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松花蛋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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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员外说道：“西塘的庄子建设离不开远哥，鲁大师带人修建码头正是紧要关头，更是离不开材料供给，这换了别人也铺展不开。这码头早日建好，就可以直接将西塘的出产运到各地，也可将需要的原料从各地直接运进来。我倒是建议二娘子带上小六子，这小子如今在远哥跟前，也学的眉眼高低，办事稳重有章程，让他跟着历练，将来也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雪莲一听自是同意，一个好汉三个帮，人才是多多益善。

姜员外站起身，从书案上拿了几本书递给雪莲说道：“这是几本地理志和游记，你无事之时可了解一二。或者旅途中无事，也可打发时间。前去临安的船只和路引，自有你侍郎大伯家的三哥打理，你决定哪日走，提前两日送信给他，自会安排妥当。”

初九日姜员外回临安城之前也将松花蛋分配事宜安排妥当，松花蛋按着腌制时间前后运送。

除了临安府，东京汴梁开封府、西京洛阳河南府、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其他几个重要城市江宁府、扬州、湖州、苏州、常州、明州、泉州、广州、成都府、鄂州、潭州、福州、隆兴府、襄阳、重庆府等姜家的如意酒楼里，都各有配比。

四京和临安城各分了八千个松花蛋，其余的都暂且平分剩下的两万多个。

这些城市的人口都在五万以上，若是销路畅通，雪莲这边就要加大鸭子的养殖量。

大颂朝河运、陆运，当下都是繁荣的，姜家的船只更是四通八达，原本这些个重要城市都有贸易网，捎带上千八百的松花蛋自不在话下。

陆续各地的姜府的如意楼就收到松花蛋，待运到时也都腌制完成，其中又属临安府城的如意楼率先试吃。

最早的一批因特殊照料加了温，等姜员外带着到了临安城，当天晚上宴请几个富户的时候就上了这道菜。

出场时就是一道简单的蒜泥松花蛋，切开摆了盘，蒜泥里将芫荽选了嫩叶切碎拌均，花生碎、芝麻碎少许，调料内除了酱油、白醋，又加入了新鲜出炉的蚝油、海鲜味精，又将黄瓜切花刀成松花蛋的大小，摆在蛋的上方，花花绿绿，看着就爽口。

并且今日用的餐盘并不是往日的玉制品，用的是青花瓷，盘子是白底蓝纹的松树、兰花图样，众人瞧着清澈雅致。

原本这瓷器在大颂朝因为便宜，并不受贵族和有钱人的喜爱，天字阁内餐具用的都是玉制，只松花蛋制成的菜品用了青花瓷，如果一下子全部餐具都换成青花瓷，会让人耻笑的。如今只配上特殊的菜使用，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观。

这道菜一上桌，惹得众人纷纷开口询问，这是何菜，又是何物制成，姜员外故意卖了关子说道：“各位仁兄先品尝一二，若是有尝出来的，日后来如意楼宴请，这道菜免费送。”

在座的都是富商大贾，倒不在乎免费送，但也好个面子，于是纷纷动了筷子。

一盘松花蛋用去四个蛋，切了十六瓣，在座十个人，就去了一多半，众人挟了松花蛋入口，先品尝到的是蘸料的味道，进嘴就感觉鲜美异常，将蒜泥的辣味调和，酸酸甜甜，滋味甚好，待咀嚼一下，入口之物富有弹性，细嚼唇齿留香。

众人都未吃出是何物，就没人先开口，倒是漆行东家邓老爷开口说道：“看着形态像是禽蛋，吃到嘴里倒不像蛋的味道，隐约这中间的芯，有些像蛋黄。”

其他人再仔细看了盘中的松花蛋瓣，都跟着点头说道：“还是邓官人见识广。”

然后众人就拿眼嘘着姜员外，姜员外忙拱手朝着邓老爷说道：“邓兄说的不错，确实是禽蛋，此为松花蛋，也可称皮蛋、变蛋。”

姜员外一边说一边拿筷子挟起一瓣松花蛋翻转背面给众人仔细瞧，“这蛋面有松花的图样，因此取名松花蛋，乃是我家新研制的菜品，独此一家”

众人一听忙回道：“借二爷的光，我们有此口福。”众人都是经商之人，所以自是懂规矩，倒也无人问明是何种禽蛋。

姜员外又接着说道：“这松花蛋还能‘泻肺热、醒酒、去大肠火、治泻痢。能散、能敛’，可以用来治疗咽喉痛，咽疗，声音嘶哑，便秘。”众人一听有此功效，忙伸筷子再挟一块，只是有手慢的，盘子已空。

姜员外忙安抚道：“莫急，一会还有皮蛋粥品给大家一尝。”众人听到还有新做法可以品尝，都高兴的继续喝酒聊天。

也有爱吃这一口的就出声问道：“这菜什么时候正式出售。”

姜员外回道：“因这松花蛋腌制不易，暂时限量出售，每日消费够六十六贯的客人，才能点此菜。不过在座的各位，不在此限。”

说话间，众人举杯喝了一杯酒，小二又换了两道菜，其中一一道大家看着白白嫩嫩晶莹剔透的四方块，旁边放着蒜泥蘸酱，这也是雪莲无意中想起的猪皮冻。

这道菜一般都在冬天上冻后做，暖时不易结成冻且易融化，但如今掌握了制冰的方法，就可以不分季节制作了。猪皮冻，可是下酒的好菜。

众人又一人夹起一块，蘸了蒜泥酱，说也奇怪，原本没什么味道的东西但是蘸了酱，就是爽口。

这次姜员外没等众人问，就先说道：“这叫玉脂冻。”这道菜的名字还是雪莲起的，猪皮冻不够高大上，于是就起了这个名字，只是这冻里将猪皮熬成浓汤后捞了出去，所以皮冻里看不到猪皮。

待皮蛋瘦肉粥端上来后，味道鲜美，又使这一群老饕们赞不绝口，上等的珍珠米，拿砂锅用柴火炖一下午，炖的软糯绵软入口即化，再配上切碎的松花蛋、香葱、香菜叶，再配以胡椒、盐、香油，重点是新研制的海鲜味精。

一人一小碗，竟让众人意犹未尽。姜二爷又补充性的说道：“这皮蛋瘦肉粥还可以调理失眠多梦，对胃痛也有缓解的作用。”

染布坊的郑老板听到这话，打断道：“某这失眠可有五六年了，大夫都瞧不好，喝这个粥有用？”

姜员外回道：“有用，但咱这属于食疗，却是不能立竿见影，需要一个过程，一个月为限，只要您那连喝一个月，晚间睡前用热水泡了脚，再喝一碗牛奶，保管你见到效果。”这方法自也是雪莲教给姜员外的。

郑老板的染布坊同样是遍布全国，祖师爷赏饭吃，这郑家有独门的配方，又与染色上有天赋，染出的布颜色艳丽，持久度好。

即便是姜府家大业大，那也不得不佩服这郑家的染布技术。所以两家配合的也非常好，只要有郑家的染布坊在的府城，姜家就只有织布坊，绝对不会另开一家染布坊。

于是郑老板说道：“那这一个月我就不挪窝了，包一个月的清风阁。这皮蛋瘦肉粥是必有，用这松花蛋制成的其他菜式，你尽管上。再有什么新鲜菜式，我也都一同品尝了。”

那边邓老爷也没示弱，开口说道：“明月阁我包三个月，若我不来，也把菜送家去，这皮蛋瘦肉粥每日另准备一份，送我家去，让家母享用。”

在邓老爷的带动下，其他人也不示弱，四小阁全包了出去。剩下三个人，也订了二楼的包间，

这清风、明月阁可是如意楼内最大且装饰最好的房间，与傲雪、凌霜并称如意天字阁，而又另有四雅阁是虚竹阁、兰心阁、梅香阁、菊意阁，这八个楼阁在如意楼可是身份的象征，并不是你有钱就一定能订的上。

天字阁最低消费是200贯，四雅阁则是100贯。

天字阁和雅字阁用的餐具分别是玉质和金质，除此之外的楼阁房间用的是银餐具，室内装修更不用说，舶来品各种摆件，高档奢华，至晚间更是灯火通明，灯烛晃耀。

如意楼是三层建筑，酒楼的门口用竹子搭建有两三层楼高的牌楼，以彩色丝绸装饰成“彩楼欢门”的门面。店外挂起“幌子”，上书广告语来招揽顾客。

进入酒楼之中，沿着木制楼梯而上迎面就是百余步长的主楼，南北两侧为分隔开的包间。装修为园林式风格，设有庭院、走廊，栽种花木，装饰有名人字画。悬挂帘幕，在廊上挂金红纱栀子灯，婉约精致。

而天字阁和四雅阁，就坐落在三楼，琉璃作顶，雕梁画栋。

而座落于人口百万的各大府城的如意楼，除了主楼尚有三座副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相互连通。

四天阁都是套间，除了饭厅吃酒席，还另有暖阁听戏，牌室打牌，一间休憩室。

大套内进门东边配有净室，男女分开，有专门的小二时刻准备着热水、热布巾供客人使用，而四雅阁只有酒席、暖阁、牌室。

这一桌子客人，虽都是富商大贾，但也分了等级。

邓老爷包明月阁三个月，这可是纹银一万八千两，还只是最低消费，若是请了达官贵人，一晚上下来就得白银千两。

所以姜员外一听立马应承，不光是晚上有，早晨这二位的家里头，也会派人送一锅皮蛋瘦肉粥，送到的粥保管是热乎的。

待众人散了饭场，挪到旁边的暖阁听曲时，姜员外押后和邓老爷一同走出时，低声说道：“多谢邓兄捧场，待会儿走时，小弟这还有样新研制的甜品捧上。若家里头吃的好，每日早晨同砂锅粥一同送到府里。”

邓老爷一听，倒不为这蝇头小利，单这体贴就让人心里熨贴。于是笑着点点头，扶了一把姜员外的肩头说道：“家慈最近总喊着嘴里没味，不思饮食，偶尔为兄在如意楼带回去的小菜，她倒能进些，看了多少大夫也不见好，苦药子倒是喝下不少，反而日趋加重。看见我，就喊逆子，说我哄她喝苦药。现下药是一口也不肯喝了，病情也日趋加重。我包下明月阁，一为捧场，二为了老母亲，你说挣万贯家财又有何用，看着老娘茶不思饭不想，心里难受哇。”

姜员外忙说道：“兄长莫要急，让老夫人先试试这皮蛋粥，若是能入嘴，我再送上秘制的海鲜味精，让家里的厨娘做菜的时候，放少许进去增鲜。只是还需要老夫人配合着临睡前拿热水泡脚，再喝半碗热奶子。”

邓老爷忙说道：“既是秘制的，愚兄怎能要。”

姜员外回道：“兄长莫要与我客套，老夫人的身体为重。”

邓老爷拱手道：“那愚兄就却之不恭了，若老母亲恢复如初再言谢。”于是二人相视一笑，步入暖阁。

听曲只是夜场的入门，待听过曲众人就会挑选“花牌”，这伙人自是要选那红头牌出来陪酒。

听曲若是听平常歌女唱曲，让小二去二楼唤来就行，但若是有点名气的则是安于室内，自有名牌供客人选择。

每处酒楼都有自己数十名的行首，有浓妆艳抹、也有清水佳人，盛装华服、淡妆着色，各花入各眼，皆齐巧笑争妍。

夏月茉莉盈头，春满绮陌，凭槛招邀。其中上中等姿色的，娉婷秀媚，桃脸樱唇，玉指纤纤，秋波滴溜，歌喉婉转，道得字真韵正，令人侧耳听之不厌。

二楼栏杆处数百名妓女，聚于主廊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但三楼，她们却不敢随意攀登。

只等三楼的酒博士召唤，点了燕肥环瘦排成一队，逶迤上到三楼，被客人选中后才能留下。

未被选中的心中有气脸上却要装做无事，拿了罗扇半遮了面孔，再回到二楼的主廊上等待恩客。

这些女妓陪客侑酒，酒楼里会另给一笔分酒钱。无客可陪，自是没有分酒钱。

大颂朝女妓不禁，但严禁男妓的存在，开国后大肆整顿了一番，“蜂窠”“行头”之类的无赖行当，都被取缔。若有人胆敢顶风作案，一经发现财产充公，人则是送去边关服苦役或者到矿场采矿。