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与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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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面宿傩一同步入室内，里梅将酒一坛坛的搬了过来，祂看着这些妖力醇厚的酒：“汝把狸猫家折了？”
狸猫一族喜好喝酒，它们酿酒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羽偶尔也会找它们换点妖酒给葛叶喝。妖酒对于妖怪而言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两面宿傩随意的拿起一坛：“刚好路过。”
里梅看着自家大人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带过。不由得想起两面宿傩直接打到狸猫家，让人家吓得将全部家当直接上交。
羽走上前拿起一坛，浅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后，坐在一旁和两面宿傩喝了起来。
神原清羽嘚瑟：「那次夏目没让我喝到，这次妖酒直接喝个够。」
03担忧：「虽然妖酒影响不大，但是别喝太多了啊。这里面酿造的酒起码七百年起步。」
神原清羽：「怕什么，又不是神酒。」
室内光线昏暗，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灌了一坛又一坛的酒，酒的味道逐渐充斥在这片小空间内。里梅站在室外，从屋内隐隐透出的酒香味在嗅到的那一刹都忍不住有些头晕。
两面宿傩脸色没有丝毫变动，还是一如往常，他拿起新的一坛酒看向身旁一口糕点一口酒的羽。
祂那冷如冰霜的眼眸此时被酒色晕染，眼尾泛着红，神情逐渐变得温和。淡色的唇被酒水湿润颜色变得鲜艳了不少。
“羽。”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羽缓缓的看了过去。
两面宿傩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情况，他将手中的酒递给了羽。顺势抓住了羽的肩膀，凑到祂的耳旁声音沙哑：“喝了我这么多酒，我要奖励。”
羽此时变得迟钝的大脑开始缓缓运转，看着眼前的人微微歪头似乎陷入了思索。
03：「别，别答应！」
03：「一看就知道他有什么坏心思，你千万别答应啊！」
羽微微皱眉，听着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吵吵闹闹的发出警告：“别吵。”
03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面宿傩将放在肩膀的手一点点的往上滑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颈间那一小片的皮肤，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要你的血。”
神血对于诅咒而言如同毒药，但身为曾经是人类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而言，是一个口感不俗的毒药。
他甚至期待着，要是羽成为堕神，那血的味道会不会更加美妙。
羽微微侧目看着他良久：“不。”
显然祂虽嫌弃脑子里的声音，但还是有听进去那么点。
两面宿傩嗤笑：“吃我的，喝我的。给点血就不行了？”
他好像说得有点对？
羽想要用手扶着额头，手腕刚抬起就被两面宿傩抓住，整个人被拉入怀中。他身上的酒气比起羽更浓郁，仿佛吸上一口就会醉倒。
羽慢慢眯起眸子，在两面宿傩还没有下一步行动时率先出手。
还在门外的里梅突然被一股狂风朝着前方推去。他瞬间将手撑在凭借着柔软的韧性朝着前方下腰，手腕微微转动变为正看着门口。
屋内炸了，各种意义上的。
两面宿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神明：“你醉了。”
羽：“区区妖酒，吾没有醉。”
他露出戏谑的目光看着羽：“战？”
羽：“来。”
酒精麻痹了大脑，身体迟缓，反应也变慢了许多。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羽依旧和两面宿傩打了个平局。
两面宿傩将手收回，对着一旁的里梅吩咐：“做醒酒的。”
“是，大人。”
里梅迅速朝着厨房走去，但，人的醒酒药对神有用吗？
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两面宿傩良久，最后走到他面前，声音清冷：“糕点。”
没有人能理解羽对糕点的执着，尤其是两面宿傩做的糕点。
前诅咒师，现诅咒之王的两面宿傩一直都是杀人不眨眼，靠着吃人为乐的家伙，现在却要给一个神明做吃的。
他挑了挑眉头，伸出手突然捏了一下羽的脸。羽缓缓眨着眼睛，祂慢吞吞地看向两面宿傩的手，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舔了一下，是错觉吗？
完全不知道两面宿傩的嘴巴可以到处跑的羽一脸困惑的盯着他的手。
两面宿傩没有去管羽，转身朝着厨房走去，留下羽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03：「我给你弄一个清醒buff！」
羽皱了皱眉：“不。“
03软下来声音：「乖，一会吃糕点好不好。」
羽依旧毫不犹豫的拒绝：“不。”
祂一会就有吃的为什么要听这个家伙的。
03快炸了，那个两面宿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趁着醉酒偷袭什么的，虽然刚才打了个平手，谁知道有没有留后手啊。
它一直劝着这个执着说不的羽，到了最后羽被吵烦了给它点了禁言。
03：「！！！！」
等两面宿傩找过来时，羽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身影，银色的眼眸缓缓看向了他...手中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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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喂神明是一件令人感到有趣的事情。两面宿傩暂时是这么觉得的。也只有在吃糕点的时候羽才会露出乖巧又听话的假象。
手指拿起一块糕点放在羽嘴前抵着，看着祂脸颊微鼓，伸出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戳了上去。
甚至在祂脸色茫然时，将糕点故意拿远恶趣味的看着那只看似柔弱的手去够着糕点。
至于祂清醒时会不会记得这件事，两面宿傩一点都不在意。手指点在祂的额头带着恶劣的笑：“想要？”
祂是醉了，不是傻。羽收回了手神色淡漠的看着他，随后地面突然冒出木藤紧紧缠绕住眼前的家伙。然后直接当着这个家伙的面将他手里的糕点全部吃掉。
手指传来湿润的触感，之前因为戏弄祂而故意将手抬高，现在则是被祂抓住，糕点连着手一同塞入口中。
猩红的眼睛静静地盯着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羽吃完后，两面宿傩挣脱藤蔓，从站在一旁拿着醒酒汤的里梅手中接过碗后直接用手撬开祂的嘴，将醒酒汤灌入祂口中。
“咳。”
被突然灌了口的羽死死抓着两面宿傩的手，长发紧贴在脸侧显得有些狼狈。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被塞了一块糕点在口中，瞬间安静下来。
里梅看到两面宿傩丝滑又自然的手法，又看着那个安静下来的神明，对于大人的崇拜之情瞬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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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的羽看着上方有些愣神，没有即将从地平线下升起的太阳，也没有那被阳光染成绯色的云朵。只有木头做成的房梁在祂眼中。
神原清羽深沉：「昨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03哽咽道：「没什么，下次还是别喝酒了。」
神原清羽：「....」
这样更令他好奇了，到底干了什么啊。
“醒了？”
两面宿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手掌撑在脑袋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注意到羽醒后看了他一眼便回头看起了书。
羽轻嗯一声从床上走了下来，注意到书的封面时，祂看了一会似乎在确认：“这是什么？”
两面宿傩直接将书丢入祂怀中：“自己看。”
羽看着手中的书籍，里面讲述着供奉神明的要求以及方法，还有怎样的祭品更讨神明欢心，里面讲得有理有条，好像真是这么个回事。
“愚昧。”
这本书籍，更偏向于邪神的召唤方式。以血肉为引，纯净灵魂为饵。不过，这样的方法倒也适合诅咒。毕竟诅咒也喜欢。
两面宿傩哼笑：“人类本就愚昧无知。”
羽将书又扔了回去，刚出门走了几步祂突然顿住了身体，扭头询问：“昨日发生了什么。”
两面宿傩挑眉露出玩味的眼神看着祂：“你不记得了。”
羽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想要回答的样子便朝着外面走去：“吾走了。”
两面宿傩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看着祂离开了这里。
羽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盘，耳边听着草木对祂的回归感到开心，话语中充斥着单纯的意味。
神原清羽：「突然感觉自己像个不着家的渣男。」
03：「顺便连孩子一起丢的渣男。」
神原清羽：「往事不提往事不提！」
就算时过境迁，山移海平，植物的韧性与生命力是无与伦比的。而且时间这种东西对于它们而言没有什么概念。它们只知道离开的神明大人又再次回到了这里。
羽轻柔的对着它们说道：“等吾，很快便回。”
祂转身走入深处，在葛叶曾经最喜欢玩耍的地方将那里的酒挖了出来。
这还得多亏两面宿傩之前给祂带过一次酒，让祂意识到神酒的一些好处。
现在，祂要将这千年的神酒带给葛叶。也算是迟来的新婚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