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酒楼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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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员外看雪莲的表情就知道她有疑问，也不等她开口询问就主动说道：“因为我放话给他们，只要他们楼内的姑娘们今日给你的化妆品铺子捧场，照着如意楼的行首牡丹打的样比照着来，那如意楼就会每月卖十斤鲜味汁给他们。”

雪莲一听才算明白了，姜二伯这是奇货可居。

姜员外又接着说道：“因着鲜味汁，如意楼这半个多月生意异常火爆，如果一直这样一枝独秀，就会招得众人的仇视，倒不如将这鲜味汁卖给众酒楼。我答应他们，因熬制复杂数量有限，只能从下个月起开售，且要分月初和月中卖足十斤。除此之外二伯还抛出一个诱饵，那就是各个酒楼的姑娘们，去了化妆品铺子要报上酒楼的名称购物，最后统计购物清单，购物排在前五名的酒楼，如意楼会送上松花蛋十坛，腐乳十坛。但若是购得五千两，不论排名，另有五坛松花蛋，五坛腐乳。”

雪莲听完对姜员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让雪莲更为敬佩的是姜员外接下来的话：“二伯补贴给临安府城如意楼行首牡丹姑娘两千贯，让她的假母金妈妈补贴她两千贯，她自己出一千贯去二娘的店里消费，购得的物品都归她所有。”

雪莲心想这是赤裸裸的刺激消费呀，其他楼内的行首见到如意楼的行首购得五千贯的化妆品，又是抽奖，又是赠品，还有如意楼天字阁的一桌筵席，争强好胜的心就会被激起。

再加上姜员外说了，其他酒楼要比照牡丹的消费水平，推出一位行首来打样，再加上十坛松花蛋和腐乳，这个添头也是十分的吸睛。

十家酒楼就是五万贯，临安城叫得响的酒楼可不止十家，光姜员外点了名字的就有十三家，况且后面还有个等字，一时间雪莲凌乱了，姜还是老辣，她感激的说道：“二伯费心了。”

雪莲原想着即刻就去“俏佳人”，姜员外紧跟着说道：“二娘用了餐饭再去，不差这一会儿，厨房都安排好了。”

雪莲想想也是，这个时间店里也过了销售高峰，于是带着周嬷嬷等人吃了饭，由姜正陪驾护送去兴庆坊。

雪莲走时，姜员外嘱咐道：“铺子里众人的饭食稍后做好了，我就打发伙计送过去。让店员们吃了饭，早早休息，明日仍然是场硬仗，除了酒楼，各个花楼也是同样的宣传，聚仙院、满春院、莳花馆、凤鸣阁……这些一二等的花楼，头牌们也会到店里捧场。捧场的酒楼和花楼也不能是全部，酒楼选的就是相交甚好的二三十家，像丰乐楼自持身价，也不屑于咱们的恩惠，花楼也会有二十多家。”

雪莲忙行了万福礼感谢姜员外，姜员外摆摆手说道：“二娘心中有数就好，二伯知道你不是拘泥之人，那些酒楼、花楼的行首该拉拢还得拉拢，别看都是些低贱之人，也是可怜之人，但于做生意上，利用好了却大有用处。若日后这些人有了难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像诗诗的事情二娘处理的很好，若她想从良，可以由你出面，我暗里操作都不是难事。”

雪莲忙应承下来，姜员外笑着说道：“去吧！”

雪莲回到店里尚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这个时间段对于销售业是下市的时间，而对酒楼来说却是好时光。

单掌柜迎上前，行礼问了好，雪莲便吩咐关门打烊，等店内几个客人买完离去，就开始清扫店铺，点货核对。

雪莲告诉单掌柜，这最后的几位客人，只要有买货，就送支试用装小香水。

这几人看穿戴就不是富贵人家，十两、二十两的香水铁定舍不得购买，而能够进得店来购买化妆品，也属实不易，送支小香水也算是换得好口碑。

众人的职责提前分工，每日早会由单掌柜、张掌柜分别召开，内外职责分工明确。

因还有客人在场，不管是何等身份的顾客，店员们都被灌输了顾客至上的理念，只要客人不离店，卖场里就不能清扫、点货、大声交谈。

但此时二楼雅间已经没有客人，众人都齐聚在楼上清扫擦抹。

周嬷嬷和竹心也不闲着，眼里有活，跟着荷心、连翘、艳菊等人收拾二楼雅间。

雪莲带了单掌柜、佟掌柜去了东侧二楼花厅，单妈妈准备了茶点让人送了上来。

佟掌柜虽是售货专家，但临安城的人情往来，还是单掌柜更明白。

佟掌柜不托大，更不会先开口抢功，只默默端起茶，听单掌柜汇报。

单掌柜也不矫情，主动将今日店铺的客源流向总结一番，哪些货售得好，哪些货尚需要改进。

“俏佳人”二楼雅间，只有交了订金才被迎上去，而各府的夫人们是拿了贵宾卡才会被迎至二楼雅间。

送出去的贵宾卡昨日都用的差不多了，今日想要被迎至二楼，只能是消费五百两以上。

上午仍然是以各府的夫人和富商大贾家的太太们为主，虽没有花费五千两的大客户，但购买口红、香水的女客们仍然不少，捎带着保湿水乳、面粉、香皂、卫生棉的销量也不错。

重头戏是午后，三五成群来了不少各个酒楼的行首和姑娘们。

开始这些人只是观望，直到如意楼牡丹姑娘的到来，才掀起了购买热潮。

单掌柜一脸兴奋与有荣焉的说道：“牡丹姑娘一进门就让丫鬟呈上五千两的银票，并让其中一个去戏台旁抽奖，一时间屋内屋外同时响起，如意楼的行首牡丹姑娘，购得‘俏佳人’化妆品五千贯。抽完奖以后，我想着这是今日第一个五千两，如意楼的行首就是自家人，就同佟掌柜相商后作主，除了豪华版十二花仙口红，另送珍藏版小套装香水一盒。”

雪莲回道：“你们做的很好，这香水小套，原就是做了当礼物，姜二伯替咱们做脸，咱们也要有所表示。”

单掌柜接着说道：“牡丹姑娘这一打样，那些原还观望的行首们，纷纷拍出五千贯的银票，一时间楼上的雅间都安置不下，只能放在楼下的隔间里。也有的问有没有珍藏版香水送，在得知只有第一笔购得五千贯才有，也没有过多纠缠。不过属下做主，一人送了二支香水小样。”

雪莲点点头笑道：“单掌柜做的好，就该如此，做生意，心得活，更要会随机应变。”

各家酒楼派来的行首们，都是带着任务，哪个敢节外生枝。

再细说如意楼的牡丹姑娘，她能当上行首，不光是艳压群芳，为人处事上也自是与人不同，接人待物早练个通透。

今日购物款项两千贯，她自己买了豪华版口红、香水、面粉、香皂、卫生棉等新品，假母给的钱也大都花在假母身上。

且给贴身丫鬟们、楼里的女医、掌管厨房的女管事们也买了各样新品，余钱给楼内不上数的姑娘和小丫鬟们买了口红、卫生棉、香水，让她们都能沾上一样两样。

奖励的筵席牡丹也转赠给了假母张罗，是请了恩客还是出售都由她作主。

那假母金妈妈碍于姜员外的威势，为了手底下这十多个姑娘能够长长久久依附于如意楼，更是看在如意楼日进斗金的份上，咬牙掏出两千贯也十分的肉疼。

好在女儿孝顺，竟然给她买了一堆化妆品，嘴上说着女儿该多给自己买些，打扮的漂亮些才是，手上却是毫不犹豫的将装了化妆品的袋子接过去。

但金妈妈看到豪华口红，有些不快道：“哎哟，这就是四百贯一套的口红，可真是烧钱啊！”

其实这假母从当红姑娘们的恩客那里，一晚上收个千八百贯都是小数，只要她一张口：“可是不巧，牡丹姑娘身体不舒服。”

那边恩客就明白，一百、二百贯的银钱就甩给她，她得了银钱自是换副嘴脸：“贵客您稍等，奴看看牡丹姑娘吃了药可好些了没有。”

歌伶妓女们都有较高的艺术和文学水平，妓院、酒楼也成为文人雅士社交和欣赏表演、吟咏诗词的场所，有才华的妓女也成为客人的心灵伴侣。

这其中也有许多卖艺不卖身的艺妓或歌妓，俗称清倌，她们不光有着清丽脱俗的外表，也会读书写字、吟诗作画，精通音律，还要会乐器弹奏。

对于行首、名妓们更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风花雪月中演奏出动人的曲目,于琴瑟中呈现情意和哀思,不然如何当得心灵伴侣。

而酒楼内多是清倌居多，只陪着客人吟诗作画，咏词唱曲，弹奏歌舞。

如意楼内的行首，虽不似“妓中最胜者”居处阶堂宇宽静，有三四厅事，前后植花卉，有怪石盆池，左经右史，小室垂帘，茵榻帷幌，但在如意楼内也有单独的居所，内设书房、琴室、棋室，奇花异草、珍奇摆件也比比皆是。

只是这些物件都是上了账册的，带不走，卖不得，却能给行首们提身价，等闲人也进不得行首的房间，能被行首们迎到房间内的客人，当得是大富大贵。

如意楼内还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假母们不得随意打骂女儿们，也不准许假母们逼良为娼。

只有守着如意楼的规矩，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如意楼都会出面帮着解决。

所以如意楼内很是招徕了一批莺歌燕舞的行首们，个个都是色艺双绝的文艺家，吹拉弹唱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一不晓。

呼朋唤友之地终是酒楼更胜一筹，所以假母们多是依托在酒楼内，替女儿们寻找舍得一掷千金的官宦富商，酒楼也需要这些女行首替酒楼揽客侑酒。

听完单掌柜的介绍，雪莲说道：“二位掌柜辛苦了，单掌柜明日记得雇几个厨娘，总不能一直让如意楼送饭，后院现成的厨房，咱们自己做。也不必等到饭点，可以趁午时人流渐少，轮班用饭。厨房里再常备些汤汤水水，点心、包子，有饿的就自己到厨房找吃的。厨房单设一本账，每日采买就由单武二哥负责。说起来，咱们来临安城三日有余，等忙过这几日，去服装店见见单文大哥。”

单掌柜忙应了，派人去烧了热水先送到东侧二楼的浴室，让佟掌柜等人先梳洗一番。

这时竹心也寻了过来告诉众人，最后的几位客人走了，前头正在清扫。

她是被周嬷嬷赶过来的，说主子身边不能长时间离人，防着主子有事喊人却没人可用。

雪莲带了竹心和单掌柜一起去了西侧二楼的账房，金柱、陆大郎带着碧桐、荷心清点钱数，沈先生带着连翘、艳菊核算。

见他们分工明确，雪莲让单掌柜自去，她和竹心也不插手，就坐在一旁等候。

雪莲原想着今日能有昨日一半的收入就皆大欢喜，但等姜员外告知各大酒楼会前来捧场时，她心中又升起小雀跃。

等到众人算过两遍后，她自己又算了一遍，看着眼前的数字，雪莲的心弦被拨动了，姜员外这般助力好吗？

统计出来的购物单，共有32家酒楼的行首购满五千贯的化妆品。

好在今天姜正又带回了五十多套豪华版口红，十套新版十二仙子的口红，高级版和普通版口红膏体各五百支，保湿水、乳液、面霜十几箱，香皂五千多块，蒸馏好的精油和陈化好的蒸馏水、花露若干。

如今鲜花不能仅靠收购，还要发动姜府庄子上的人手，满山遍野的采摘。

一时间惹得山间的蜜蜂、蝴蝶都恼了，看到有人上山，就不管不顾的冲到眼前，用那幼小的身躯阻挡入侵者，可惜如同螳螂挡车，不知其不胜任也。

今日位居购物榜前五的是三元楼、赏心楼、和乐楼、日新楼和春风楼的姑娘们。

其中和乐楼和春风楼是官营，可没有东家给补贴，但行首们给力，大家凑钱购满五千贯的满额，又多花了三千贯，将将占个第五的位置。

三元楼、赏心楼、日新楼都是私营，购物额都超过了一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