摩托车来到了距离海滩不远的夜市，这片海滩属于旅游景区，这个钟点夜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方澜庭把摩托车停在了一个烧烤摊位边，摊位前插着一面旗子，写着“好汉烧烤”，颇具江湖气息。
“来，下车，我们今天吃烧烤。”男人把女孩抱下车，又细心地帮她摘了头盔。
“好你个方澜庭，你自己算算，多久没来了。”喊话的男子大概35岁，寸头，五官凌厉，穿着黑色背心和沙滩短裤，小麦色的皮肤被汗水浸泡得油亮油亮的，身材健硕。
他戴手套不断翻转炭火炉上的串串，手臂肌肉的线条尤为明显。
“这不是来了嘛。要帮忙吗？”方澜庭带着莫以杭，边说边走向烤肉男子。
“这点儿活，哪用得着你出马。自己找地方坐，想吃什么随便拿就是了。”
“那我不客气了，你可别后悔。”
“啧，几串肉还吃不穷我。咦，这么水灵的小姑娘，你媳妇儿？”烤肉男子坏笑着问。
“不是，别吓坏人家。”方澜庭说完又凑到烤肉男子耳边，“追着呢，你别乱说话。”
“德行。你走开，别碍我事儿。”
莫以杭用纸巾擦了擦桌面和凳子：“你跟老板很熟？”
方澜庭坐下说：“还好啦，是车队以前的队员，后来出了点事，坚持要退出。他自己爱吃烧烤，就弄了这个烧烤摊营生。你还别说，他手艺还真的不错。”
“车队？”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那花店是我的副业，我真正的职业是赛车俱乐部的老板，是不是又对我刮目相看，觉得我又酷又帅。”方澜庭越说越自豪，露出带着六颗白牙的招牌微笑。
“哇，那你真的好厉害，这不是客套话，我真的觉得你好牛！”莫以杭崇拜的眼神都可以露出小星星来。
“今天太晚了，下次吧，我带你到我的俱乐部看看，让你试试赛车。”女孩的夸赞对方澜庭来说受用极了。
“可是我不会开车，也没有驾照呀。”
“我们就在俱乐部里面跑跑，不上路。别怕，我会跟你一起的。”
“嗯嗯。”莫以杭开始期待方澜庭口中说的“下次”。
“你想吃什么，荤的素的我可都会弄噢，哥给你露一手。”方澜庭边说边脱下冲锋衣，内衬是一件黑色工字背心，男人身材不会太瘦，也不会太壮，非常健康，后背以及手臂肌肉不会过分夸张，与烧烤男子的各有千秋，不过他的皮肤要比对方白几个度。
“除了金针菇，其他都可以。”女孩有点难以启齿。
“行，懂的懂的！”
“澜庭，你们要来点啤酒吗？冰镇的，巨爽！”烤肉男子拿来了一个冰桶给他们，里面冰镇着几瓶啤酒，“给你们开酒器。我就不多招呼了，忙着呢。”
“用不着你。你有空倒是来俱乐部看看啊，那群兔崽子可想你啦！”
烤肉男子不知有没有听到，用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要开车就不喝酒了，你要喝吗？”
莫以杭有点犹豫：“哥哥平时不让我喝酒，但是我想试试。”
“你哥哥是老古董吗，你都二十几岁了，还不让你喝酒。
放心，这啤酒也就几度，你当汽水喝就行了，我会看着你的。”说着，方澜庭开了一瓶啤酒，倒进玻璃杯里，放到莫以杭面前，“试试，别太大口。”
莫以杭拿起酒杯，用嘴轻轻碰了一下杯中的液体，舌尖舔了舔：“这味道真奇怪，说不上难喝，但是也不觉得好喝。”她又喝了一口大的，“好冰啊，确实又被爽到，哈哈哈。”
方澜庭不方便喝酒，便开了一罐可乐，他也想要碳酸炸喉的快感。
两人举杯月下，喝酒吃肉，别有一番江湖味。
渐渐地，莫以杭未施脂粉的小脸开始泛起微微的红晕，粘过辣油的小嘴红艳艳的，能滴出血来。
她半睁着迷离的双眼，托着下巴，娇嗔地向方澜庭说：“方澜庭，我好累，想回家了。”
男人本来就对小姑娘有想法，面对如此娇美的少女醉酒图，身体不免起了点反应，耳根和脖子像被火烧灼的，拿起冰可乐猛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好，回家。”他拉起莫以杭，转了五百块给烤肉男子，招呼都不打就拽着人跑了。
走到摩托车旁，方澜庭又开始纠结起来，小姑娘这样醉醺醺的，坐后面搞不好会掉下车。让她坐前面，好像又不是太好。
唉，就坐前面吧，安全最重要，现在演君子也没人看。
他帮莫以杭带上头盔，把人抱到车头，把少女环绕在自己怀里，冲锋衣隔绝了大风与尘沙，呈绝对保护、绝对占有的姿态。
“杭杭，你记住以后只能在我面前喝酒知道没有！”男人边开车边在女孩的耳边自顾自说。
突然，他想起那个两面三刀的朴易笙。“特别是对着某些斯文败类的时候，更不可以喝酒，知道吗？”
莫以杭被他吵得恼了，嘴里不断说着：“知道啦，知道啦.....”
摩托车停在了莫以杭公寓的楼下。
经过晚风的洗涤，她的酒气消散了很多，人也清醒了不少。
“要我送你上去吗？”方澜庭不想跟心爱的女孩分开。
“不用，我现在很清醒，这个钟点我哥哥在家呢，你不用担心。”
方澜庭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莫以杭抢先说道：“真的很谢谢你，方澜庭。
本来今天听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我挺不开心的，胸口好像被堵住。
不过现在好很多了，都是因为有你。”
男人知道肯定是朴易笙和方澜箫那点破事儿影响了女孩的心情，心里又将那两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凌迟了几遍。
“你快回去吧，开车小心，下次再一起玩。”
方澜庭看着莫以杭上楼后，便驾驶摩托车，随风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