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饭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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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月道“古人一饭之恩报以千金,报得并非那碗米,而是冥冥中的缘分…,~
可孙夫却提高声音续道“我孙夫虽未读过圣贤书,可也知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老龟煮不烂,不移祸枯桑的道理。无论南宫家怎么处置孙夫,孙夫绝不皱一下眉头,也绝无半句怨言,可若牵连如是,孙夫不但不服,更有损南宫世家声誉。”
孙夫的一番话颇令南宫雪月动容,她等孙夫说完,才道“如是,这么说你俩是承认有私情了?”
如是饮泣道“如是不敢隐瞒月姑娘。”
“好!”南宫雪月道“既然你俩坦承不讳,这件事便不再追究,你起来吧。”
如是怔在那儿,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这《轻者卖至远方为奴,重者终身监禁湖底》的重罪竟会不再追究。
她不敢问,更不敢立起,只疑惑地抬着泪眼望着南宫雪月。
南宫雪月叹道“我南宫世家这十余年来可谓风雨飘摇,男子却多养尊处优,不求长进。女子只求嫁到好人家,对家族盛衰漠不关心。维系这家族全靠尔等无怨无悔地默默付出…。”
南宫雪月话没说完,扶起如是道“如是,诗姑娘对我南宫世家恩重如山,却不要求任何回报。临行,心中还惦记着你,欲报授艺之恩…既是诗姑娘欲报之恩,你有何心愿,不妨说出来。”
如是道“诗姑娘有情有义江湖皆知,可授艺之事如是只是奉月姑娘吩咐,并无恩可言,更不敢妄求回报。”此刻,如是还以为蓝生与诗妹已离开南宫世家。
南宫雪月道“古人一饭之恩报以千金,报得并非那碗米,而是冥冥中的缘分…,你说罢,你有何心愿,我成全你便是。”
如是仍不敢说,只低头淌着泪,不敢抬头看南宫雪月,更不敢看孙夫。
见如是始终饮泣不语,南宫雪月转问孙夫道“孙夫,你说呢?”
孙夫哪敢说?直到此刻他还弄不清南宫雪月是否真的不再追究,更别说什么心愿了。她说不追究,或许不过是欲多罗织些罪证。
他记得南宫止当家时,就曾这么做过,那两人坦承不讳后,皆被卖到远方为奴,再也不能见面…。
南宫雪月悲郁叹道“这些年来,我南宫家做了何事?叫人惶恐猜惧如此!”
“如是,我岂不知你的心愿?我与诗姑娘只是希望你自己说出来。”
如是又跪了下来,低头哽咽道“月姑娘,如是绝非不相信月姑娘,也感念诗姑娘一片慈心,如是确有心愿,可全当是少女怀春绮梦一场,认真不得。醒时,日子还得过下去…。”
“自来造化弄人,有人认命,有人不认…,如是认命,这些年来如是早认命。如是但知今朝身在何处,不敢妄求明夕人归何方,只求天佑我南宫家千古一脉,万世其昌。”
此时布幔掀开了,诗妹推着子母从里面出来。
“子母、诗姑娘。”见到子母与诗妹,如是显得有些仓皇失措。
子母轻吁道“如是,你不愧是我南宫家的好女儿,更不负诗姑娘所矜惜。子母便直接问你,你可愿嫁予孙夫?”
如是低头泣道“全凭子母与月姑娘作主。”
“孙夫你说呢?我如是虽无花容月貌之色,可温柔尔雅,举动容止顾盼生姿。你可愿疼她、惜她,金石不渝?”
孙夫忙跪道“我孙夫何等身份,岂敢高攀如是姑娘?再说,孙夫与南宫家长工之约还剩五年,孙夫一贫如洗,如何疼她、惜她?”
孙夫一番话,诗妹才完全明了要成全眼前这两人,需解决多少难处。并非如孩童天上捉一对鸟儿,草里抓一双蚱蜢,关在一个笼子里便凑合了那么简单。
不但两人的身份要解决,她俩日后将以何为生?所谓《贫贱夫妻百世哀》,正如孙夫顾虑的,倘连饭都吃不上,又将怎么疼她、惜她?
子母道“这你俩无需挂虑,我南宫家嫁女儿,岂曾寒碜?明日月儿先遣人于眷区腾出一间斋居予你二人作新房,婚后你俩便住该处。”
“孙夫,从今日起,你和我南宫家长工的契约便算解除,明朝重打一份雇约,南宫家雇你打理厨房所有事务,每月支你月钱。”
孙夫大喜过望,人都傻了,怔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夫,还不叩谢子母。”如是急道
孙夫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竟泪流满面,哽咽难语。
子母转向南宫雪月道“月儿,如是既成亲,还须恢复原名,可雪如(茹)已被占了,你琢磨琢磨,起何名妥当。”
南宫雪月道“南宫雪如(茹)已有了,雪是又不雅…,雪柔…?”想了一会,一时也琢磨不出个满意的。
如是道“不如就唤雪诗,如是一辈子不忘诗姑娘的恩情。”
“雪诗?好,好!”子母道“便唤南宫雪诗。”
南宫雪月随即提议,替两人择日迅速完婚,并要蓝生与诗妹吃完喜酒再走。
诗妹欣然答应,且还当上伐柯的媒婆。
南宫雪月思索了一会,向子母建言道“如是父母早亡,不如就请爹当主婚罢。”
子母摇头,笑道“我南宫世家自迁来江南,百年来都未办过自家嫁女儿的喜事,这媒又是诗儿作的,老身自然要亲当主婚。”
子母当主婚!南宫雪月又惊又喜。
惊得是,此兴致,真可贺可喜。
当然这也意味着,南宫雪诗从此在江南世家的地位已大大不同。
不过,除了邀江南三剑,诗妹还希望能邀另一人出席。
《如是婚配,子母主婚》迅速传遍了江南世家,每个人脸上都是惊喜难书。
这桩喜事虽令众人愕然不已,可却来得及时,像是久未露脸的骄阳,将接踵而来的风风雨雨一扫而尽。
数十年来,南宫世家娶嫁,莫说主婚了,子母连场子都不曾莅临,这次嫁如是竟然亲自主婚,可见诗妹在她眼中的分量。喜得是,子母长年忧心家族、运筹帷幄,积劳难纾,此番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