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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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弗斯的住处。
睡梦中的奥弗斯察觉到一丝危机感，他猛然睁开眼睛，迅速做出防御却晚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力量把他狠狠的撞飞在墙上。
奥弗斯没有痊愈的伤再次开裂，失去精灵神树的庇护，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塞米安托着下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点烦恼。
“杀你呢，还是不杀你呢？”
奥弗斯强忍着剧痛，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他早就料想过塞米安会杀了他，倒也没有那么惊讶。
塞米安晃了晃奥弗斯先前给他的毒药，虽说能助他长回自己的心脏，但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塞米安更想杀他。
倒也不是怕宋卿衣生气，塞米安怕的是宋卿衣生长出来的爱意又消磨了。
“宝贝太善良了，真难办。”
塞米安边说边把毒药喝了下去。
奥弗斯也没有想到对方竟还会喝他的毒药，内心不免升起一点希望来。
可塞米安的笑容证实了他的无能，他又一次失败了。
奥弗斯无力的垂下了手，痛苦道：“你杀了我吧。”
塞米安指尖不停地敲打着桌子，显然还在犹豫。
一旁的安德却给出致命性的建议：“主人或许可以把他制成您的仆人。”
奥弗斯瞳孔一缩，想要先一步了结自己的性命却被安德死死的扣押住。
“倒是个好主意。”塞米安当下握住了奥弗斯的灵魂。
奥弗斯绝望的睁大眼睛，恐惧的泪水缓缓的砸落在地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黑雾缠绕，被塞米安打上耻辱的烙印。
就在塞米安画上最后一笔时，一道光芒驱散了塞米安的黑雾。
契约签订失败了。
逃过一劫的奥弗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安德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主人。”
“被精灵神树净化了。”塞米安掐住了奥弗斯的头，强行提取了他的记忆，还意外知道了……
“原来毒虫是你做的啊？”
安德一惊，难怪了。
“精灵神树能洗您的契约？”
塞米安像丢垃圾一样松开了手，“还有世界规则呢，加强了精灵神树的力量。”
不然隔了一个世界，精灵神树怎么可能还能给奥弗斯提供力量？
奥弗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身上的伤完全好了，连力量也原封不动的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奥弗斯突然大笑起来，“我明白了，你杀了我，她就会明白你能杀掉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那么……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气氛顿时一片死寂。
“嘭”的一声，安德压住奥弗斯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白净的瓷砖瞬间裂出一个大洞。
塞米安踩住奥弗斯的头发，遗憾道：“早知道第一天就应该把你杀了的。”
怪他当时一时心软将他留下。
“晚了不是吗？她太弱小了，怕是一点空气都嗅不得吧，你想改造她，是不是？”奥弗斯后悔了，他不能死，他也不想死了，他要活下来，活下来才能杀了塞米安，为自己为族人报仇。
奥弗斯不提塞米安都要忘记了，他思索了一下，给出“合理”建议：“如果你能助我一把，我可以考虑放过你，还有你的族人，否则待我回到那片大陆，我会杀光你的族人。”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奥弗斯冷笑，他并不觉得塞米安会遵守承诺。
塞米安摊手，“你没有选择，我的伴侣会是你们唯一的生路。”
奥弗斯的脸青一块白一块，思考了很久很久。
“成交。”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会给你准备几个试验品，该怎么救下你的族人，就看你的表现了。”
塞米安丢给奥弗斯一个钥匙，“新房间。”
随即消失在他们面前。
安德整理了下手套，他对人类也有些好奇，既然主人不反对，那他可以多抓几个来。
而奥弗斯看着地上的钥匙，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
……
解决了一边但还有最重要的问题。
万宝镜中，一团黑雾悬浮在空中，是塞米安和他的伴侣。
合拢的翅膀下，少女被黑雾凝成的藤蔓紧紧缠绕，她躺在塞米安的怀里，睡得舒适。
塞米安亲吻着睡在他臂弯中的少女，很是苦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宝贝怎么就不爱我呢？”
他并不想抹掉或者改变宋卿衣的记忆，先不论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宋卿衣是他的伴侣不是他的傀儡，他爱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塞米安并不屑用一些不上道的小手段，恶魔之主有足够的自信，对方会爱上他。
“可宝贝醒来要怎么交代呢？”
说他的欲望控制不住，所以没忍住？他们在此之前宝贝还在生气来着。
“罢了。”再哄就是了。
塞米安轻轻抚摸宋卿衣的背，“宝贝，醒醒。”
悠悠转醒的宋卿衣慢慢的吸了一口气，清醒后她的记忆慢慢浮现，宋卿衣清晰的记得塞米安把她弄昏迷了，昏迷期间做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这个恶魔！不想吵架居然直接耍赖！
“你滚。”
宋卿衣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他。
“不滚，不滚，滚了没人哄宝贝了。”塞米安亲一口不消气就再来一口。
宋卿衣推了几下后也没力气了，干脆就躺着不动，任他折腾。
“我们明明才和好的。”塞米安的语气听起来倒还挺无辜。
宋卿衣却想的是，你居然还敢提！
塞米安又被瞪了一眼，可他兴奋极了。
“宝贝眼睛好亮。”
宋卿衣很无语，可她竟然真的有些生不起气来了，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不是说他不在乎宋卿衣的感受，是太在乎了，所以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他都是喜欢的，导致宋卿衣觉得自己的气很没必要，毕竟两人的观点相差太多了，塞米安改不了，她做不到。
“你是狗吗？”宋卿衣用力扯他的脸，“我在生气你知道吗？”
“知道呀，可是我不想跟宝贝吵架。”塞米安思索了一下，“宝贝之前的提议我后悔了，我不想要这种情趣，我只想让你爱我。”
宋卿衣半嘲讽道：“然后配合你？满足你的情欲？”
可塞米安却摇了摇头：“当然不是，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个贫瘠的地方，去异世界掠夺，来扩张我们的领地。”
是的，虽然塞米安不追求力量，但他追求领地。
这个说法倒是出乎宋卿衣意料，但她还是觉得毛骨悚然，回想万宝镜里的“尸体”，宋卿衣只觉得头皮发麻，“你有想过我会接受这样的生活吗？我能接受你在我面前烧杀抢掠吗？”
“宝贝不用接受，我杀我的，宝贝不想看就在领地等我。”塞米安怕宋卿衣误会，还善解人意道：“我杀一个种族很快的，届时让他们进贡就好了。”
杀……一个种族……很快的……
宋卿衣听完属于两眼一黑的程度，“所以你不是恶魔，是强盗吧？”
她回想塞米安的领地上，那一座座山和土地……“那些土地不会都是你挖出来的吧？”
“嗯。”
宋卿衣不明白，“为什么？你来去自由，又没人能拦你。”
塞米安淡淡道：“我不喜欢任何种族的人存在于那里，智慧的生物多了，我就想杀了他们。”
他们太吵了，塞米安能看到所有的恶欲和黑暗，即使那是他力量的源泉，他也不能忍受。
宋卿衣……无话可说。
塞米安缓缓说道：“就像宝贝的世界里，人类破坏森林，大海等等一切环境，只要有欲望存在的地方，这些都会成为欲望攀爬的垫脚石，但如果我把森林带走，森林就不会成为牺牲品，没有智慧的动物我还是接受的，只有人类需要森林的牺牲，森林可不需要人类。”
“人类和我一样都是掠夺的那一方，人类踩着蚂蚁，我踩着人类，对我而言，所有的种族都是一样的……不堪一击。”
宋卿衣沉默了，她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点。
“当然宝贝是不一样的，宝贝想掠夺我就给宝贝递刀，不想看他们死亡，我就给宝贝打造一个无人伤亡的全新的世界出来，那里只会有我和你。”一块镜子出现在塞米安的掌心上，镜子里面是阳光、蓝天白云和绿色的草地。
“这是我为宝贝准备的理想圣地，如果宝贝玩腻了，我就再打造一个新的，像这样的小世界无穷无尽，一个没了还会有很多很多个，我们会有很多乐趣的。”就是世界规则有点麻烦，不过届时他会想到办法的。
“如果我不能接受你的掠夺和杀戮呢？”宋卿衣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塞米安依旧不以为然，“宝贝不用接受，他们不会因你而死的，你不用为他们感到愧疚，你的存在是干净的，站着的地方亦是，我不会让一丝一毫的血污弄脏你的裙子。”
“宝贝，相信我，你的存在会拯救很多种族，没有你我一样会去扩大我的领土，并且更加的肆无忌惮。”
宋卿衣语塞了，良久，她怔怔道：“塞米安。”
“嗯？”
“如果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呢？你要强迫我吗？”宋卿衣想象不出来自己永恒的生命会把生活过成什么样子，她会一直爱塞米安吗？塞米安会一直爱着她吗？
当然，我会一直爱着你的。
塞米安回应她的心声，他从来不会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不过塞米安善良的认为这是低等种族的缺陷，宝贝不过是受到了影响。
“宝贝会喜欢的，如果宝贝觉得累了，我可以为宝贝安排生命的轮回，做人也好，做恶魔也好，做天使也罢，做一个小动物也很可爱，我再把你带回来养起来，从婴儿开始养，大抵也很有乐趣呢。”塞米安越说越兴奋，他想到宋卿衣小小的样子就欲罢不能，连瞳孔都染上了几分猩红。
宋卿衣听得头皮发麻，她听出来了，塞米安是认真的！
要命的是，她居然顺着塞米安的脑回路想象自己变成其他种族的样子。
“我……我……我饿了，塞米安，我想吃饭。”
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她就……
塞米安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郑重的亲了一下：“那宝贝要跟我和好。”
宋卿衣深深的看着他，慢慢的点了下头：“好。”
她大概是想明白了，或者说她不愿意想明白了，至少在塞米安痊愈之前，她就……这样吧。
如愿以偿的塞米安笑意又深了几分。
“你要知道我爱你，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