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轻容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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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阿衍更厉害一些。”李莲花慢悠悠的背着他的药箱，与顾衍一起走着。
要不是那个太监说了一个“雨”字作为提示，他也不会如此笃定禹州会降下甘露。
要不是听顾衍说起干旱之事陛下苦恼多日，而他发现前几日刮起了北风，猜想可能过不了几日，禹州便会有雨水降落。
但是这种事情也仅仅是有所猜测罢了，真正让他确定的便是顾衍给的提示，他才能如此确定的在陛下面前演这么一出折花卦之局。
顾衍不再说话，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的默契，本就无需多言。
他们走着，见前面的人停下，那国师再问王公公这个地方是何处。
顾衍环顾了一周看了看，他们竟来到了这里，这是皇宫内荒废了百年的地方，是冷宫所在。
“此处是宫中凶地，是先帝太后所居之地，传言这里有凶兽。平时无人会来这里。侍卫巡查也只是在这附近转一圈，并不会进入。”
“看他们的样子，可能找的东西就在这里了。”顾衍侧身对着李莲花解释了一下。
李莲花点了点头。
顾衍看着国师让工部的四位工匠前去选址，那四人唯唯诺诺的，不敢反抗的模样，让顾衍心生怀疑。虽带着宫内侍卫一起进去和工匠一起探查，我要看看，这四人到底是有何根据。
而李莲花则来到国师的身旁，浅笑的对着他说：“国师一路疾走，想必口渴了，不如喝点水吧。”
说完把腰间的水壶打开，不着痕迹又光明正大的朝西孛国师泼了过去。
那国师听到水很是紧张，连忙用衣袖遮挡。
“哎呀，真是对不住啊，这不小心手滑了。”李莲花看着西孛国师恼怒的模样，毫无愧疚的道歉。
西孛国师嘲讽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怎么样。”
顾衍听到动静，出来就见李莲花笑的一脸神秘。
“成功了。”
李莲花刚刚对他泼水，那国师虽用衣袖遮掩，但是他却看到了他的另一只手紧张的护着腰间的法铃。
所以他早就把血盐洒了过去，想必那些子痋早就死了吧。
顾衍接过李莲花递给他的雪盐，这个东西珍贵无比，李莲花是从何处得来的？
好像看出了顾衍的疑问，李莲花出言解释道：“是无颜交给我的。”
入京的路上，无颜便找到了他，把这个东西交给了自己，并说明是笛飞声特意让他寻来的，专门克制业火子痋。
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此时他们已经利用子痋找到了大概范围，但是决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简单确定目的地。所以子痋必须消除。
“笛飞声，最近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不过角丽谯出现在了鱼龙牛马帮内。”顾衍想到自己接到的消息，他猜测角丽谯出现，肯定会对笛飞声不利，就是不知道笛飞声到底如何了。
李莲花沉思了一会，然后说：“嗯，那四位工匠如何了。”
“那四人，全程只听那国师的命令，而且刚刚见他们也是瞎转悠，想必一时半刻无法确认最终目的。我怀疑那四人应该是宫内之人，我已经让人去查四人的身份，今晚应该就能有结果。”顾衍引着李莲花朝外走去，国师走了，他们也要回去休息。
“没错，那四人都没有胡子，应该是宫人。”李莲花认同，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出宫，而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来寻找母痋。
只能说明，那四人可能知道母痋的位置，或者机缘巧合之下，去过有母痋在的地方。
晚上，顾衍掩人耳目的来到李莲花的房内。
“那四人是十几年前宫中的太监，因为犯偷盗之罪被赶出宫外，分散在各地，是万胜道的人把他们聚集在了一起。”
“怪的是这本是杀头之事，但不知为何放过了这些人，听说这件事是皇城司办的，说是在一具尸体上找到的财宝，皇城司的人也确实发现了那具尸体，上面伤痕绝非人力所为，像是猛兽所杀。所以四人说的也属实，便被赶出宫了。”
顾衍和李莲花相对而坐，缓缓的把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道出。
“死的那个也是太监？”
李莲花沉思片刻问。
“没错，你是想说是他们五人作案？”
顾衍见李莲花的神情，有些了然的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那时的皇城司应该也有所怀疑，我查了一下那年的卷宗，上面记录他们盗出的宝物并非是当时的造制，而是百年前的样式，而宫内也没有什么缺失。”
“先生可知，那些财宝出自何处？”
顾衍突然发问，李莲花看着顾衍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难道是？”
顾衍点了点头，“没错，是当时邻国南胤进贡之物，被供奉在极乐塔之中。而这个塔，和今日万圣道上报的图样一样。”
顾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张纸老旧，像是保存了很久的时间，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极乐塔不是传说？”
李莲花接过图纸，看着顾衍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知道他所言应该是真的。想必这个极乐塔应该是在当时存在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
或者当时犯了什么讳忌，没有记录在册。
李莲花看着图纸，突然动手把他撕了下来，分别凑齐四个角，组成了一个图案，那个图案和当时在人皮上面的图案一样。
极乐塔，母痋就在极乐塔里面。
“啊啊啊....有怪物...”
两人听到有人的惨叫声，尖锐又刺耳，充满了恐惧，好像见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一样。
顾衍和李莲花起身，走出房门，就看到那四个太监惊恐的站在院内抱成一团。
“发生了什么？”
顾衍观察着四周，但是并未有什么发现。
只见其中一人一直喃喃的说不要杀他，不要杀他，然后竟然吓得昏了过去。
李莲花本来想趁他们心慌之际问清一些事情，被单孤刀出面阻拦。
“单门主啊，来的可真及时啊。”李莲花面带嘲讽。
单孤刀背着双手，身后跟着封磬，看着李莲花和顾衍，然后说：“师弟费尽心思来套话，可惜什么都得不到，你总是会做无用之事。”
“今夜让这几位工匠受到惊吓，是顾某职责有失，还望万圣道的众位见谅。”顾衍站在李莲花的面前，挡住单孤刀的视线，眼神直视单孤刀。
“来人，带几位工匠下去休息，加大布放和巡视，务必不能放进一个苍蝇，以免打扰到工匠休息，误了吉祥塔建造之事。”
顾衍高声下令，周围立刻进来诸多侍卫，围着这些工匠，把他们请进房间，关上房门也不离开，直接站在门外把守。
单孤刀见此情景，恼怒的看着顾衍：“多谢顾领好意了！”
“职责所在，当不得谢。”
顾衍看着单孤刀无计可施的表情，心中冷笑，这只是开始，让你处处受制的事情，多着呢。
单孤刀带着封磬转身离开，哼，看着也好，只要那些人没有受到伤害，他自是满意。那些人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李莲花和顾衍来到方才那四位工匠所住之地。里面高悬一件血衣。便是这件血衣把四人吓得神智不清。
顾衍刚想伸手去摸就被李莲花拦住，他控上面带有毒素，自己身中碧茶之毒，其他毒早就奈何不了他。
李莲花伸手摸了摸衣服，凑近瞧了瞧说：“这料子是新的，但是款式却是百年前的款式，现在早就没人穿了。上面有一股腥臭味，应当是兽血。”
李莲花把自己的观察讲给顾衍听。
“到底是何人，要这么装神弄鬼。看来这事应该有第三个人。”
顾衍知道，这不是单孤刀做的，他当时说李莲花费尽心思套话，应该是觉得此事是他们所为。
“单孤刀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子痋已死，他们估计等不了多久了。想必不日便会有动作。我会让人盯紧他们。你被万圣道的人盯着，行动不便，不易行动。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顾衍看了一眼血衣，把李莲花送回房之后便说。
李莲花此刻备受关注，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行动多是不便，只有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在宫中行动。
顾衍忙着探查宫内第三人，今一天都没有见到李莲花。
李莲花虽有些不习惯顾衍的突然不在，但也知道在宫内他必不会出事，想必是已经有所收获，才没有离开需要继续探查。
但是直到晚间，李莲花都没有听到顾衍的消息，而工部那四个工匠竟然也没有回来，他猜测应该是被单孤刀藏了起来。
单孤刀应该是等不及了呢想要逼迫那四人找到极乐塔的所在之地。
他今晚不能坐以待毙，他需要进入宫内才行。
李莲花想起顾衍说过，宫内守卫有一个叫做曹将军的人，和他有几分情谊，找他应该能进入皇宫。
于是李莲花出门来到守卫门前，询问是否有一位姓曹的将军，侍卫听到来人便去通传了一下。
不多时便走来一个身形强壮有力穿着铠甲的男子。
“草民李莲花，拜见曹将军。”
曹将军盯着眼前瘦弱的男子，眼带着狐疑和打量。
“你就是和顾领交好的江湖神医？看着也太瘦弱了些吧。”
曹将军这话一出，李莲花便知道，顾衍与他确实相熟，不然这人说话也不会这般熟络。
“正正是在下。”
李莲花任由他打量，但是说到他瘦弱之事，李莲花无奈的笑了笑。
真要说瘦弱，现在的顾衍才是最瘦弱之人，脸色看上去无异，但是真的摸起来，那身上都是骨头，宽大的衣袍都遮掩不住消瘦的身形。
曹将军也不管李莲花如何回应，知道他的来意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李莲花的要求。
李莲花顺利的进入了内宫，虽不能随意走动，但好歹也进来了。
谢过人之后，也保证就算被抓也不会说出他来，只当自己翻墙进来的。
曹将军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他既敢把人放进来，就知道顾衍那家伙有能力保下他们。
“不必忧心，看来你对顾领的势力一无所知。”
李莲花微愣，顾衍的权力当真有这么大？哪怕是有外人擅闯内宫深院，也不会出事？
李莲花满腹疑惑的朝里走去。
他果然在工部的一处材料房中找到了被单孤刀藏起来的四人。
李莲花用手捅破窗户，附耳听着里面的谈话声。
而顾衍，他则是来到一处院落，上面写着百兽园。
当他得知宫内有野兽袭击人的时候，便就在怀疑，但是百兽园离内院很远，必不是院子里的猛兽，但是还需确认一番。
他让人探查一下园内喂养的食材，很容易便得知，十几年前开始，生肉竟平白多了十斤，管事以为只是园内猛兽食量大增没有任何怀疑。
顾衍知道那个所谓的吼天兽是人为之后，便来到了那个废墟的地方。
他围着假山仔细观察，当时那件轻容出现的地方离这不远，而猛兽的吼声也是隐隐传来。按理说应该就在这附近。
就在顾衍小心探查的时候，猛的感觉身后好像有东西扑来，转身就看到满身血迹的双头怪物站在他的背后，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顾衍抽出手中的剑，那个双头怪物见此舔了舔嘴边的血迹，拱起后背狩猎的姿势朝着顾衍而去。
顾衍侧身闪躲，反手用剑刺向那双头怪。
以前的哪个怪物好像并不是很厉害，顾衍竟一招就把他杀死。
那怪物死了之后，顾衍这才看清，哪里是什么双头怪物，竟是被人为绑在一起的山猫。
山猫身形壮大，比一般猫强壮，此刻合二为一，露出双头，便被人认为是双头怪物。
看来应该是有人不想他们发现极乐塔的秘密，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恐吓别人。
“顾领，不好了。李神医被皇城司的人抓走了。”
一个侍卫匆忙的朝顾衍跑来，带来了李莲花的消息。
顾衍一听，顾不的继续探查是何人眷养这两只山猫，收回剑便抬步急忙离开。
“仔细说。”
顾衍边走边了解情况，李莲花此刻应该在外院休息才是，为何会在宫内被皇城司的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