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入伙与开新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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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章了)
女神即将离开下河村,再不表白就没机会了。
于是少年鼓起勇气,大声喊出来:
“潘云瑶,我稀罕你。”
“我想娶你!”
此言一出,天地变色,全场哗然。
被当众表白的潘云瑶,会恼羞成怒吗?会捂着脸落荒而逃吗?
不,此刻虚荣心爆棚的她,爽到芜湖起飞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把头发撩到耳后根,再含羞带怯的来上这么一段经典语录:
“阿瞒小兄弟不要闹啦,你是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郎儿,我只是把你当弟弟,如若成亲的话,咱俩实在不合适!”
此时,秦李夫妇合力搬着一口枪支弹药的箱子,刚跨出门槛就被喂了一口大瓜。
李弘贞脸色微变,大嫂这段话听起来咋那么熟悉?
而那个叫阿瞒的小兄弟,完全没有意识到被发了好人卡。
潘云瑶刚才撩头发的动作、害羞的表情、娇柔妩媚的声音,已经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不!”
“年龄根本不是借口,当年宪宗皇帝,还不是照样和万贵妃成为一段佳话。”
“哪怕你比我年长20岁,我依旧会娶你。”
“瑶瑶,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可见我对你是真心的,答应我,将来嫁给我,好不好?”
箱子还没搬到车上,秦良玉笑得腿都软了。
“哈哈哈...笑死我啦!我又找到灵感啦,哈哈...”
李弘贞大翻白眼,这种狗血的表白名场面,前世已经见惯了:
“笑毛啊?箱子这么沉,先扛上去再笑个够。”
与此同时,狗血剧还在上演。
就见阿瞒小兄弟掏出一把梳子,深情款款的说:
“瑶瑶,这是我亲手给你雕刻的檀木双雁梳,象征我对你至死不渝的爱,请收下我的定情信物,待来日与你喜结良缘。”
定情信物刚递过去,一道棍影骤然闪过,打在阿瞒的手上,木梳子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出手之人是看不下去的村长。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毛都没长齐的畜牲,竟敢在此大放厥词祸乱伦理纲常,老夫替你爹娘教训你。”
“看打!”
阿瞒被村长打跑了,村民没瓜可吃,也都一哄而散。
潘云瑶眼神迷离倚着门框,似乎还沉浸在被人追求的喜悦中。
秦良玉看不惯她这副骚样,便说了她两句:
“咱们都要回忠州了,您就消停会吧,别再祸害少年郎了。”
“素素此言差矣,就咱村里那几个凡夫俗子,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想娶我?哼!最次也得是一州巡抚。”
“听大嫂言下之意,巡抚还不一定能入你法眼,莫非你还想嫁朝中大官?”
“错了。朝中都是些半条腿迈进棺材的死老头,哪有年轻的带劲。凭我的姿色,就应该进王府侍奉藩王,将来小王爷要是能继承大统,我就有把握成为大明朝第二个万贞儿,哈哈哈...”
这话让秦良玉如遭雷击,又焦又嫩:“没想到大嫂竟有如此志向,佩服佩服!”
“那是,待本宫荣登凤位,封你大将军。”
正在屋里收拾东西的李弘贞,听潘云瑶牛逼吹得震天响。
若不是长嫂如母,真想骂她两句。
就你这种毫无大智慧只有小聪明的花瓶,飘起来连秦良玉的客套话都听不懂,进了后宫估计也活不过两集。
家里要运走的东西并不多,就一辆拉行李的驴车,外加一辆载人的牛车。
半个时辰后,东西收拾完毕,两架车扬鞭启程。
村长领着村民步行相送,路上大伙都在叮咛李弘贞有空常回来。
送至村口时,李弘贞向村民郑重行过一礼,然后登上驴车扬长而去。
目送一家四口渐渐离去,村长和几位族老感慨连连:
“祸水走了,今后村子终于能太平了。”
“是啊!有她在,村里的小兔崽子们就不安分。”
“不过我倒挺可惜三郎,他要是不走,大伙还能和他攀点关系,赚钱的时候拉咱们一把。”
“你可省省吧,当初人家落魄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拿正眼看他,如今他有本事了,反倒想巴结了...”
.........................
忠州城外。
李弘贞驾驶驴车跟大部队暂时分别。
为了避免惹出麻烦,他还是有必要把违禁火器运到二叔的养猪场先藏起来。
李老哥则驾驶牛车,带着他的家眷进城。
快到家门口时,秦良玉远远就看到秦家俩兄弟,还有二叔一家都在那边等着。
于是挥手呼喊:
“大哥!”
“四弟!”
“我回来啦!”
潘云瑶掏出一面铜镜,抓紧检查仪容仪表。
秦良玉回头看她在那使劲涂脂抹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嫂!”
“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家人吧。”
潘云瑶有些心虚的说:“素素说啥呢,我又没干嘛?”
“我告诉你,我兄长和弟弟都是正人君子,可不像乡野村夫那么肤浅,会被你的美色所惑。”
说着,秦良玉把面纱塞到她手里:“把脸遮上,别再祸国殃民了,还有啊,走路别扭屁股。”
潘云瑶接过面纱,不情不愿地挂在脸上:“知道啦,嘿!我又不是水性杨花的潘金莲,还担心我吃了你家的男人不成?”
“你确实不是潘金莲,但你是爱显摆的潘云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不就是想让全天下男人,都来瞻仰你的容颜吗?”
到家门口时,秦良玉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秦民屏跟丢了魂似的,眼睛就没有从潘云瑶身上挪开过。
她大哥还算是个人,从狐狸精出现那一刻,一直低着头看地面,生怕看一眼被媳妇抓包似的。
秦良玉无语了,狐狸精的脸都被遮住了,到底哪来的吸引力?
直到她看见潘云瑶的正脸方才明白,原来颜值高的人戴上口罩反而多了一种朦胧之美。
不一会儿,李弘贞开着小毛驴回来了。
依照汉人习俗,入伙不能空着手进去。
在二叔的安排下,李弘贞抱着米缸站在门前,象征五谷丰登。
后面是秦良玉肩扛一口洗衣机尺寸的箱子,手上还拎着腊肉,象征丰衣足食。
再后面是潘云瑶捧着一鼎香炉,象征薪火相传。
最后是手里拿着两锭金元宝的小元魁,象征财源广进。
等大舅哥秦邦屏,往屋里扔一串鞭炮驱邪辟秽。
四人这才跨过火盆,逐个入堂。
此时亲朋好友和左右邻居都带着礼物来祝贺。
李弘贞让潘云瑶煮了一大锅绿豆汤,再搭配些糕点来招待客人。
秦良玉无事可做,就跟弟弟坐在一起打包谢客的回礼。
“姐,你怎么老是看假姐夫?”
“我有吗?”
“有啊,不管他走到哪,你的眼睛就跟到哪。”
“咳咳...此人家道中落后心智开窍,行事不再鲁莽了。正应了孟子之言: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是在学习他的处世之道,懂吗?”
这时潘云瑶端着盘子路过。
她扭来扭去的小翘臀跟磁铁似的,把男宾客的目光都吸了过去。
秦良玉一掌呼在弟弟的后脑勺上。
“看啥呢?”
“姐,我没看啥呀?”
“在你姐面前,还敢顶风作案看美女,瞧你没出息的憨样,眼睛都快贴到人家的屁股上了,还狡辩?”
“姐你误会了,我是看李家嫂子穿那么少,好奇她会不会冷。”
“大夏天的,我冷你个头。”
送完绿豆汤,潘云瑶又从姐弟面前路过。
明明知道会挨打,可秦民屏还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不出意外,后脑勺又被他姐扇了一个大比兜。
秦良玉扯着弟弟的耳朵,强迫他的脸转向另一边:“瞧,那边有几个黄花大闺女,不比寡妇顺眼多了吗?”
“说实话,真没寡妇好看。啊姐别打了...听我解释,我这不是觊觎人家美色,我也不知为何,看寡妇的时候身心愉悦、通体舒畅...”
“好吧,你是懂欣赏的。”
黄昏时分宾客散去,客厅留下一片狼藉。
看着一大堆要洗的餐具,潘云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家里三个人没有把家务活全推给她,而是主动把餐具集中到水井边上,帮忙一起洗。
“小叔啊,咱们家现在这么有钱,是不是该买几个奴仆呀?”
还没等李弘贞有所表态,秦良玉就先泼她一头冷水:
“明法规定,庶民之家,存养奴脾者,杖一百,即放从良。”(即刻还给打工人自由身)
“大嫂,你是嫌屁股不够翘,想挨一百棍杀威棒,对吧?”
潘云瑶不屑一笑:“你说的律令,那都是两百年的老黄历了。还在乎它干嘛?要我看呐,咱家这么大的宅子,就应该配十几二十个奴仆,这才叫排面,对吧,小叔。”
李弘贞草率应了一声,然后默默转动着水井轱辘,心里琢磨着潘云瑶的提议。
明朝法律规定,公侯府上的奴仆不能超过二十人,一品不能超过十二个,二品不能超过十个,三品不能超过八个,出自《大明会典》。
王公大臣尚且如此,平民商贾就更没资格雇佣奴仆了。
但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给得起钱,大把人抢着给老板干活。
随着社会发展,明朝中后期土地兼并日益严重。
因受灾失去土地的流民,还是会保持自由民的身份去从事工商业和服务业。
比如青楼女子的贴身丫鬟,并不是奴籍,而是雇佣性质的琴童。
再比如《金瓶梅》中,西门庆家里有名有姓的奴仆就有40多个,其实大部分都是雇佣关系的长工,或者是跟西门庆混的家族子弟,所以我们时常能看到古代有些家丁跟主人家是同姓的。
大部分富民和官绅家中所谓的奴仆,也都是以义子义女的身份存在,并不是电视剧瞎编的那样,主人家随随便便就能处死奴仆,那是要吃官司的。
有些野猪皮和精神包衣,最爱造谣明朝的齐民编户和奴籍制,堪比印度的种姓制度。
可事实却证明,明朝中后期的百姓自由度极高。
不然军户出身的张居正,凭什么能考科举?
现在房子这么大,打扫难度高,而且随着事业越做越大,与人打交道会愈加频繁,家里还是有必要雇几个打杂的,总不能还让家里两个女人给客人端茶倒水。
想到这,李弘贞便和秦良玉解释道:
“娘子,大嫂不懂律法,不知者无罪。咱家可以从亲族当中,聘请几个长工到家里干活,如此一来,也可以减轻你们的负担,不是吗?”
秦良玉听罢面色稍霁:“如此倒好,总之我可警告你们,咱们得做遵纪守法的良民,千万不能学那黑心地主,隐匿人口、偷税漏税...要不然出了事,可别连累上我。”
潘云瑶动作妖娆的拍了下秦良玉,嗲声嗲气的说:“哎呀!素素放心好啦,咱家小叔现在那么有本事,何必昧着良心去挣那点见不得光的钱。我刚才在街上和花农买了些百合花,量有点多,未免浪费,待会咱们一起泡鲜花浴洗香香,让小叔今晚抱着香喷喷的美人儿睡觉,嘻嘻...”
啥?大嫂竟然邀请秦良玉一起洗澡!
秦良玉整张脸都红了,那不断垂下的脑袋,恨不得埋进桶里。
李弘贞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同时脑补两个女人泡澡的画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画面太香艳,不忍想象啊。
当天晚上。
李弘贞给村长写了一封信,问问族里是否有诚实肯干的姑娘,先请两个到家里干杂活,长相最好耐看一点。
刚把笔放下,顺风耳就接收到浴室里两个女人的叽叽喳喳。
“哇!素素,没想到你的胸竟然如此挺翘,还这么粉嫩...”
“大嫂别说了,臊死人哩!”
“小叔有没有给你吮过?”
“没有!”
“嗐呀!小叔真是暴殄天物!放着你这么一个大美人不享用,偏偏要当臭和尚!”
“......”
次日一早。
二叔领着他去看铺子。
这是一家位于城西、紧挨着长江的武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馆主还是一位老熟人,张世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