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游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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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曲欢歌有史以来，睡得最长的一觉！
醒来时，甚至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
是该吃早饭，还是该吃晚饭。
她是只睡了一会儿？还是睡过了几天？
他，会不会已经走了？
“下来吃饭！”
是老曲的声音。
下楼，看到刘君正在分筷子。
心情莫名好起来。
她应该没有睡那么久…
“怎么一脸痴呆样？”老曲吐槽她！
“哪里有！”
“你不刷牙就打算吃饭吗？”刘君弱弱地问。她已经把筷子捏在手里了…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可以吃了饭再刷牙啊…”
老曲并没觉得什么不妥，毕竟自己的女儿有多邋遢，他是心知肚明的。
但小君是客人么！
恶心他也就算了，把客人恶心到了，就是礼数问题。
“刷牙去！”老曲用筷子打她正准备夹菜的手。
刘君内心oS：可以慢慢改 可以慢慢改。
曲欢歌不情不愿去刷牙。
看菜色，吃的应该是晚饭。
那岂不是吃完又要睡了？
她吃饱了发呆。
推一推还在努力吃排骨的刘君：“晚上要不要出去逛逛？”
“晚上？”
“我睡不着，出去逛逛？”
“囡囡，你过分了啊！你自己跟猪一样睡饱了，你当别人也跟你一样啊？小君不要睡觉的吗？要逛你自己逛！找你的小姐妹去！”老曲帮刘君主持公道。
曲欢歌嘟嘴表示抗议。
“没事，晚上几个女孩子出去也不安全。我陪她简单逛一圈就回来。”刘君冲曲欢歌笑笑。
“你身体吃得消就好。不然我跟你爸没办法交代。”
曲欢歌跟刘君大眼瞪小眼。
去哪儿？
不是你晚上要出来逛吗？
可是我没有夜生活经验啊！我不知道晚上去哪儿逛！
刘君抚额…
夜生活…
他去的夜生活…不能带她去啊…
带你买衣服去不去？
买衣服？我不是刚买了很多吗？
那就去试穿呗！试穿又不用钱！
有道理！怎么去？
不然我们轮渡先过江，然后夜班公交车游车河？你想哪儿下就哪儿下！
曲欢歌眼睛亮起来！靠谱靠谱！！
轮渡站最后一班船是晚上十点，他们刚好能赶上。
轰轰烈烈的自行车大军，摩托车大军像水闸放水一样奔涌进轮渡船。
刘君将曲欢歌护在胸前，一点点往前走。
左钻右绕，他终于找到一个靠门的空位，能看到江景。
这里是入海口，空气中弥漫着江水的咸湿气味，零星几只江鸥，变成一个个白点，在江面遨游，时远时近，江水中一艘艘轮渡忙碌地穿梭，水面上倒映着各色五彩的灯光。
可曲欢歌只感受到刘君的心跳。
因为人潮拥挤，他的胸只能紧紧贴着她。
他的手撑着轮渡的玻璃门，努力帮她格挡开人群。
曲欢歌能看到边上努力挤过来的阿姨被他一次次地挡回去。
她悄悄看一眼阿姨，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搞笑模样。
真是色令智昏。
要不是刘君长成这副模样，估计她早就要泼妇骂街了！
“偷偷笑什么？”
他把脑袋支在她的头顶问，似乎很是闲适安逸。
“我忽然觉得，长得好看，其实是有些用处的！”
“我倒是觉得有些麻烦。”
比如他的左手边，那位贼眉鼠眼的大叔一直努力往曲欢歌边上蹭，他站得高望得远，老早就注意到了！但碍于人多，又无处可去，便只能偏转半边身子，挡住大叔屡次尝试伸过来的的咸猪手。
好几次都摸到了他的胳膊和他的腰！
那大叔竟然还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得想从下面把手伸过来，能摸到的不就是她的大腿吗？
干脆左手搂住曲欢歌的腰，把她整个人往右偏转一点，整个护在自己身前。
要不是看她今夜兴致高昂，他实在不想那么息事宁人。
不过算了，还是不要扰了他们两个的好心情。
曲欢歌只当轮渡颠簸，他忽然站不稳，便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给他一点能站稳的助力。
她个子比他矮，稳得很！
再大点风浪，都不在话下。
“开心吗？”
“开心！”
她的快乐真的很容易满足。
只是坐一次拥挤的轮渡…甚至连座位都可以没有。
“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听不见！”轮渡快要到站了，摩托车，自行车提前丁零当啷响起来，做着冲刺的准备。
门一开，身后千军万马争先恐后呼啸向前，席卷起一阵阵滚滚浓烟。
他把她一把抱出大门，裹挟在自己身前，任由身后喇叭轰鸣。
曲欢歌被这阵势震住了！
末班船的大爷大妈们真勇啊！
争分夺秒，时间果然就是生命！
好一会儿，耳边此起彼伏骂“神经病”的声音终于清静了。
“嘿，神经病，我们站这儿干嘛？”曲欢歌学着他们的样子问道。其实正常走路，也不会有事。摩托车自行车都会让他们。
站着不动堵路活该被骂神经病。
“我没想到，末班船那么多人。”
其实，是他被吓住了，这种状况他没有经验，又怕她受伤。
早知道，还是打车游车河了。
还以为末班过江会很浪漫呢。
“接下来去哪儿坐车？”
刘君看她倒是愈加兴致勃勃，丝毫没有被吓到。
至少，她是真的开心吧？
“我们沿着江边走一段，看到哪辆就上哪辆车，如何？”他提议。
“看到双层巴士呢？”曲欢歌兴奋起来，她还从来都没有坐过。
“那就坐双层巴士！”
“真的？！”
“真的！”
“走！我要偶遇双层巴士去！”
江边万国建筑，装饰着金色灯光，连成一条长龙，对岸的三角地上伫立着一座五彩缤纷的高塔，塔身是一个一个的圆球，周边环绕它的各色建筑，高高低低无一不亮着彩灯。
“我从来没有晚上出来看过夜景！”曲欢歌很兴奋。
“我也没有。”
“你也没有？”她很是怀疑，毕竟他们家的交通可比她方便多了！
转念再一想，也对，他要忙的事情太多，哪有时间出来玩？
“那今天都是我们的第一次！”她突然发现新大陆！“回去你又可以折一颗许愿星了！恭喜你！”
“啊！车！快追上！”曲欢歌大叫。
“不找双层巴士了？”
“不找了！和双层巴士没缘分！我们坐那辆！”
“你不再坚持一下？”他想告诉她，其实双层巴士就在前面不足百米的地方。
“缘分不允许啊！快跑！”她一把拉起他的手，疯跑起来。
刘君忽觉得脚步沉重。
她似乎从不执着于自己想要的。
只随遇而安。
就好比这双层巴士，明明只要再往前100米。
公交车甩着烟，扬长而去。
“要是我一个人跑，肯定能追上！”她懊恼。
“怪我？”刘君指指自己。
是他故意跑慢的，他必须要她乘那辆双层巴士！
“不怪你！没缘分呗！说不定今晚的缘分就是双层巴士呢？”她的心情转瞬就好了。
刘君刚开始有一点开心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似乎她的快乐也很是随意。
乘上公交她很开心。
错过公交，能乘双层巴士，她也很开心。
和他在一起，她很开心。
那换一个人，她是不是也很开心？
“你休息好了吗？大哥，我们要往前走呢！你不是要陪我买漂亮衣服吗？”曲欢歌难得地撒娇催促他。
“走！双层巴士！”
算了算了。
至少她现在，和他在一起。
至少她现在，只能选择双层巴士！
双层巴士的上层是露天的。
曲欢歌吹着风，闭着眼，发着疯，坚定地不下车。
她似乎就想这样永远循环下去。
车，一直开，风一直吹，他一直在。
然后，车停了。
他们终要下车。
他们重又回到起点。
她尴尬地笑一声。
“怎么办？我们又回来了。”
“我知道哪里有好看的衣服！”刘君不想看她失落的样子。
哪里买衣服不能买？
曲欢歌却拉着他，不肯进店。
“你不要发神经了！这里超级贵！”一件衣服几千块，几万块！她大概脑子搭牢了，才会相信他，这种地方能买到适合她的衣服。
她在小店里买好几件才只要1000块！
“试试又怎么了？”
试试？这种地方是她能随便试试的？
她努力拖着他…这个家伙怎么力气那么大？！
没一会儿，他就顺手拿了好几件衣服，裙子，外套。然后把她往试衣间一推，自己在沙发上一坐。
柜姐面面相觑。
看这小姑娘的行头，没一个有牌子的。
这两人，哪来的勇气进他们的店？
梁静茹给的吗？
“不好意思，本店不试穿。”他们皮肉都不笑地上前拒客。有一个更是直接把曲欢歌挡在试衣间外。
又苦又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