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卖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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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后,朱煜在璃枫这熟练的小婢女的捣鼓下终于弄好了,这下好多了,那硬梆梆的月事带终于不勒进缝里了。
陆晓芸看着朱煜微微有些舒展的眉头想了想,按着原主给她的记忆,镇国公府的继母不是个东西,她的月事带是最差,最硬的那种。
和府中下人用的一样,甚至比下人的还不如。
以前原主每每来月事,都不敢随意走动。
不仅侧漏,还容易把大腿两侧给磨破皮。
再加上原主本就是个傻的,在继母的一阵哄骗之下,还以为月事带本来就是长那样。
璃枫有心提醒,但原主被继母嚯嚯地不浅,压根不听她的。
每次来月事,对原主都是一次折磨。
陆晓芸道:“璃枫,你给王妃准备几条上好的月事带,吸量要大的,尤其注意,面料得用最柔软的那种,里面放上干净柔软的棉花。”
璃枫:“……”
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吴川:王爷太魔幻了,连月事带要弄成什么样的都懂。
还吸量大的,还要柔软的?!
俺滴个天爷啊,他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听王爷说这些!
璃枫出屋看了眼一言难尽站在廊檐下的吴川,然后二人同手同脚地走出了飞雪苑。
端妃入慈岁宫后没多会儿,张忠卫便已经从安王府回来了。
见宫门口众禁军面色讪讪,他掀开车帘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脸色这么难看。”
萧松没法子,怕皇上一会儿会怪罪下来,只得捡着无关紧要的话和张忠卫说了。
“哦,你是说端妃入宫了?”
“是,柳嬷嬷亲自来接的。”
张忠卫眸色深深地看了萧松一眼,知道事情绝非如萧松说的那般轻描淡写,要不然他们一个个的脸色都不会像死了老子娘似的难看。
皇宫的帝寝殿内,老皇帝正在太子朱峙的服侍下喝药。
老皇帝见张忠卫回来了,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三皇子朱辰紧抿着唇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在老皇帝面前卖孝,他插不进去,一双眼睛趁着老皇帝喝药之际怨毒地射向朱峙。
朱峙余光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朱辰见老皇帝药喝完了,立即递上一颗蜜饯:“父皇,药苦,您含颗蜜饯。”
老皇帝点了点头,随手接过,见张忠卫要试毒,寒着脸瞥了他一眼,便将蜜饯含进了嘴里。
张忠卫嘴动了动,后退半步,手持浮尘安静地站在一边。
朱峙拿着药碗的手紧了紧,随后递给身后的小内侍,见到老皇帝要躺下,立即上前给老皇帝把被子掖了掖:“父皇,您安心歇着,儿臣就在一旁守着您。”
朱辰立即道:“对,父皇,您龙体要紧,儿臣也在一旁候着,您安心歇息。”
老皇帝对他们二人摆了摆手,声音苍老而疲惫:“朕无碍,你们都出去吧。”
“父皇。”朱峙和朱辰二人异口同声。
老皇帝不再理会他们,闭了眼。
二人还想说什么,张忠卫拦住道:“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姜太医叮嘱了皇上要好好休息,二位殿下也累了半天了,不如先回去。您二位放心,老奴定伺候好皇上。”
二人不甘心地看了眼龙床上已经瞌了眼的老皇帝,这才不情不愿离开。
只是出了帝寝殿,太子朝三皇子轻轻一笑:“三弟消息倒是灵通得很,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三皇子府与皇宫有些距离吧,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呵。”
这是在说三皇子朱辰在老皇帝的跟前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朱辰也不恼,同样轻轻一笑:“彼此彼此,太子大哥你这东宫虽然在皇宫里面,但到底离父皇的帝寝殿也是有些距离的。你不是也同样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你说父皇是否知晓张忠卫的那个干儿子早就被你收买了呢?”
朱峙面色一变,恶狠狠地瞪着朱辰。
朱辰淡淡一笑,扬长而去。
朱峙咬牙,对着朱辰的后背拳打脚踢。
边上的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缩成鹌鹑。
朱峙上去就是一脚,小太监疼得脸都扭曲了,愣是一言不敢发。
帝寝殿,老皇帝睁开了眼。
张忠卫忙扶老皇帝起身,取了一杯茶递到老皇帝手边道:“皇上,您龙体要紧,睡一会儿吧。”
老皇帝本就是装病,刚才喝的那药不过是周自江给他配的补汤罢了。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问道:“你去了一趟安王府,可见到人了?朱煜如何了?”
张忠卫立即回道:“老奴瞧着安王气色还不是很好,诚如姜太医所说,安王殿下这次受伤确实严重。”
张忠卫偷偷地看了一眼老皇帝,见老皇帝没什么表态,斟酌了用词又道:“老奴问过姜太医,姜太医说王爷心口的伤十分凶险,若是三天前没有醒的话,怕是要出大事。”
老皇帝淡淡地看了张忠卫一眼。
张忠卫脸色适时地白了白,这几年,他一直没闹明白,十八年前皇帝为何突然对四皇子生了厌。
皇帝的心思这几年越来越难测,连他这个时刻伺候在身边的人有时都琢磨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张忠卫又道:“安王殿下三天前醒了后,姜太医给殿下细细地把了脉,说殿下从小习武,身子骨底子好,虽然这次伤得重了些,好在人已经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皇帝手指轻轻捻了捻。
“现在殿下只需每天按时喝药,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停药了,再慢慢养上几个月,就能痊愈。”
老皇帝轻呡了口茶递还给张忠卫,张忠卫伸手接送低着头,轻声道:“那歹人箭术未练到家,这才让殿下从阎王殿里捡了一条命回来。”
老皇帝沉声道:“身子骨硬朗,年轻就是好啊。”
他呵呵一笑:“这不,心口中箭,也好得差不多了。”
张忠卫道是。
“让他歇着吧,没什么事不用进宫。”
张忠卫手轻轻握了握浮尘:“是。”
老皇帝转了话题:“老五到哪儿了?”
“回皇上,五皇子殿下跟着国师已经到了南梁国,今年过年怕是又回不来盛京了。”
老皇帝的神色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和了下来:“嗯,有国师在,朕也放心,老五在外面都已经三年了吧。”
张忠卫道:“是呢,五皇子是三年前的六月初八出的京。”
老皇帝顿了顿又道:“老五今年二十了吧。”
“是,五皇子生于嘉和六年腊月十六,到明天正好二十岁了。”
老皇帝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帝寝殿外,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个玉质盖华的儿子在朝他走来,他缓声道:“从南梁国出来后,就让他回盛京吧,在外面也够久的了。”
张忠卫忙应了声是,心道皇上对五皇子到底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