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放弃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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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说了，先失陪一下，我还要回去准备做饭用的食材呢。”扭头快步离开。
笛飞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做饭的食材？这人竟然会做饭？
见人快要走远，立马出手拦人，李莲花扭身与之对掌，收手后后退了几步，难受地捂着胸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笛飞声大惊疑问着问：“你为何只剩一成功力？”
“哎，你中了我的明月沉西海，我中了你的悲凤催八荒。这受了伤多正常。”手指摩擦过嘴边，把血丝擦掉。
看着血丝娇气地哎呦了一声，让他看看这人出手多重。都流血了！
笛飞声不管矫作的李莲花，继续问：“我服下观音垂泪之前也有六成的功力，你呢？你这十年，到底都在做什么？”
笛飞声不解，非常疑惑。十年，不管怎么努力不可能手里一成功力。按照李相夷的做法不可能会是这种情况。他很好奇，这人为何荒废了十年的时间。
“这十年啊，还挺忙的。忙着好好照顾自己啊，忙着好好生活。”
李莲花毫不在意又意味深长的说。十年的全部精力好像都揉碎了融进了这两句话里。
“哦，对了。我还在学烧菜，我给你说，这柴米油盐可太难了，把一个菜烧好那就更难了。”说道烧菜，李莲花脑海里就浮现了顾衍的身影，顿了一下继续说：“这菜不仅讲究色香味俱全，还要求有品质，不信，你到时候试...”
笛飞声烦躁地打断李莲花的话：“我不想听...”
一代武林奇才，天下第二，竟然再和他说如何做一顿好菜。他仿佛出关以来受到了第一个惊吓。
笛飞声表示，不和他废话，他要带他去找灵药，让他恢复功力，再打一场。
李莲花拦着这个莽夫，劝他：“你别折腾了，补药真有用，你也不会用缩骨功来找观音垂泪了，再说了，我这十年过的也挺好的，我还更年轻了。”
笛飞声嘴贱说：“我是真没想到，你这十年，怎么活的跟条狗一样！”
李莲花气急，反驳着：“你才像狗呢！”
“你想当废物，我可以成全你。我让你再百川院面前亲口说自己这十年，到底活成了什么，你不要尊严，我就让你没有尊严。”笛飞声当真是气急，他此生唯一认同的对手，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怎能不生气。于是不由分说的就拎起李莲花的后颈飞身而去。
李莲花气的嘴张了张，说不出来，但是那张脸看得出，骂的挺脏的。
人被提溜再空中飞行，李莲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让人慢点飞，要晕了要晕了。啊，主要是想起来自己好像对那观音垂泪做了手脚来着，这要是突然摔下来，可没人给他当垫背，这笛飞声肯定会把自己当垫背的。
笛飞声受不了耳边的聒噪声，如愿的把人放下，还非常气不过的推了他一把，非常小孩子气了。
“你看你，这脾气一点没变，还是这边暴躁。”李莲花歪了一下忙稳住身形，嘴还不停地吐槽。
见笛飞声不说话，继续说：“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这内力要是突然一断，摔下来，你不带缺胳膊少腿的，我都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笛飞声大笑：“我的内力...”他运功，运到一半内力突然消散，笛飞声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内力呢，我刚刚恢复完的内力呢！
李莲花得意，“哈哈，你的内力，被封住了。”让你嘚瑟，没了吧，哎，我还有一成，你现在连一成都用不了了。
笛飞声想了一下。
“观音垂泪。”
只能是它！
李相夷，你耍阴的。
原来，李莲花见水晶棺被破开的时候，里面溅出来很多修罗草的种子，他偷偷的放进了观音垂泪里。
笛飞声这才终于明白，李相夷算好了一切，他知道自己需要灵药，正好一品坟里有观音垂泪，他知道自己会来，所以才会如此算计自己，哼，这人，十年来功夫不长，心计倒是更胜一筹了。
李莲花趁机提要求，说只要他帮他一个忙，他送他洗筋伐髓决让他疗伤。
首要的就是让他守住他身份的秘密，不能暴露。
第二就是他师兄单孤刀的尸身在哪？
他找了整整十年，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
笛飞声是武痴，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用金色口哨召唤出贴身侍卫无颜，让他去查之前的旧事，询问当时查验单孤刀尸身的是那个。
得知是一个叫做狮魂的仵作，只不过十年间早就消失匿迹，倒是知道他之前在普渡寺收养过，倒是可以去查查有没有线索。
这边李莲花正在谋划，而方多病正抱着顾衍嚎啕大哭。
“顾衍，你快醒醒啊，呜呜呜呜...”方多病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替顾衍疗伤，但是他自己伤刚好，本就没有多少内息可以调动，强行输了几次顾衍都没有任何反应，脸色愈发的苍白，我都有点不敢去摸顾衍的气息了，心中焦急，时刻张望着外面，幻想这李莲花能拿着观音垂泪救顾衍一命。
就等不来，急的手足无措，他真的害怕顾衍死了。
顾衍只觉得自己脑袋昏沉，耳边嗡嗡的，吵的不行。
叹了一口气，强撑着说：“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咳咳...”
“顾衍，顾衍你醒啦。呜呜...我...你刚刚吓死我了。”方多病听到怀里人发出的声音，顿时更加委屈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好了...方小宝，不哭了。”顾衍感受着方多病炽热的情绪，心头泛暖，抬起眼看了眼哭的满脸都是泪的人，好脾气地哄了哄，声音温柔，难得的真心实意。
永远被方多病的真诚所感动，顾衍也不例外。
等李莲花回到墓室的时候，就隐约听到方多病的哭声，还喊着顾衍两个字，心中一惊，脚步瞬间加快，不自觉的用上了自己的婆娑步都不自知。
还好方多病身心都放在了顾衍的身上，而顾衍本就是强撑着清醒，还要安慰难得害怕的方多病，两人都没有发现李莲花的到来。
还是李莲花自己出声：“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李莲花看着被方多病跪抱着的顾衍，一身血迹，脸上的血迹虽然被擦拭但还有些痕迹在，看起来非常不好。
方多病见李莲花回来，猛地擦了擦眼泪，充满希望地看着他：“李莲花，你终于回来了，观音垂泪呢，赶紧拿出来给顾衍，他快不行了。”
伸出手就问人要东西，满脸的开心，仿佛李莲花掏出来他就能直接把药灌进顾衍的嘴里。
李莲花身体顿住，没有动作。
观音垂泪。
他没有。在顾衍和师兄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方多病见李莲花不动，催促着。
“李莲花，你愣着干嘛？药呢。”顾衍都这样了，他还在发愣。
“我...”
李莲花竟有点不敢直视方多病的眼睛，难得的有些难堪。
“方小宝，那小孩你都打不过，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种药就算有对我也是无用的。”
“咳咳咳...我之前吃过一个东西，能缓解我的心疾，现在只是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劳烦你等会背我下山了。你看我此刻手脚无力的，你也不忍心把我丢到这墓穴里对吧。”顾衍看出李莲花的难处，解围道。
他对观音垂泪并没有觊觎，那药对他无用，他来一品坟的目的也不是它，有没有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顾衍垂下眼，拍拍方多病，示意他把他扶起来，一直躺在地上，虽然半靠在方多病身上，还是挺累的。
“放心吧，我肯定背你下山。不会丢下你的。”方多病明白观音垂泪不好得到，只能暗自生气，还不忘担心的问李莲花没事吧。
李莲花摇了摇头说：“我没事，逃命还是挺擅长的。”
然后又说“我来吧。”伸手从方多病手里把人揽了过来，扶到自己的背上背起。
“那小东西，武功这么强，到底什么来路，那人呢？”方多病帮忙把人扶到李莲花的背上，才问那小孩去哪了。
“服下观音垂泪之后就走了，他也是为了治病，才谋划这一切，现在病治好了，他也答应以后不再作恶了。”李莲花表示，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说服了那人，这事也算是结束了。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方多病表示，他会给顾衍继续要灵药的，到时候肯定会有对他有效的。他把他们当自己的搭档朋友，就不会不管他们的。
顾衍趴在李莲花的背上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
李莲花倒是无奈地回道：“那还能怎么办，又甩不掉你。”
说完一手背着人，一手从怀里掏出东西扔给方多病，竟然是那个被他拿去当保金的玉佩，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弄回来的。
“好了，别闲聊了，一品坟被破开，闻风而动的人肯定不久就该来了，方小宝，你还不赶紧去通知百川院处理此事，还有朝廷估计也不会坐视不管。你可要想好怎么上述。”顾衍打断两人的谈话，这墓室挺冷的，要不还是出去吧。
这两人聊起来还没完了。
方多病瞬间反应过来，随后又开始苦恼：“这人都死光了，谁给我作证啊。”
李莲花笑：“你不是还打晕一个。”
“对哦。”方多病连忙跑过去，把自己打晕的葛潘用绳子绑起来。之后把人弄醒，拉扯着人开始下山。
李莲花背着顾衍跟在后面。
略微慢了几步，声音缓慢地轻声说：“抱歉。”
并没有人回应，李莲花等了会侧头去看，就见顾衍闭着双眼，呼吸缓慢，好似睡着了。
下山之后，一个小路上，前方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
“什么人挡道。”方多病拉着葛潘，看着前面的人。
那人转过身，是一个剑眉星目，满脸冷酷的黑衣男子，无言地看着众人。
李莲花见人停下，上前看到那男子对着方多病说：“自己人。他就是那个用铁皮块罩着的铁奴。”
方多病大悟：“哦，铁头奴啊，怪不得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完感觉不对劲，看着李莲花说：“嗯？他什么时候成自己人了。”
“哦，他是南海派阿飞，之前与他相识，没想到他被受制与卫庄主，这不是现在得救了，我呢见他无家可归的，实在是可怜。打算收留他一段时间。正好，你不是要去百川院，我带他去普渡寺见一见故人，对了，普渡寺有个和尚医术不错，正好给顾衍疗下伤。”
方多病点点头，听到可以给顾衍疗伤，哪还有不同意的。
笛飞声看着他们，无语地说：“废话真多。”这起名的本事是真的差，阿飞是什么鬼名字。
方多病看他嚣张的态度，气的跺脚，要不是自己手里还拉着一个罪犯，高低给他练练。
“他怎么这么没礼貌呢，啊。他骂谁呢你说。”方多病告状。
“嘘，小点声，别和他计较了，有损你身份。”李莲花感觉身后的人被吵的微微动了动，连忙让方多病小声点。
方多病压低声音说：“不行，要给他立个规矩才行。”
“好了好了，回去了，肚子都饿了。”李莲花看着方多病一副一定要治治他的臭脾气的样子，索性不管了，反正那人的内力被封，伤不了方多病。
“吃的！哎，你等等，背着人怎么还能走的那么快啊。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方多病拉着葛潘踉跄地跟着，看李莲花下山走的飞快，拽着葛潘就小跑。嘴里还不忘问晚上吃什么好吃的。他也有点饿了。
而金鸳盟的氛围就没有那么好了，殿内气氛压抑，很是沉闷。
“废物，简直是废物，一个东西都拿不到。”角圣女气急地骂着站在下面的人，本以为能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人死在了墓里不说，东西还不知下落。
“圣女赎罪，是属下办事不周。”底下人吓得跪倒在地，连忙请罪。
“还不去查东西被谁拿走了，滚。”角圣女手一挥，人直接倒飞到门口，那人捂着胸口行礼脚步匆忙的跑出去。
“圣女，看来你谋算的事情，也有失手的时候啊。”一边站着看戏的黑衣锦服的男子对着角圣女嘲笑着，这人竟是着十年间名声鹤起的万圣道的门主封磬。
角圣女听到这人的嘲笑，狠狠地盯着他，最后嘴角勾起魅人的笑意说：“放心，我角丽谯瞧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罗摩鼎必当奉上。”
“那就静候圣女的佳音了，我想到时候，主人必定欢喜，到时候我们两家联手，何愁大事不成。”两人相视一笑。密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