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虚心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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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顾府的顾婉打了个喷嚏。
她看了看外面，这冬日里的太阳就是不得劲，对着丫鬟说道：“再添些炭，总感觉有些冷…”
萧景穆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件四喜如意云纹锦缎的红色大氅，披在顾婉身上。顾婉回头，冲她甜甜一笑。
问道：“今日不用出门么？”
往日里，萧景穆总是很忙，平时这个时间都不在府里。
萧景穆道：“今日也要出门，不过可以晚一点。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她拉着顾婉的手，温声问她。
顾婉看着她点点头，一双眼睛干净明亮。
“上次你带去给林夫人的那个会些拳脚的丫鬟，她是怎么到府里的？”她试探地问道。
顾婉沉思了片刻，道：“是那一次我去铺子，回来时看到她卖身葬父，却被几个地痞缠上了非要抢她回去。虽然她会些拳脚，但双拳难敌四腿，寡不敌众，还是败下阵来。我看着可怜，便让人救了她，替她安葬了父亲，又将她带回了府里。后来听到兮儿去了庄子，就想着将她送过去保护兮儿。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都兮儿去了庄子，那里还有那么多护卫。”
萧景穆前几日已经查到那丫鬟与安南王府有关系，她曾几次出入过安南王府。只是她不能肯定的是，安南王府盯上的人究竟是顾婉还是林兮。
如果说他们一开始的目标是顾婉，那摆明就是冲着她萧景穆来的，只是那丫鬟被顾婉阴差阳错送给了林兮；要是他们的目标本就是林兮，那很明显，他们就是冲着赵瑾辞去的。
那么这名女子的到来，究竟是不是安南王授意呢？他的目的何在？萧景穆一时有些拿不准。
“怎么了？那人可有什么不对吗？”看着她沉思的样子，顾婉疑惑道。
“没事，小姐，你好好在府里待着，这几日不要出门。我晚些回来陪你。”她温声细语道。
看着顾婉轻轻颔首，萧景穆才起身离去。
三溪阁里，赵瑾辞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前，坐姿端方，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霸气傲然之色。
下面站着分管三溪阁事务的挂牌老鸨瑶琴和她手下正当红的芷雪姑娘。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首辅大人将二人喊过来，又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瑶琴以为赵瑾辞喊她过来是有任务，她出身暗阁，明面上是三溪阁的老板娘，实则是替赵瑾辞收集情报的探子。
而这三溪阁是大庆最大规格最高的一间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不仅人美声甜，还才艺双绝。且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三溪阁挂牌的姑娘，可自行选择卖艺还是卖身，即使是卖身，也不得强迫姑娘接客，要姑娘同意了才可。
也因为这条规定，很多有才情又不得投身青楼的女子都愿意来三溪阁。三溪阁的要求也很高，但凡能进这里的，必定色艺双绝，有些傍身的手段。
三溪阁里的恩客很多都是达官贵人，很少有不入流的客人进来。
眼下三溪阁的当家花旦便是瑶琴身边的芷雪姑娘，有人为了能见她一面，不惜一掷千金，千金啊！这不就是妥妥的摇钱树吗？
现在大人指明叫她带自己的摇钱树来，又将她们晾在一旁，是搞哪样啊？这段时间，她都赚了多少银子了？
瑶琴心里流泪，面上却不敢吱声。
赵瑾辞至今回想起林兮哭着说他技术不好时的场景都气得咬牙切齿！他不能忘记林兮望着他时脸上怀疑的神情。
瑶琴看着上面自家大人神色变化，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出变故了？不是一切都在计划中么？
她颤巍巍小声道：“大人…”
赵瑾辞终于回过神，看了一眼下面战战兢兢的两人，恢复了以往的沉静霸气。
瑶琴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才真的以为她见鬼了…那样的神情怎会出现在首辅大人的脸上。
“大人，小的身旁这位就是芷雪，她是如今阁里最红的姑娘。”
瑶琴笑着道，轻轻推了一把芷雪，示意她上前请安。
芷雪领悟到她的用意，袅袅上前，就连下跪的动作都异常优美，柔声道：“芷雪，见过大人。”
自瑶琴执掌三溪阁，首辅大人来这里从不会找姑娘，这是第一次让她找一个姑娘，还指明要阁里最当红的。
赵瑾辞看着下方施施然跪下问安的芷雪，心里却不由烦躁。
他神色冷然，道：“你于男女之事上知多少？可有经验？”
芷雪埋首，突然听到这话，满眼惊讶。莫说芷雪，就连瑶琴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怎么来青楼，还要问姑娘有没有经验，难不成大人是想要清倌儿？
瑶琴思及此，忙道：“大人，阁里也有些清倌儿，可要小的将她们找来？”
芷雪一听，脸色瞬间苍白。
却听赵瑾辞道：“不用，我找的就是有经验的。”
？
瑶琴嘴巴张得老大，大人原来好这一口？
直到赵瑾辞看不过去，一记冰冷的眼刀甩过来，瑶琴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这才后知后觉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她留下，你下去。”
瑶琴无语，退了出去。
芷雪还跪在地上，她以为首辅大人会让她起身近身伺候。
结果上方的赵瑾辞却道：“你既在男女之事上颇有经验，细细讲来，只要我满意，赏银少不了。”
芷雪满脸问号，她方才一腔的旖旎，这会儿荡然无存。阁里的妈妈说这位位高权重，万不能得罪，只能讨好，怎么这位高权重的人癖好都这么清奇吗？
“啊？有多、多细？大人想让芷雪讲哪一方面的？”
赵瑾辞一脸端方，正襟危坐，口中道：“就讲男女之事上，你的感受，什么时候你的感受最好？”
变态！
要不是看在方才妈妈嘱咐不能得罪眼前之人的份儿上，芷雪真想摔门走人！
......
“这么说，他这样的动作算粗鲁，导致你不适？”
“是…”芷雪生无可恋，她被问得已经没了脾气了。
“那什么样的力道合适？”
“……看女子的表情，她脸上若表现出痛苦，那就说明不合适。”
“要是一直哭呢？”
“大人…要不换个人吧？”芷雪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道。
“不用，你不错。”
不错？她唾沫星子都要说干了，他就来个不错？
芷雪真的要吐血了，这一看就是哪家达官贵人舍不得心上人受苦，便来青楼取经学习的。
“那…”
苍天呐，放过她吧，芷雪内心泪流满面，无数句脏话飘过，还得笑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