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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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四顾门副门主！你的师兄！”
顾衍紧盯着李莲花，心中一块地方好像变了，
“是，顾衍你…”
李莲花觉得顾衍此刻的状态非常不对了，他看了看自己师兄，又看了看顾衍，想说什么，却被顾衍打断。
“他小拇指，何时断的。”顾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声的颤抖问。
“是初下山不久时，破一个阵时被镇断的。”李莲花仔细的回忆着。
“大概有十四五年了，”
顾衍低下头，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跌坐在地上。
苦寻十三载，原来，这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查到一些线索就断了，一直找不到真正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死了，他早就死了…”
顾衍此刻竟有些茫然，甚至有些崩溃。
“顾衍。”李莲花皱眉。
想要去拉顾衍。但是怕他此刻的状态又在没有分寸的时候伤到他自己。
顾衍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脑海里反复地一幕幕播放着不断看向那个断指的场面。
不对！
他猛地惊醒，瞪大了眼睛。
不对，不对。
不一样。
他用力扒着棺材的边起身朝里探去，手去探单孤刀的手，仔细的看那处断痕。平的。
对，当年那个断指和这个一样，但痕迹绝不会是平的。
“顾衍，你干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和我师兄有什么关系？”李莲花怎么会愿意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师兄再出意外，他怕顾衍现在精神不稳定的情况下伤害到他师兄的尸身，直接伸手拉住顾衍的胳膊，阻拦了他的动作。
顾衍不在意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眼神锐利的看着李莲花。李莲花从来没有被顾衍这么看过，手不自觉的蜷缩了下。
“李莲花，他不是单孤刀。”
顾衍轻笑了一声，对着李莲花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多么的匪夷所思。
“不可能。”李莲花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顾衍，急忙看了眼师兄的尸身。
“李莲花，如果你苦寻数十年的尸体是个假的。你是高兴还是悲哀？”
顾衍看着仔细探查单孤刀尸体的李莲花，平缓地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乱会错过很多也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他比较庆幸自己还拥有一个冷静的大脑。
笛飞声也走到棺材前，看了看单孤刀的尸体，伸手拨开他的外衫露出那片银甲，拿起一片碎片仔细看了看说：“是假的。”
李莲花也发现了不对劲，看到笛飞声手里的东西才真的确信。顾衍说的是真的。
眼中满是晦涩不明。就像刚刚顾衍问的，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顾衍，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莲花反应过来顾衍的异常。能让他变得和平时不一样，而且露出如此仇恨的模样，他就能想到，他的师兄大概就是顾衍一直要找的人。
但是他不相信会是师兄做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李先生不信我？”顾衍意味深长的喊他。称呼又变成了李先生。好像刚刚那几声李莲花是错觉。
“我师兄不会这么做，你…”李莲花没再说下去。这番话，他知道对顾衍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大的伤害。他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师兄。
顾衍笑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能…没想到竟是和他一伙的。李先生，你要抓紧时间先护好了，如果是我先寻到，那你可能真的要替他收尸了。”
顾衍直接飞身离开，走的坚决。
既然知道了他的态度，那就没必要留下了。他这么多年来本也是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从来不是李莲花要求他留下来的。
更何况，他们如今的处境变了，一个是他苦寻的师兄，一个是要杀他师兄报仇的人。
他们是对立的一面。他们...本就是不应该处于一地的。
李莲花此刻不杀他，大概是最后的情份了。
李莲花拦住想要拦下顾衍的阿飞。
阿飞不解：“为什么让他走？他到底是谁？和你师兄是仇人？”
“我不知道。”李莲花说的艰难。他不相信自己的师兄和顾氏灭门有关，但是顾衍眼里的失望和眼泪灼伤了他。他的腿迈不动一步。
只能看着顾衍离开，心里确很担忧，他他体内内力紊乱还强行断开自己的治疗，可能会更加严重。刚刚竟还强行运气飞走，他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两人都有些沉默，好在方多病回来了。说已经把人都抓到捆了起来。
看到尸棺便问是谁的墓。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张了张口，有些艰难的说：“方多病，这个是你舅舅单孤刀的尸骨。”
李莲花虽然确定了这人不是真正的师兄，但是还是将计就计的认了这个身份。师兄找了一个假的尸体来迷惑他们，他就将计就计上一下这个当。
他会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不想查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查了。
师兄，你究竟在做什么？顾衍的事真的和你有关吗？那么多人命…
方多病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莲花。但见他眼中的肯定，心中信了。
几人把棺材带上赶往云雾山。
“李莲花，顾衍呢？”方多病看到从他把他舅舅的尸体装好一直到要赶路，都没有见到顾衍的身影，而李莲花和阿飞都没有提起。
自己站在路边看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顾衍的身影，才转身走进楼里去问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莲花。
“顾衍，应该是回…”李莲花不知道说什么，顾衍回那了，家吗？他十几年前就家破人亡了。说这个确实有些讽刺了。
“有事去忙了。归期不定。”
最后李莲花找了另一个说法，归期，他还是想，他们应该是能再见到的。
方多病嘟囔着：“怎么这么突然，都没有告别。”
方多病非常的不舍得，这次的案件，自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都是他的帮助，才能在李莲花抓住郭庄主的时候，自己能找到郭祸才是真正的杀害镇远镖局千金的凶手。
他本来还想着要好好的请他吃饭喝酒呢，这人竟一声不吭的跑走了。
简直是失踪专业户，下次见面，自己是不是要拿个绳子绑住他的手，拉着他走看他还怎么离开。
李莲花把假单孤刀的尸体埋在云雾山多一个人地方，并没有在他师父的身边，方多病跪在墓前磕头拜了拜。
这才起身。
方多病看向李莲花问到：“李莲花，你能和我讲讲我师父和舅舅的事情吗？”
方多病知道，李莲花既然能把他舅舅葬在他师父隐居的云雾山上，就一定知道关于他们的往事。
所以他才问李莲花关于李相夷和他舅舅的事情。
李莲花好像也陷入了回忆，开始为方多病讲了起来。
“那时候单孤刀十几岁，在街头讨生的活着。但是他却捡到了一个四岁的孤儿-李相夷。找到吃的第一时间都是给他吃，被人寻到暴打何时他护着身下的李相夷。日子就这样过着，后来遇到了他们的师父漆木山才被带回去收养。”
“他们一起习武，李相夷本来也是很感激这个师兄的，但是他过于桀骜不驯，自狂自大。长大之后越发的目中无人。后来才把他的师兄气走。所以，李相夷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李莲花自黑着，心中全是幼时对他照顾有加的单孤刀的模样。所以他才会一直愧疚自责于他师兄的死亡。但是，突然得知他师兄其实没死。他心中的茫然也是只多不少。
一些少时相处的情节模糊的回想起来，让他心中有些不确定的猜疑。
“你胡说什么呢？我师父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我小时候只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物，他都会鼓励我习武，他对我一个陌生人都如此，怎么可能是你中的那种人。而且人人都知道，他也是因为单孤刀的死才会和金鸳盟决一死战的，绝对不会是你口中自私自利的人。”方多病恼怒李莲花的胡说八道，生气的反驳，找出了种种例子来证明李相夷的为人。
李莲花心中想着在山上与师兄的相处，不知为何，没有出声。
后来又想到他们一起建立四顾门的时候，一心想着匡扶正义扫天下不平之事。他怎么都不相信，那个和自己一起创建的人真的会在暗处做这种事情。
方多病看着陷入沉思不说话的李莲花，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还没有反应，蹲在他面前把手放到嘴边呈喇叭状喊：“李莲花。”
李莲花回神。
“你发什么呆呢？不会再想顾衍吧。哎，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办什么事了。消息也不传一声。”
方多病看着反应过来的李莲花，默默的说着。
“想知道，我帮你绑回来。”笛飞声从一旁走来，对着方多病认真的说。
“绑什么绑，顾衍细皮嫩肉的，在给绑坏了，在乱说我把你绑了。”方多病炸毛，怎么可能同意阿飞绑人的建议，虽然他也想到过这个。
阿飞一脸你事真多的表情，不理他对着李莲花说：“该走了。”
几人起身，回莲花楼。
李莲花看到菜园处刚冒出的绿芽，那是顾衍种下的，没想到已经开始发芽了，提了一桶水浇了浇水才起身回屋。
然后递给方多病一个钱袋说让他去买些吃的。
方多病看着突然大方起来的人，不敢置信的问：“李莲花，你是发烧了还是发财了。竟然给我这么多钱买东西。”
“怎么，多买些干粮剩的饿死在路上。不需要的话还给我。”李莲花看着方多病怀疑的小眼神，表示无所谓，把钱还给他也可以。
方多病急忙塞进自己的怀里放好。笑着对李莲花说：“铁公鸡拔毛怎么可能再让你拿回去，我这就去镇上买些好吃的回来。”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不放心地说：“你可不能偷偷的离开啊。”
“银钱全都在你这，我跑了估计就饿死在路上了。”李莲花头也不抬的说。
方多病想了想也是，放心的走了。
“李莲花，我买了很多的新鲜蔬菜啊。”方多病欢快的声音和脚步传来，就见他拎着菜篮跑了过来。但是抬眼就愣在了原地。
周围视野开阔那里还有一座阁楼的模样。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骗了。
“李莲花！”
方多病怒气直冲脑门。手里的蔬菜丢了一地。
自己又又又被丢在路边了。
摆烂地坐在路边，就看到旁边有一封书信。
方多病打开就看到李莲花写的：“我与阿飞有事要办，不得不走。特留此信告知。不算不告而别。”
哼，比顾衍好不到哪去。你个老狐狸。
“顾衍离去实乃情非得已。而我并非老狐狸，此信劝告吾友切勿咒骂，需速速离开。当心迟则生变。”
我信你才有鬼呢！
“信我绝非有鬼，林后自明原因。”
方多病抬头朝竹林看去，眼中一缩，是他小姨的信烟。
“信烟一燃，你小姨即刻便来捉你，速走速走。”
方多病看着自己一步步按照李莲花的计划走，气的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生气的踩了几脚。之后撒丫子就跑了起来。
“李莲花，我和你不共戴天啊啊啊！”
而莲花楼在一处郊外停下。阿飞带着李莲花走进一个某屋里。
阿飞虽然找到了假的单孤刀的尸体，但是单孤刀可能没有死。所以他们之间的赌约也算是完成了。李莲花只能过来帮笛飞声去清除他体内的修罗草。
李莲花已需金针刺穴为由才能解除。还说需运功七七四十九天。
然后趁着笛飞声运功祛除之际转身离开。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
那只走到半路，李莲花就被封住了穴位，动弹不得。
“你要去哪？”来人便是笛飞声，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恢复了。
“我们两清了，我不就告辞了吗。”李莲花被封住穴位，有点气泡音的喉咙发颤的说。
“我答应不暴露你的身份，但是现在，你应该也不想就这么死去吧。我要给你解毒。”笛飞声知道，李莲花着急要查很多东西，但是他的身体是最大的阻力。给他解毒这一项，他会同意的。
果然，他一说，李莲花就不再说话了。
笛飞声把他带到药魔的住处，让其帮他恢复内力。
药魔把完脉之后有点欲言又止的说：“属下竭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