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宝得刑牌,宗政明珠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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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听完，露出笑意，李莲花果然聪明。
然后挥了挥手，让下面的人进来，那人那处搜查到的东西，是馒头的碎屑和石炭。
一切都和李莲花的猜测对上了，是金管家通过通风口给董羚送了吃食，后来金满堂死了，又在通风口处烧了炭火让董羚中毒，让其意识不清楚，后脑勺撞到柱子上流血而亡。
“那这么说来，一切都是金管家的阴谋，只是为了那泊蓝人头治病。”山羊无门恍然大悟。
“看来这金管家死有余辜啊。”继续感叹道。
“金管家的死确实是罪有应得，但像顾少卿说的。他不是自杀。”李莲花看着山羊无门说。
“金管家在元宝山庄数年，一直都没有下过杀手，为何这时会动手，肯定是有人告诉他了一个借刀杀人的好办法。他才会下定决定这么做。你说是吗？山羊前辈。”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山羊无门。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宗政明珠看到这种情景，开口说：“李莲花，山羊前辈德高望重，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李莲花笑了，他当然有证据。
“药堂的管事不是给了我们金管家一直拿的药，我顺便看了一下那个药方，上面写的和其他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多了一味药，是活血的，其他人吃到是无碍还有益处。但是金管家身患树人症。他吃反而会加快树人症的复发。”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上面的字迹，山羊前辈没想到会有人去查这个药方吧，这上面的字迹和给金满堂写勒索信上的字迹是一样的。”李莲花让方多病拿着那张药方。
方多病接过，从怀里掏出当初金满堂让大家看的勒索信，两张放在一处对比。上面的字迹确实一模一样。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山羊无门的计划，他早就来到了镇上，知道元宝山庄的情况，于是暗中给金管家出谋设计这一切。只是为了让金管家拿到泊蓝人头，然后他杀死金管家把泊蓝人头据为己有。
“就是这些是老夫所为，但金满堂和董羚不是我亲手所杀，我只是对泊兰人头好奇而已。而且你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金管家是我杀的。我并没有得到泊蓝人头。”山羊无门见这么多证据证明自己所为。直接承认了自己确实说过什么。但是事情他没有做。
顾衍看着还在嘴硬的山羊无门，失笑的摇了摇头。
“听闻山羊前辈八十六针非常神奇，针针治病。方多病，不妨也涨涨见识，看看和你们天际山庄的纤丝针有什么区别。”事件已经逐渐清晰，最重要的就是直接凶器。
方多病听闻，走到金管家的床边，拿起放在床上的银针，打开仔细的看了看，并没有特别神奇的地方。他数了数，上面有五十七根，还以为自己是输错了。重新点了一下。确实是五十七根。
而金管家头上银针整整好好是十根，少了一根！
方多病猛地明白，看来顾衍应该是也想到了。所以才会特意让自己取他的银针，还特意点名八十六根银针。
少的那一根就是凶器。
方多病仔细观察了金管家，在耳朵处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果然是你。山羊无门。”李莲花和其他人都看到了那根银针。这下证据确凿，山羊无门再也无法反驳。
案件尘埃落定，但是众人还是不知道泊兰人头到底在哪。便逼问山羊无门。但是他闭口不语。
“去他房间一看便知。”宗政明珠看着山羊无门，直接带人闯入山羊无门的房间。
但是他们翻遍了屋内，还是一无所获。
顾衍看着屋内的布局，视线落到了一处花瓶上，他想到之前金满堂屋内好像有两处花盆，但是后来再去那里空了一个。
是被移到了这里，还是山羊无门自己搬的。他为何要拿一个花盆，除非，他不是花盆，而是-泊蓝人头。
顾衍伸手拿起那个花盆，果然看到山羊无门眼神猛地收缩了一下。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方多病看着顾衍抱着一个花盆，疑惑的问：“顾衍，你拿个花盆干什么，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一会又该嚷着要沐浴了。”他有点洁癖他忘了吗？整个人还娇气的不行。
顾衍抱着花盆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多病，然后没好气的把花盆塞到他的手里。
“你把上面的花拔了，泥弄干净。”既然他想干活。那就给他吧，他替监察司的侍卫们谢谢方多病。
“啊？”方多不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要把里面的花给拔了。但还是照做，一手握着花株猛地用力直接薅了出来，连带着上面的泥土飞溅了出来。
还没走远的顾衍沾了光，本来没有多少灰尘的衣服瞬间布满了泥点，他是真没有想到，这方多病的动作这么快，就不能等他走远一些嘛！
顾衍握了握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弄干净。”
声音里带着寒意，让方多病冻的一个哆嗦，然后看到顾衍衣服上自己的杰作，吓得把手里的花株扔在地上，赶紧用衣袖把花盆擦了擦。
然后越擦越发现不对，好像有一丝蓝色冒了出来。
几人也都关注着方多病的动作，因为他们认为顾衍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花盆感兴趣，所以当多病看到那个蓝色的时候，其他人也相继发现了。
“这难道是…”苏小慵不确定的说。
“没错，这就是泊蓝人头。我们被金管家的行为先入为主的觉得泊蓝人头一定是盒子那般大小的东西。所以我们怎么翻找都找不到踪迹。”
“但是，谁也不知道泊蓝人头到底长什么样，金满堂还没出事的时候，肯定把他藏了起来，所以泊兰人头一直会在他的房间内，可是后来金管家拿走之后。金满堂屋内只少了一个花盆。而这个花盆目前正好出现在了山羊无门的房内。”
“很显然，这个就是被做了伪装的泊蓝人头。”
顾衍解释给众人的时候，方多病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不一会外面那层伪装的东西就被他剥落掉，露出了泊蓝人头真正的模样。
那是一块浅蓝色的透明石头，光华灿烂，十分美丽。用黄金堵住双眼和鼻梁，弄成杯子模样。
苏小慵看着这东西皱眉，这虽然漂亮，但是和她心中想的诡异的泊蓝人头不一样，差距甚远，心中有点失望。
“既然证据确凿，泊蓝人头也已经找到。人证物证我要交给监察司受理。”宗政明珠看着方多病。然后要他把泊蓝人头交给他。
方多病抱紧泊蓝人头，朝李莲花旁边挪了挪，还偷偷的看了看顾衍。眼神示意李莲花快上，泊蓝人头要被抢走了。
“慢着。”李莲花拦住宗政明珠。
“你倒是忘了朝廷和武林立下的规定嘛？这案件分明是江湖事，理应由百川院处理。”
案件其中牵扯的全都是武林之事，不可能交由监察司接手了。
这可能也是顾衍让杨韵春带他们进来的原因，不然以他的才智，怎么可能不知道山羊无门是凶手而不揭发，专门等着他们带来，才由着他们提供证据措辞来让山羊无门认罪，最后关头，把找到的泊蓝人头交给方多病去揭秘。
他应该是知道，如果他先发现泊蓝人头直接找到，宗政明珠肯定会想得到，他也同为朝廷中人，这个身份肯定不好拦他，这时想想，顾衍真是算无遗策。一步步的计划，从让他们赶出去他就算到了在外面他会查到线索，也会能再次进来。
这样的人，他庆幸不是敌人，还好，他和他不会是敌人。
“这规矩早就该改改了，监察司的厉害你们是想尝试一下嘛。”宗政明珠眼神狠戾，就要对方多病动手。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惨叫，鞭子破空的声音传来，直接拦下了宗政明珠的攻势。
“我看谁敢伤我百川院的人。”
原来竟是百川院院主石水来了。
“我以监察司副使的身份，命监察司撤出元宝山庄。”
“余下之事，皆有百川院接手。”
杨韵春此刻接收到顾衍的意思，站了出来，对着监察司吩咐。全然不管宗政明珠如何气恼。
“你…我才是监察司都指挥使。”
“监察司与我共事多年，当知监察司规矩和御下的方式，如有人违抗，少卿大人当有行使处罚之权，违抗监察司初始规矩，当杖百。”杨韵春直接运用规定和顾衍的职权压迫宗政明珠。令他无话可说。只能跟着监察司的人退出元宝山庄。
“这次倒是有些骨气了。”石水看着三言两语便把宗政明珠说的哑口无言不能反驳的杨韵春，倒是有些欣赏。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刑牌扔给方多病说：“拿着，以后你就是我们百川院的人了。”
方多病连忙一手接住，把另一只手里抱着的泊蓝人头扔给李莲花，自己对着写着他名字的刑牌翻看。
“多谢石姐姐。”
方多病嘴甜的开口，笑容不要钱一样的绽放着。
“看见没有，我们百川院的事，你少来掺合。”方多病对着快要走到门口的宗政明珠大喊，还展示了手里的刑牌。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让他骂他是西北货还把他赶出去。
现在好了吧。被赶出去的人是他了。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万圣道在江湖上崛起，早晚把你们百川院取而代之。你们得意不了多久了。”然后愤然离去。
顾衍看着愤怒之下的宗政明珠，思索着他口中的万圣道。
难道他身后不是金鸳盟，而是万圣道？
“李兄…”
简凌潇看着李莲花手里的泊蓝人头有些难堪的喊了声。他还是不愿就这样放弃能治疗他儿子的希望。
李莲花看着简凌潇，叹了口气。
“我知这种方法太多血腥残忍，但是我没有办法了……”简凌潇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男子汉跪天跪地，如今却为了儿子的性命，去跪一个人。
他心中的绝望和期盼，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简先生，宫中有一位老御医，专研树人症半生，虽不能痊愈却能压制。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下。”杨韵春见此情景也是不忍。上前扶住他把人拉起，说下这句话。
简凌潇听到此话，欣喜万分，连连感谢。
下午，杨韵春也不便在元宝山庄多待，向石水姑娘告别便来到顾衍的房前打算告知他的离开。
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说了声进来。
杨韵春推门走了进去，就看到顾衍俯在桌前写着什么。
顾衍看人进来，收回了笔，拿起纸张轻轻甩了甩，折了一下交给杨韵春说：“这是给王御医的信，他看过后应该会为简凌潇儿子诊治。你回去之后交给他吧。”
“如此真是太好了。”杨韵春大喜，他原本是没有把握能让人给简兄儿子医治的，所以才说是引荐而非治疗。
现在有了顾衍的这封信，他倒是放下心来了。
顾衍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对简凌潇多提此事，不然他心中大概会又多添一份纷扰。
杨韵春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夜晚，李莲花房内，方多病正抱着泊蓝人头疗伤。
李莲花和顾衍站在他的旁边。顾衍为什么会在，当然是没有抗住方多病的纠缠，说要让他看着他防止他治疗的时候走火入魔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怕大晚上的顾衍又偷偷溜了。趁他疗伤没法盯着他，所以要把他喊过来让李莲花盯着他。
所以顾衍才出现在了这里。
而李莲花则真的在尽职尽责的盯着顾衍，行动上的。
顾衍回望李莲花，对上那双眼睛，顾衍下意识的移开。
这人…
顾衍聪慧，他前几次虽然有所察觉不对，但却没有深想，但是自从那人李莲花说开并抱住自己之后。
这人的眼神愈发的不对劲了。眼里是让自己明晃晃能看清的东西。
就是因为看清了，看明白了。顾衍才会不敢去望，他怕自己陷进去。他也怕，那眼神里的东西，是虚幻的。他太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