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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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收霍光
大军整顿休整几日，清点了俘虏人数和缴获的物资，写明了各路将领的战功，上报朝廷。
这一日，大军开拔，返回长安。
已然初夏，越走越暖和，一路上花红柳绿，千里莺啼，田地里冒出了稚嫩的禾苗，一派和谐的田园风光。
辛弃疾梦想是做武将收复失地，但仕途中大多是时间在做文官，他对农耕、对民生，有着其他武将没有的敏感和热情。
一路走来，他不时的下田去查看田地的出苗情况，水利情况，甚至停下来和老农攀谈一二，想对这个时代的民生多多了解。
不几日到了河东地界，辛弃疾想起来霍去病在河东平阳县有一件事未了。
那就是要接上他的异母弟——霍光。
霍光是另外一个传奇人物，历经四朝大汉皇帝，辅佐汉昭帝刘弗陵，汉宣帝刘询，官至为大司马，权倾朝野。
霍氏一门两兄弟，两位大司马，霍去病武将最高成就，霍光文官登顶最高，不禁令人唏嘘这霍氏血脉真强。
走到平阳县城门口，跟卫青说了一声，他只带了两人，骑马走进平阳城，来到霍府。
霍仲儒听到消息，赶紧到门口迎接，虽然出征之前，已经见过一次面，但老头依然吓得瑟瑟发抖。
他哪里见过这样威风凛凛满身杀气的大将军，说这个人是他儿子，他怎么也不太相信。
但上次霍去病拜见他，向他下跪称阿翁，还说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亲阿翁是谁，拜见来迟。且送了很多财物，给他置办许多田产。
霍仲孺自然感激涕零，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说：“臣得托将军，乃天意也。”态度很是恭谨。
霍去病自小没有父亲，母亲也不怎么管他，他被姨母卫子夫抱进宫中抚养，在舅舅卫青和姨父刘彻的教养下长大，虽然锦衣玉食从来不缺，教养也不曾少。
但来自父亲母亲的家庭温暖基本上没有享受到过，所以他很向往亲情。见到心心念念的父亲，看他瑟缩着，有点失望。
好在看到十来岁的霍光，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很喜欢这个弟弟，当时就跟父亲说：“等我打胜归来，带弟弟去长安，父亲可舍得？”
霍仲孺自然高兴的手足无措，再看一眼“继母”，那个妇人也高兴的流了泪，一个劲点头。
再次见到霍仲孺，辛弃疾感慨良多，英雄不问出处，霍去病有这样一位胆小懦弱的父亲，他们两兄弟是怎么炼成这样一文一武皆是当世耀眼的明星的？
可能是刘彻教导的好？
那么到底人的成长中，血脉重要还是环境重要呢？
引着霍去病进了正屋，分主次坐下，霍仲孺喊来霍光见哥哥。
辛弃疾看到进门来的少年，十来岁模样，虎头虎脑的，皮肤很白，眉眼虽未长开，但看得出来生的很好，颇像霍仲孺。
辛弃疾突然很想看看霍去病长得啥样。军中没有镜子，那玩意对一帮大老爷们来说，没啥用处。
他占据霍去病身体也有一段时间了，生生没有见过自己这副身体的容貌。
他见霍光规规矩矩行完礼，耐着性子问了几句他的近况，识字与否，练武与否，可愿意跟哥哥去长安。
和霍光父子说好两个时辰后启程的事宜，霍仲孺夫人赶紧去帮霍光收拾行囊。留父子三人继续闲聊。
突然霍仲孺就听霍去病说：“阁下，家里可有多余的铜镜，送我一个？”
霍仲孺虽然心下疑惑，但嘴里赶紧道：“将军要铜镜，有，有，家里有。来人，去找夫人拿一面铜镜过来。”
霍光看着高坐在上面的大哥霍去病，这是真正的英雄，光辉夺目，年纪不大就已经登上了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顶峰。
可惜哥哥不在家里住，自己与他并不熟悉。
好在父亲母亲让我跟哥哥去长安，好好跟他学习，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可是他要铜镜做什么？这个时候跟父亲要一面铜镜，有什么深意吗？
镜子寓意圆满，团圆，他这是暗示以后我们一家子总会团聚的？
霍仲孺心里也在猜测霍去病的意图，但百思不得其解，他看向霍光，希望他仗着年纪小，问问哥哥。
但气人的就是，这霍去病虽然是我的儿子，但自己从未抚养过他一天，彼此不了解。
这霍光虽然是自己抚养的，但自小就老成持重，比我这个老爹还老气横秋，看他的样子，也有疑问，但让他装作稚子懵懂开口询问，那是万万不能的。
霍去病上次来还叫阿翁，这次称谓就变成了阁下，这是要刻意疏远？但他肯带霍光走，这打断骨头连着筋呢，疏也远不了啊。
辛弃疾要是知道霍仲孺在想什么，肯定会跳起来吐槽：我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叫你这个四十来岁的人阿翁，我叫不出口，没见到我见到卫青，舅舅也叫不出口吗？我怕我一叫，自己先吐了。
其实辛弃疾就是想照照镜子，看看这霍去病的容貌，真没有这父子二人肚子里那么多弯弯绕。
父子三人各怀心思，坐着喝茶，不一会儿，霍光的母亲带丫鬟拿了霍光的行囊过来。霍光和父母家人依依惜别，跟着霍去病朝长安而去。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霍去病战绩彪炳史册，这霍光成就不在他之下，将来，他会权倾朝野，皇帝废立都不在话下。
他们霍氏满门，要发达了。
当然，霍光死后，他们霍氏满门，灭族了。这是后话。
霍光还小，没学过骑马，辛弃疾把他抱在怀里坐在马上，出城追上大部队。
大部队里有拉辎重的马车，辛弃疾让霍光坐在马车上。
辛弃疾打马走在霍光坐的马车一侧，跟他闲聊着。
霍光年纪小，骤然离家，辛弃疾还担心他会哭鼻子，结果霍光一点都没有表现出难过，还很兴奋。
他两眼放光的看着哥哥养的如风和大白小白，嘴角咧的都快到耳朵根了。
果然是将来的大司马，心性就是不一样，恐怕不用走到长安，就把家里双亲忘了。
“大哥，长安什么样？”霍光满眼星星的看着哥哥，想跟他多说说话，亲近亲近。虽然看上去他沉稳有加，但毕竟稚子年幼，这大哥陌生，前路陌生，一切都未知，其实内心还是很忐忑的。
辛弃疾心里暗暗想，我也想知道现在的长安什么样，我也没去过啊。
他搜索着霍去病的记忆，但发现霍将军仿佛对长安繁华不甚在意，他心里的长安没什么值得记住的。
他的心里，只有长安城里的蹴鞠赛，武库里的武器，还有他供职的羽林卫。
当然，最喜欢的还是上林苑和甘泉宫的狩猎场。
辛弃疾只好把这些跟霍光说了，没想到小家伙很感兴趣，满眼的向往之色。
“大哥，我也要去蹴鞠，我也会的。我要去武库里挑选一把趁手的剑。我再大一点，也要加入羽林卫，保护陛下。还有，我还没参加过狩猎，哥哥请带弟去。”
真是兄弟，喜欢的东西都这么一致。
辛弃疾满眼宠溺的看着霍光：“好，大哥带你去。咱们兄弟联手，打遍天下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