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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上元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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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只在勇毅伯爵府住了六天,在初五谢晨出面宴请了一些定州将领和自己属下,他也出了个面后,初六便回到了谢府。

而谢方氏居然不等他提,便跟着一起回到了谢府。

谢清从江南回来之后便将谢府的下人清理了一遍,谢方氏身边的人被清掉大半,只留下了何妈妈夏花等几个忠心聪明的。

这次去伯爵府,谢方氏也是带了这几人去。

没有人在旁边嚼舌根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谢方氏便也看懂了,宋氏对她简直是连面子情都是懒得维系了。

这每日早上都只有谢晨过来请安,陪他们吃早饭,宋氏和那四个孩子则是在吃过年夜饭后,便说什么不打搅他们,在自己的院子吃饭,初三便去了靖安侯府,说是要住到初八。

然后何妈妈又跟她说,已经打听清楚了,过完假期,谢晨便要去京郊大营报到,他这个副统领可是要时常在大营里面操练的,大营离京城还有几十里远,只怕不能日日都回来,这伯爵府里,宋氏一句话,她只怕又是燕窝都吃不到。

回了谢府,虽然谢清连她院子都不进,现在也不让她管家,但是吃住穿上面好歹不会亏待她。

回了谢府后,谢清便恢复了以前的习惯,还将前院都重新布置了一下,一些友人也会邀请到谢府聊天喝茶。

所以十五的这天,谢清便和凌老头一起,带着那几位新来的高手小厮,一起上街看花灯。

谢玉堂这次学乖了,谁的邀约都不接受,中午便到了江家,等着李春风等人出门看花灯。

江家一众人还是酉时出的门,在延福街路口遇到了谢清一行人,便汇合到一起。

那天灯会准备得极其漂亮炫丽,可惜天公不作美。

一行人还没走到齐元桥,便下起了雨,随后,便是冰雹,婴儿手指头大的冰雹呼啦啦的往下砸。

一众人赶紧往旁边店铺廊下躲避,可出来看灯的人极多,大家都想躲,便造成了拥挤。

江文绚一看,便让谢玉堂大声招呼众人,别躲了,赶紧回头,往家里走。

谢玉堂和贺琦夏东是一直跟着他们的,福顺几人也紧盯着女眷,听到江文绚的话,谢玉堂便赶紧让人抱起小满和平安,自己则是拉住了李春风,再大声的让凌老头带着谢清回去。

一众人打转的快,刚走出人群拥挤的地方,就听到原先站立的地方有人喊别挤了,再挤灯楼会垮了。

李春风想着先头看到那卖灯摊子边上的老妇幼子,松开了谢玉堂的手,低声道:“我们自己回去,玉堂哥哥,你带着福顺他们过去看看,若是出了事,赶紧救人。”

谢玉堂看了下前面便是延福街路口,便将李春风交给了江秋雨,带着福顺几人往回走。

刚走了百多米,便听到轰隆隆的一声,前面一个店铺前的灯楼砸了下来。

虽然那并不是铁楼门前的那种大灯楼,可也有三层高,挂满了各式宫灯。

估计是因为有人撞到了下面的支撑柱子,整个灯楼往店铺廊下砸去。

那廊下站了许多躲避冰雹的人,挤作一团,眼看着灯楼砸下,连躲闪都没有办法。

一众人惊慌尖叫,只以为就此要去见阎王。

就见一穿着黑色裘衣的少年如同从天而降一般,手中长剑砍断了那灯楼倾倒的立柱,再用力在断掉的灯楼上连踢几脚,硬生生的将那灯楼踢散开来,散落在了地上,只有一盏宫灯还向那游廊边角处飞去。

那边角处站了一群女眷,本是以为自己是最安全的,那灯楼就算砸下,也是砸向中间的人。

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盏飞灯。

直直的砸向站在中间的曹玉。

曹玉的眼睛都直了,那一瞬间,她怕得连惊叫都发不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那少年身形在空中一拧,再一晃,便探手抓住了那宫灯。

再然后,他落在了长廊前面,将那盏宫灯随手递给了旁边半蹲在地上似乎已经吓傻了的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

那男孩傻傻的接过宫灯,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谁?”

少年却没有回答他,或者说是他压根就没看到他,也没有看廊下的任何人。

他只是随手将宫灯递出去后,便快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叫道:“大家别挤了,再挤,又会造成事故,大家往两边走,往南走的走右边,往东走的走左边。”

随着他的叫声,又有别的叫声响起。

那是五城兵马司维护治安的巡逻队。

谢玉堂见巡逻队来了,再见已经有些人也开始返程,便和福顺几人扶起了一些被挤倒在地的人,再特意去了那个老妇和幼子的摊子,将摊子帮忙收起,送了几人到安全地带后,便从另外一条街回去了延福街。

他们追上李春风一行人的时候,冰雹没有先头那么密集了,等他们到家之后,便转成了大雪。

李春风和柳娘白日里已经滚了许多元宵,回到家后,便让众人去屋子里坐着,她们去下元宵。

然后,在大雪纷飞之中,看着雪,喝着酒,吃着元宵。

虽是没看到那璀璨的灯会,却另有一番热闹和情趣。

因为突下冰雹和大雪,上元灯会出了一些事故,好在都不算大事,只伤了人,并没有死人,也就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至少,江文绚到衙门之时,大家都是互相拜年问好,基本没人提起灯会上的混乱。

或是有人提了,也被另外的话题引去了热度。

因为那日早朝,皇帝下令,因为天气原因,根据钦天监算出来的时间,春闱时间提早到二月初二,而且只考两场。

这提前四天考试倒是没什么,因为恩科的消息放得早,那些举人都是赶早上路,早就到了京城,并不会耽误时间。

但是考三场变成考两场就有些意味了。

周朝开国并不久,前面的几次春闱不是考三场,就是考四场,一为试本经义二道,二为试律赋律诗,三为试论,四为问子史时务策三道。

若是考三场,就是试论和问策并为一场。

这经义就是考对儒家经典的理解,律赋律诗就是写赋一首,诗一首,试论和问子史时务策三道,则是考对历史事件的判断和自己对施政方针的理解建议,再就是写公文的能力。

上一次的春闱,那位周大人便以诗赋为重,取的都是第二场考的好的,然后就被吏部黎尚书在早朝上连骂了几次,他本应该升为礼部尚书的,却被皇帝一句你只会写诗赋的话,还是做你的侍郎吧。

这一次改成了两场。

虽然说,打的是怕下雪,天气寒冷,要是考久了那些精贵举人们身体受不住的旗号。

但是江文绚他们一致认为,这取消的一场,只怕就是诗赋。

当然,这些话都不是公开说的,只是暗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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