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半大小子吃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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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是这样。”
李莲花无语，瞬间想起在灵山的时候自己坑顾衍说他会还魂之术。后来见他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还以为过去了，没想到在这等着他呢。真是爱记仇的小性子。
“没错，这位是莲花楼楼主李莲花，他有些通灵之能。”顾衍眼带笑意的看着李莲花。
好像在回复他说我确实记仇。
郭祸被说服，但是有些害怕想先告知父亲才能行事。顾衍说此事他们一力承担不会殃及郭公子，才打消他的惶恐之心。
李莲花顺着刚刚顾衍说的脖颈，探查到她的手骨也有断裂的情况。
郭祸连忙解释说他们没有动手打人。看的顾衍一阵无语。
这也不像是被人打的，看他激动的。询问当晚的情况，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听说尊夫人是镇远镖局的千金？”顾衍问向一旁的郭公子。
郭祸点了点头。
李莲花便说：“这镇远镖局临海之滨，上下熟知水性，怎么会溺水？”
郭祸说是前夜饮了些酒，可能是酒醉不太清醒的原因。
“婚前喝个大醉，身边还没有侍女相伴，一个人在屋内试嫁衣。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李莲花盯着郭祸问。
郭祸呆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好像恍然大悟一样说：“啊，我怎么没想到。难道是被人害死的？”
“对了，我听父亲说你们在找一个六指怪人，他之前来过采莲庄却又不见踪迹，你们难道是在怀疑他？”
郭祸的神色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好像是真的才发现不对。
这时，一个东西从门外飞来，顾衍抬手抓住，就见笛飞声抬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气鼓鼓的方多病。
顾衍打开手里的东西，是一幅画。
上面的字迹和狮魂的一样。
“顾衍李莲花，我和你们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说服阿飞去探查的。这幅画是我找到的。厉害吧！”本来因为笛飞声把东西抢走，不开心的方多病。见这真的是一个线索，忙跳出来炫耀。
笛飞声没眼看地瞅了方多病一眼说：“后院发现的，跟我来。”
方多病怒视笛飞声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明明是他发现的。
顾衍笑着安抚：“小宝厉害，快走吧，一会线索被阿飞找完了。”
方多病一听，那怎么能行，连忙跟上。
几人来到后院，这里已经荒废了，桌面上是许多散落的字画，上面覆满尘土，看得出没人光顾过这里。
郭祸介绍说这里是第一位续弦夫人居住的地方。
也就是第一个出事的新娘。
顾衍把桌子上的灰弹了弹，露出上面的字画，大致看了看应该是同一人所画，仔细摸了摸纸张，这种纸作画，并非佳品，市面上也是少有，顾衍喊来方多病：“小宝。”
方多病听到顾衍喊他，放下自己手中查看的东西，向顾衍走去。接过顾衍递来的字画，看了看，不解地看着顾衍。
顾衍又拿了一幅让他放在一起看。方多病仔细比较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哒哒地跑到笛飞声面前，开始显摆自己的发现。
说这几幅画都是属于狮魂所做，而且这种纸是十年前盛行的，叫做蜡染龟纹宣纸，其中夹杂金粉做点缀，所以还有个雅名叫做“五月金宣”。因为这种纸作画晕染不佳，后来就没有在出过了。
笛飞声听着什么画什么纸的，拿过来仔细瞧着，他瞧着怎么都一样？
“所以，由此可以断定，狮魂十年前确实来过采莲庄，并且呆了一段时间，随后失踪了。”顾衍对着方多病笑了一下，最后总结。
笛飞声看到字画上题的字，轻声念了出来：“日日之寺，家六之自。镜口立方，小目补息。”
笛飞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众人。
李莲花听到笛飞声读的这句诗，抬头看看了看那张字画，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画，凝眉想了想。
“可还有其他线索或者狮魂的字画，有些蹊跷，还不敢断定。”
方多病和顾衍摇了摇头，狮魂的笔迹找出来就这两个，其他的应该是徐娘子的。
正当几人打算再看看的时候，郭庄主带着人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几位怎可如此无礼，擅自闯入后院。”
郭祸吓得结结巴巴不敢多言。郭庄主瞪了他一眼。郭祸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笛飞声才不会惯着旁人，即已经找到了狮魂曾经来过的证据，当下就质问庄主为何说谎。
“你既说没有见过狮魂，为何他的字画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郭庄主见没有其他借口，这才转换了口风，说自己记起来了。
说徐娘子在与他成婚之前救过一个人，只是那人在采莲庄也就住了两三天之后，就离开了。所以一时才没有想起来。
郭庄主言辞闪烁，前言转变如此之快。肯定另有隐情。但是此刻不能操之过急，还是需要查探一番。
但是此时见郭庄主的神色，可能马上就会寻个理由把众人赶出采莲庄。
顾衍看见旁边的方多病，想到之前在大厅里被李莲花利用的身份，此时倒是可以再次用起来。
“郭庄主，此举是我们猜测有误，既然当时狮魂停留几日便离去。看来采莲庄这几起命案与他无关。”
“只是，我们这位方刑探的身份郭庄主也知道，自是娇贵惯了，这客栈人声嘈杂混乱，想来是休息不好。不知可否在贵庄借住一晚？”
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多病看着顾衍，顾衍朝他使了个眼色。方多病在郭庄主看过来的时候，抬起手上下晃了晃，露出一个巨大的笑脸。
郭庄主是民，方多病为官。他当然不好拒绝。但是也不想就让几人住下。想了想说：“采莲庄一向欢迎文人墨客…”
未尽之言就是，几位行事如此莽撞，想来也不是文人雅士。还是趁早离开吧。
顾衍笑了笑，挑了下眉。那不好意思了，这采莲庄他住定了。
“素来听闻郭庄主的雅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顾某倒是略有诗墨，今晚可以探讨一二。”
谁知李莲花也淡笑地说：“瞧了，在下最爱吟诗作对了。今晚倒也可以给庄主吟一首咏莲诗。”
“我们二人的诗句，换今晚住宿一宿。庄主不会不答应吧！”李莲花看着郭庄主，眼神中含着，诗句都要作了，不是招待文人墨客吗？不会是说着玩乐吧。那以后这采莲庄那些文人可来不得了…
郭庄主无奈，只能应下。让他们今晚随意住下便是。
众人展露笑颜，对着郭庄主道谢。
几人从后院离开，路上李莲花和笛飞声在讨论十年前金鸳盟旧部被追杀，当时狮魂被盯上，受伤不会轻。所以这住了两三日就离开应该是不可能的。郭庄主在欲盖弥彰。
方多病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听的云里雾里的。想要插嘴问他们两个不要打哑迷行不行。中间还有两个人呢。把他和顾衍置于何地！
手里揪着树枝正无聊的抽着玩的顾衍听到方多病对那两人的质问，只当没有听见，十年前，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此时并不好奇。
果然，笛飞声满脸不耐地对着方多病说：“无知。”
说完察觉到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好，这人估计又该闹了。随赶紧快步走开。省的被这人念的头疼。
方多病果然炸了，蹦起来就冲着笛飞声喊：“你！你说谁无知呢！”被李莲花赶紧拦着。
不拦着这俩人指定又要打起来了。
“莫急莫急，这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你年纪尚小，这些事也是我没有说清楚。怪我怪我，走走，不和他一般见识。”
方多病被顺毛，安静了下来。
顾衍看着哄孩子一样的李莲花，嘴唇勾了一下，扔掉手里的树枝，拍拍手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了发现尸体的池塘。只发现了这里草地湿滑，并没有其他发现。只能作罢，几人转了一圈，腹中饥饿，便打算去薛玉镇逛逛，顺便找家酒楼吃些东西果腹。这钱吗，当然是方多病出卖色相…不是，出劳动力跑腿送菜得来的丰厚报酬。
几人来到集市，人声鼎沸一片繁荣景象。边走边逛的来到了一个叫做翠花楼门前。顾衍看了看周围环境和里面坐着的部分宾客，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家了。去吃饭。”
“啊，为什么要去这家啊？”方多病伸头往里看了看。疑惑地问。
“茶馆酒肆之地，消息最为灵通你不知道吗？”笛飞声好心的解释了一下，只不过一向冷言冷语惯了，此时说出来的话也是非常生硬。
听的方多病生气的扭头不看他，搞的笛飞声皱眉，自己都屈尊降贵的给他解释了，怎么还生气了！
李莲花看了一眼笛飞声，赞许地说：“阿飞你是又聪明了一下啊。”但不多。
“就是，不就打听消息嘛，谁还想不到呢！”伸手拍了笛飞声胳膊上，一甩衣摆率先走了进去。
听见方多病大喊小二，就让人安排上好的包间，李莲花摸了摸怀里的银钱，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们坐那边就好，在上一荤两素就行。”
败家子，不掌钱不知柴米油盐贵，要什么包间，有大厅就够了。
“方少侠啊，好歹也是你努力赚来的银子，省省吧。”李莲花教育了一下方多病。
顾衍也想到了银钱的来源，郑重地对方多病说：“我刚种下的，芽还没冒呢。没有东西让你们拔了！”
然后紧随其后地坐在位置上。
笛飞声看着被一连两人说教的方多病，笑了一下，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走了过去。
方多病指了指顾衍和李莲花，又冲笛飞声握了握拳头，气呼呼地跟着坐过去。
果然，刚坐下就听见了关于采莲庄的消息。还没听几句，就来了一个酒楼的姑娘，给大家上酒水的时候劝大家别议论别人家的长短了，免得惹了不开心。
大家不在意的哄笑。这时门口走来一个年轻的公子，怒目地盯着这些大笑的人。
那些人见到这个公子立即止住了笑意。
方多病一看，竟是熟人，郭祸郭公子，对他打了声招呼。
郭祸倒是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几人，打了声招呼就说请几位吃饭。
方多病一听有人请吃饭，两眼就开始冒光了。李莲花刚刚点的一荤两素，根本不够他们吃的。有这机会，当然要抓住啊。
随机开始报菜名…
松鼠鳜鱼，香菜牛肉，粉蒸排骨，香煎鸡翅，清炖羊排…
好家伙，一个素的都没，全是肉。方多病是真的不客气啊。
李莲花和笛飞声一副不认识此人的样子，一个扶额一个扭头。
顾衍此时举了下手，填了一句说：“那，顺便再来份百合润肺汤。”
瞬间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顾衍，顾衍淡定的放下手，笑了笑。
看他干嘛，方多病点了那么多都不睡没说，我就要了份汤而已…
郭祸是真的傻了。偷偷地摸了摸怀里的荷包，暗想自己带的钱够不够。早知道就不和他们客气了。
等菜全部上齐，方多病两个手掌搓了搓，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手...下筷~
这时那个酒家姑娘略带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诸位客官，本店的香菜进入卖完了，给大家换了一个芹菜牛肉。”
方多病不在意地挥挥手表示没事，然后头也不抬地对众人说：“快~快~大家快趁热吃！”
说完自己拿起筷子，抬眼看了眼郭公子，示意他赶紧下筷，眼中满是催促之意。看郭祸只能浅浅地把放在面前的芹菜牛肉夹起来。方多病见郭祸起了第一筷之后，便快速地开始品尝起来。
不一会就吃的满嘴流油,好不乐乎。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菜了，天天跟着李莲花吃糠咽菜的，他都瘦了！脸都小了一圈了。呜呜，这个鱼好好吃~
顾衍看着吃着，脸色好像冒出很多字体的方多病，摇头笑了笑，确实是为难这孩子了。自己本就吃的少，还会有许多忌口。而李先生因为五感的逐渐流失，对吃食也是不上心的。阿飞更不用说了，给什么吃什么，一没有银钱，二没有厨艺的人并没有发言权。
只有方多病，屈威在几人之下。倒是许久没有这么放开的吃过了。
顾衍盛了一碗自己点的甜汤，喝了一口，心中想着，或许有时间了让阿飞打些野味，给这小子改改伙食，才成年的年龄，饭量和营养确实要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