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到底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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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平淡无奇的，有时候甚至超过了水的纯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重复干瘪到一百年和一年毫无区别。就像听过的那句：有的人一出生就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山沟沟死气沉沉的环境，死气沉沉的国企，死气沉沉的工作也让很多人死气沉沉！
方言有一种炸裂的冲动！每次的横冲直撞标新立异都是对这死气沉沉绝望的反抗！甚至某一时刻，方言有了裸奔的欲望，遐想着，如果真的围着生活区去奔跑，那一定惊艳所有的人！最终理智战胜了自己，在一口气灌下一瓶红高粱后，方言疯了，打开宿舍的窗户，抓着窗栏杆，对着窗外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方言留下了泪水，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流泪，为谁流泪，只是那一刻让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半夜醒来，头痛欲裂，口干舌燥。方言睁不开眼睛，内心躁动渴望着一瓶清凉的水。
琴的声音：“方言，好点没有，要不要喝水？”
大大的搪瓷缸，方言一口气全喝完了，转头问道：“我又喝多了？”
琴递上毛巾：“你说呢？明天你又成了全厂头条啦？隔一段时间你就风光一次，隔一段时间你就风光一次！你对出名的追求真的是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呀！”
方言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啦？难道比上次光屁股睡觉还要出类拔萃？”
琴说：“其实也没什么，在我看来，挺有意思，也挺可爱的，你也别放心上，效果一般，也就是整个生活区都听到你的声音，百分之七十人跑来围观，都在夸你，夸你挣脱牢笼向往自由的决心……”
方言嘿嘿傻笑，点了一根烟：“几点啦？我肚子饿了……”
琴说道：“快十点了，梅去给你煮粥啦，快来了……”
方言心中一动，自从那天以后，方言许久没有去过梅的宿舍了，心中总是别扭，毕竟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侵犯梅？自己看自己有一种流氓都不如的羞愧，何况是一个对你照顾有加的朋友。自己如此愚蠢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自己有补救之心，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从何做起。
方言一度认为，两个人再也回不到过去的那份默契与温馨了。有些事有些人一错过就是一生吧！
方言认为人生就是一场马不停蹄的相识相知之后的离别决裂与过往云烟。有些会让你解脱，有些也会让你痛彻心扉。
和梅之间，两人并没有刻骨铭心可以让人耿耿于怀的眷恋。最多是一种稍微多于友情的那一点点男女之间的暧昧。别说肢体之间的触碰让人心神荡漾的遐想的余味，甚至比不上和琴之间的打闹嬉笑，除了那个带血的吻。
当梅拿来稀饭的时候，方言尴尬地说了一声：“谢谢……”
梅摆放着碗筷，说道：“只有榨菜了，将就着吃点吧……”
琴起身：“忘了和你说了，我房间有花生米，腌缸豆，我去拿。”
随即又笑着说道：“要不要给你带瓶啤酒，解解酒，以毒攻毒？”
方言也笑了：“两瓶，一瓶估计不行……”
梅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泡酒缸里好了……”
房间里有些安静，方言吃着白粥，不敢看向身边正在倒水的梅。
梅一边忙碌一边轻声说道：“你真是越来越神经了，你真要去独山医院看看了，反正公费医疗，要不哪天你回家的时候顺便检查一下吧？”
方言知道梅的指责，没有说话。
梅继续说道：“老话说的好，抽一辈子烟，烧一辈子手！喝一辈子酒，丢一辈子丑！如果喝酒有段位，你绝对九段高手宇宙流！每一次出的丑总是让人不可思议匪夷所思，这些事情你是怎么想出来去做的？你就是让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事情呀，更不要说去做了！”
方言笑了：“没办法，这是天赋异禀与生俱来的，你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梅也笑了：“谁羡慕你这些离经叛道光怪陆离呀，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去喝酒呀！我看那些人喝多了，倒头就睡，一句废话都没有，哪像你又是哭又是叫的，整个一个神经病发作！”……
方言说道：“你才神经病呢，我这属于真情流露，不虚伪不做作率真耿直好不好！我这样的人才是最值得期待的！”
梅：“喝酒是享受的事情，点到为止适可而止不好吗？花钱买的酒，喝进去又吐出来，你这也是一种浪费好不好！”
……
琴真的带来了一瓶啤酒，还有小菜。琴笑着说道：“只准喝一瓶……”
方言大乐：“知我者琴也，你真是我的人生知己，不过，你这知己力度不够，要是有两瓶啤酒那力度杠杠的！”
梅看了看两人：“你们都有神经病，琴，你就惯着方言好了，等哪天方言喝死在酒桌上你就高兴了，我走了，你们俩的神经病估计会传染，我害怕，我走了……”
方言说道：“走什么走，你陪我喝一杯。”
梅说：“我换衣服去，今天我上夜班，让琴在这里陪你，少喝点，琴，不许再买酒给方言啦！”
琴说道：“好的，你去上班吧，明天中午去我那里吃饭，我去买个老母鸡，炖鸡汤喝。”
梅笑道：“又不是专门给我买的老母鸡，我才不去呢，省得有人说我是跟在屁股后面沾光的……走了！”
琴笑了，悄悄说道：“一瓶够不够呀，要不我再去买两瓶，我陪你喝点……”
方言点了一根烟：“不喝酒，我怕你酒后乱性，对我图谋不轨，你也知道，我可是万千少女的超级偶像，要是折在你手里，那么少女届该是怎样的波澜壮阔风起云涌呀！”
琴用筷子狠狠敲在方言的头上：“你怎么不去死，还万千少女的偶像，但凡有一个能看上你也是眼睛瞎了，一个酒鬼赌鬼臭流氓谁前世作孽才会看上你！”
方言躲避着：“你呀，你不就是眼睛瞎了看上我了吗？”
琴脸红了：“老鬼才会看上你！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喝吧，喝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